大家驚艷之后的心思,冬暖也不關心。
她在這場宴會上,就是個吉祥物,曹夫人說了,不需要管那些人怎么看怎么想的,她們曹家的女兒,不懼這些東西。
這些貴女,不管是對冬暖有著怎么樣的意見,也都不會當眾說出來。
大家就是吃吃喝喝,端著假面打交道不好嗎?
真心什么的,這場中的貴女們,又有幾分呢?
宴會只辦了半天,剩下的半日時間,還要留給各位貴女回府用的。
迎來送往忙活了大半天,等到府上最后一名貴女被送走,冬暖的臉都笑僵了。
“好累啊。”待人群散去,就剩下自己人之后,曹新瑤也受不住的坐在椅子上,只不過禮儀讓她這個時候,依舊脊背繃直。
婢女很有眼色的去給她揉肩膀,冬暖坐在跟她相鄰的位置,中間隔著一個小案桌。
身后的婢女白竹也很有眼色的過來,綠竹則是去給兩個人準備茶點上。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兩個人除了早飯,什么也沒吃。
其他貴女過程中餓了還能吃些茶點之類的,但是她們兩個人身為主家,曹新瑤一直帶著冬暖到處走,各種介紹,根本沒有吃東西的時間。
這會兒又累又餓,冬暖的眼神都迷離了幾分。
“暖暖,你還好吧?這種聚會就是這樣,又累又煩人,卻還不能表現出來,以后你就知道了。”曹新瑤看著冬暖也累極的樣子,不由笑著開口。
曹夫人這兒正在清點禮單,整理賬冊。
這些都是人情往來,之后還需要還禮之類的,所以如今要抓緊時間登記在冊,東西也要整理好。
因為是冬暖的介紹宴會,所以這些禮物肯定是要給冬暖的。
至于還禮,那就是府上的事情了。
“還好,就是笑的臉僵。”冬暖倒不覺得太累,就是笑的臉都麻木了。
聽冬暖這樣說,曹新瑤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暖暖,你是沒看到,今天有幾個貴女,那嫉妒的嘴臉,差點控制不住。如果今天是她們的主場,肯定是要忍不住陰陽怪氣的,你別怕,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真正重要的,那假面端的才厲害呢。”
“瑤瑤不是說了嘛,咱們底氣足,不需要怕她們陰陽怪氣,大不了再還回去嘛。”冬暖輕輕晃動了一下脖子,讓自己稍稍放松了些,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對此,曹新瑤十分認同:“對對對,才不需要怕她們呢,就算她們的父親官階高,咱們也不怕,咱們還有大伯,還有祖母和長姐呢!”
“嗯嗯。”對于曹新瑤的話,冬暖自然是點頭贊成的。
她剛應聲,曹新瑤就忍不住再次開口:“對了,今天你注意到那個花鸚鵡沒?”
冬暖:?
一般情況下,曹新瑤不至于如此毒舌,突然這樣提起一位姑娘來……
冬暖心下好奇,想了想符合條件的,還真有一位。
那位今天的面容確實不太好看,嫉妒的嘴臉真的都快要淌出來的那種。
看著冬暖的眼神,簡直像是殺父仇人一樣。
對此,冬暖十分不解,不過當時就是匆匆一面,曹新瑤甚至不愿意跟對方多交流,所以冬暖也就記住,對方的衣服花花綠綠的,頭上也別的亂七八糟的。
當時,冬暖心頭還閃過一絲疑惑。
聽介紹,那位貴女的父親官職不低啊,這怎么還把人教成這樣。
那衣服搭配,還有首飾搭配,說是一塌糊涂,也不為過。
此時聽曹新瑤的意思,這是準備解惑了?
想到這些,冬暖點了點頭:“嗯,有些印象。”
提到八卦,曹新瑤又來了不少的jing神:“當時當著眾人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多說,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雖然說她父親是都轉運鹽使司的同知,官階與咱們父親同級,不過這位李大人,為官糊涂,為人也不清明,當初為了向上爬,娶了自己不喜歡的貴女為妻,轉頭又在妻子有孕之時,把自己舊愛納進府里為妾,然后寵妾滅妻,辦的都是惡心事兒,今天那位李俏,就是李大人的好妾室生的庶女。”
原來中間還藏著這么多事兒呢。
冬暖挑挑眉來了興趣,往曹新瑤那邊靠近了幾分,小聲問道:“然后呢?”
一看冬暖有興趣,曹新瑤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李夫人可不是個受氣的性子,人家家世又不差,還能受你的這股子氣?所以當時就把那位妾室收拾了,這下子可了不得了,李大人當場就炸了,在家里好一通折騰,把李夫人生的嫡子都給折騰夭折了,然后李夫人氣惱之下,帶著東西回了娘家,直接和離了。”
“哇哦,果斷!”冬暖還挺佩服李夫人的性子,只不過,如果她能在一開始就果斷收拾東西離開,說不定自己的孩子也能保住。
不過,一個跟渣男血脈相通的孩子,說不定保不住,也是老天爺對于她的照顧吧。
不然的話,以后看著這個孩子,兒子是親兒子,母親肯定是要疼的,但是吧一想到這孩子的親爹,肯定是忍不住惡心的。
萬一,孩子隨了父親骨子里的劣根,那就更惡心了!
曹新瑤也忍不住拍手道:“那可不,李夫人家世顯赫,不然那李大人都有心頭好了,還能打她的主意?他還以為,李夫人嫁都嫁了,就算是他寵妾滅妻,李夫人也得捏著鼻子認了。結果沒想到,人家直接鬧翻臉和離了,回府沒兩年,又再嫁了,如今夫妻和美,兒女雙全,日子過的可好了,夫君后院連通房都沒有,可干凈了,倒是李大人府上,處處鬧笑話,各種鉆營終于爬到了如今的位置,結果頂頭上司是他前任大舅哥,想想就知道,他如今日子不好過。”
“那李大人之后倒是深情的沒有再娶,也可能是因為,他這副惡心的作派,讓其他貴女繞道走,他沒機會爬,這些年守著舊愛,日子過的怎么樣不知道,反正妾室輕易的不會被扶正,李大人也沒什么政績在身,妾室依舊是妾室,但是卻也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這些年的往來應酬,總是讓妾室庶女出來惡心人。”
說到最后,曹新瑤拉著冬暖的手,軟聲說道:“我說這些是想告訴暖暖,以后在街上或是哪里碰上這位李大姑娘,不管她怎么樣折騰,不必理會,咱們又不怕她,她的帖子也不必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