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自有天注定第377章自有天注定→:對于茍清韻的問題,冬暖點點頭:“還記得。”
聽到冬暖說記得,茍清韻興致又高了起來:“她父親,也就是從前當同知的李大人,被貶為庶人,全家流放西南陳州,陳州啊,煙瘴之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直接被貶為庶民,還流放了?
聽了這個消息,冬暖有些詫異,小聲問道:“是犯了什么事兒嗎?”
若非事情鬧的太過了,應該不至于直接從四品官員,被貶成這樣。
如此處置,看樣子是根本不給他留活路。
雖然說,有一個前妻看他不爽,虎視眈眈,但是如果沒有什么證據和理由,他們也不可能隨意處置朝廷官員吧?
對于這件事情,茍清韻很快解釋道:“是挺大的事兒的,你也知道,那李大人對于后院事情,是個糊涂的,他從前因為寵妾滅妻,把妻子氣的和離跑了,之后最偏愛的妾室沒辦法扶正,他索性也沒再續娶,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沒什么人愿意嫁到他府上。”
說到這里,茍清韻喝了口茶,接著說道:“他那個寵妾給他生了三兒一女,女兒你知道的,就是那個李俏李姑娘,兒子有三個,長子是個紈绔,天天不著調,經常借著游學的名義,到處跑著玩,據說是他在異鄉強搶民女,又殺了對方全家,自以為做的隱蔽,結果也是巧了,滎陽郡王正好路過,碰上這件事情,一查一個準,然后陛下就知道這件事情了。陛下一怒,那位李大人可不是被貶了嘛,當然那位殺了人的公子,當時就被判了斬刑。”
滎陽郡王這個人,冬暖還真知道,他們府上的人夏日的時候,還在自己莊子里摘過桃子呢。
是對方府上的縣主和公子過來,都是很和樂的脾氣,很好相處,臨走之前還送了冬暖一些小禮物。
看著很用心的樣子,冬暖對他們印象不錯。
滎陽郡王不是個愛慕權勢的,平時更醉心丹青之術,經常游山玩水,不問朝事。
陛下對他也頗為偏愛,畢竟不醉心權術的皇親,皇帝確實覺得很好。
如今聽說是被這位碰上了,冬暖也不意外李大人一家的結局。
畢竟滎陽郡王雖然不理朝事,但是卻是個頗有正義感的人。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以權壓人,或是權貴借勢發揮之類的事情。
被他碰上了,也是李大人倒霉,不過對方的公子如此行為,一定也是因為有李家庇佑,說不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就是可憐了,那個無辜的小姑娘全家。
“那姑娘一家倒是可憐。”冬暖聽罷,輕嘆一聲。
茍清韻在一邊,聽了這話,心里也不太好受,跟著嘆聲道:“是啊,同為女子,我也覺得,她太慘了,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兩個人都不欲在這個話題上面說太多,很快就轉移到別的地方上面了。
冬暖最近都住在曹府,畢竟要從這里出嫁嘛。
兩個小姑娘聊了大半日,因為臨近婚期,冬暖也不好往莊子上跑,所以不能帶著茍清韻去莊子那邊瞧瞧。
京城氣候稍冷一些,到了十月已經沒有太多花了。
不過一些耐寒性強的花還是能開的,數量還不少,冬暖讓綠竹她們在打理了,身邊的婢女重新挑了些能干的跟著,倒不會誤了她的事情。
茍清韻有心想看,但是也不急在這一時。
而此時的書院里,寒江樓也知道了那位李大人的事情。
這件事情,還真不是他刻意去打聽的,而是無意中聽到兩個夫子閑聊說起來的。
夫子也沒避著他們,就是隨意聊了一下,然后感嘆一聲。
其實關于李大人的事情,寒江樓之前其實已經插過手的,畢竟冬暖說過,那位李姑娘對她并不友好,寒江樓又知道那位李大人的結局,所以早早插了一手,把事情送到了那位都轉運使手上。
只不過,后續的事情他并沒有再關心,他覺得對方那么大的官員,又對李大人不滿,想來會對此上心。
那位大人也確實上心了,也避過了寒江樓上輩子聽說過的那個兇案。
只不過,沒了現成的案件,沒辦法處置李家,之后那位大人便收回了自己派過去盯著的人。
然后,那位李公子發現沒人盯著他了,試探了幾次之后,膽子越發大了起來。
再之后,才有了搶了人家姑娘,又殺了人全家的事情。
寒江樓聽完之后,心里無限感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拋到腦后,命運的齒輪,不是他一個凡人能決定和回轉的,所以想太多也沒什么用處。
再者,他快要成親了。
這些事情,他也不愿意多想,于他讀書也無益。
因為他要成親,所以國子監這邊放了五天假期給他。
這還是夫子看在他學識不錯的份上,不然書院這邊就兩天假。
五天假期不長,除了辦個婚禮,也干不了太多事情。
不過,寒江樓已然滿足了。
畢竟轉過年他就要下場了,如今自然是要更加努力的讀書。五⑧16○
十月初五,寒江樓從書院回家,開始準備婚禮事宜。
為顯誠意,他還特意跑去郊外山上,打了兩只大雁回來。
別人的聘禮都有這個,寒江樓也想自己心愛的小姑娘也有。
所以,他特意跑出去,折騰了大半日,也就是上輩子的身手,這輩子一直也沒怎么放下,雖然不可能像是上輩子那么厲害。
但是,打兩只雁還是容易的。
兩只活蹦亂跳的大雁送到府上,曹府眾人還挺詫異的。
送活雁為聘禮這種事情,婚禮的流程上確實有,不過更多的時候,各府公子都不是親自動手,而是派府上人的上山去捉。
像是這種親自去捉的,還是不多見。
不過卻可以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對冬暖的重視。
曹老太太看著活雁,忍不住笑著說道:“都是好孩子啊。”
曹大夫人在一邊看著,也跟著點頭:“確實是,辛苦弟妹了。”
這話是夸身邊的曹二夫人的。
畢竟冬暖能跟曹家扯上關系,還是因為曹二夫人在梁州的時候,做的努力。
對此,曹二夫人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畢竟這件事情,其實是曹新瑤最初跟冬暖性子合得來,又因為冬暖表現出來的不俗,所以生出了認親的想法。
如今看來,很多事情,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吧。
曹二夫人輕抿著唇,面上笑意又濃了不少。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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