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你臉怎么那么紅啊第399章你臉怎么那么紅啊→:在茍清韻看來,她就是個跟著冬暖吃利益的。
所以,一切讓冬暖來決定就可以了。
“暖寶覺得呢?”寒江樓覺得可有可無,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梁州,那邊一直代管也不太方便。
所以,其實賣掉也可以,省了很多麻煩。
但是如果冬暖喜歡,留著也不影響什么。
明明是自己問寒江樓,結果對方又把問題拋了回來。
冬暖是知道,對方是尊重自己的意見,萬事以自己的意見為先。
饒是如此,還是無奈的笑了笑道:“我問你呢。”
小姑娘撒嬌似的尾音,像是撩人的弦,慢慢的碰到了寒江樓的心上。
兩個人原本靠的就近,少女的馨香,慢慢的鉆進了寒江樓的鼻子里,讓他原本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臉紅。
這會兒,再一聽這撒嬌的語調,他有此受不住,悄悄錯開了幾分目光,試圖讓自己冷靜幾分。
結果,就聽到冬暖在這個時候,小聲說道:“要不就賣了吧。”
冬暖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太多莊子。
梁州府城的莊子,還可以讓曹府幫著代管,以后義父若是調任,那可能也是要被賣掉的。
但是縣城的話,據茍清韻透露出來的意思,還有陛下若有所無的暗示,新的一年,茍大人大概率要調任了。
他在響水縣政績還算是不錯,香皂的收益,讓整個響水縣的生活水平都更上一層樓。
所以,刷出了政績,也該升官了。
去年對方在響水縣已經吃了一年的紅利,陛下覺得差不多,就可以讓他去別的地方發光發熱了。
所以,沒有相熟的人,冬暖覺得賣掉也不錯,還能賣族長個人情。
“嗯,聽暖寶的。”寒江樓也覺得賣掉省事兒。
產業多是好事兒,但是太遠的話,管理起來,確實很麻煩。
所以,聽冬暖說賣掉吧,他點點頭應了下來,聲音微微沉啞。
冬暖聽完之后,也不管這個問題了,而是湊到他近前,小聲問道:“寒江樓,你耳朵怎么那么紅啊?”
寒江樓被這一記直球打的,臉紅的更厲害了,他意圖解釋一下自己沒有。
但是現實就是,他確實紅透了臉。
幾年的讀書生活,讓他的皮膚白了很多,雖然還不到冷白皮的地步,但是相比從前,皮膚黑些,還能稍稍遮掩,如今真是連這一層也沒有了。
寒江樓被調侃的不好意思,冬暖在一邊掩唇輕笑。
午飯大家稍稍休息之后,寒江樓去看書,冬暖則是在看話本。
對于寫話本的事情,冬暖表示,鴿一天也是鴿,鴿一輩子也是鴿嘛。
這種事情,看開了就好。
而且她也確實沒時間寫話本,所以就看看吧,不寫了。
看了會兒,廚房那邊開始包餃子,冬暖還去湊了一會兒熱鬧。
不過沒上手,她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知之明,就不去搗亂了。
京城這邊,冬暖一家的新年,是美滋滋,又喜氣洋洋的。
但是小灣村冬家那邊的氣氛就……
嗯,復雜。
冬暖一家的年禮早早就送了過來。
冬老太他們如今跟著冬大伯一家生活,他們還有勞動能力,還能下地干活。
今年小灣村的收成不錯,他們一家田雖然不算特別多,但是收成好的話,也能跟著過個好年。
只是這一切在收到冬暖他們家送來的禮物之時,好心情又復雜了不少。
這一年多的時候,冬暖步步高升,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冬家早就已經歇了扒上冬暖的心思,想扒也得能找到人啊。
從冬曜去了府城讀書,冬三春他們也搬過去之后,冬家想找人都困難。
去一趟府城,時間上折騰不說,還要不少的花銷,去一趟當天回不來,總得找個地方住吧,總得吃用吧。
他們折騰不起,而且冬暖一看就是個冷硬心腸的,他們去鬧也沒用。
所以,最后他們躺平了。
時不時的收到一些禮物,有的時候心里還挺高興的。
就算是心里有些別的想法,但是東西總歸是到了手里。
冬暖準備的年禮,也算是豐富。
因為中途遙遠,所有些新鮮的肉類,是托莊子那邊的石青幫著采買放進去的。
東西也是他代為送過去的。
半頭豬,一整只收拾好的羊,一包鹿肉干,還有兩只活雞。
除了肉類,還有不少的干果。
衣服料子也準備了好幾匹,不是特別明貴的布料,但是也不差,比最低等的棉布,或是村里的老粗布可是要好上很多。
這衣服足夠冬老太冬老頭還有冬大伯全家老小做一身新衣服。
是每個人都可以!
就這樣,還有剩余的呢。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
畢竟冬大伯的幾個兒子陸續成婚,家里說不定添丁了,送些小玩具,就是個心意。
最后在壓箱底的位置,還放了幾枚銀制的首飾。
款式都挺漂亮,用料也足的,不是那種涂了色的糊弄人的首飾,有些上面還鑲著寶石。
冬老太看完之后,心口難受的要命,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反正回去躺著,一整天都沒出來吃飯。
冬旭如今還在縣學,寒江樓離開之后,他壓力小了很多。
家里雖然對他也多有抱怨,只不過考慮到,到底是唯一的讀書人,也都盡可能的容忍了。
相比之下,冬大伯一家日子還算是安穩,冬二伯家里就不是那么平靜了。
冬杏折騰了一年,把廖明坤從縣學折騰回家。
沒有功名之人,就算是從前成績好也沒用啊。
大家送孩子來啟蒙讀書,那也是看夫子資歷的。
你連個秀才公都沒考過,讓我們怎么相信你呢?
冬杏也發現,廖明坤不考功名的話,就那個小身板,連田都種不了。
但是,人都被折騰回來了。
從縣學退了學回來,再想回去,就得重考。
冬杏又哭又鬧的,然后她娘被鬧的沒辦法,又出了錢,給廖明坤在縣城找了一家私塾,讓他接著讀書,爭取再考進縣學。
如今的廖明坤就算是有玲瓏心思也沒用。
跟冬杏這兩年的婚姻,把他一身的靈氣還有天賦都折騰沒了。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他也想努力,但是抱起書本,總覺得腦袋空空。
就算是去了私塾,找了夫子,放下了他從前的高傲。
但是,真正看進去的東西,仍是有限。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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