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噼手奪走了他的銀針,冷冷道,“扎針沒用,你這是要扎死她呢!”
說著,白皙修長的手虛空一晃,凝神畫了個符咒,指尖壓在了林蘇蘇的眉心間。
此符咒耗費心力,他的臉色一瞬變得蒼白無比,連指尖都微微發顫。
跟在一旁,一直不曾吭聲的曲夫人,看得心下一沉,急急的叫了一聲,“公子……”
公子這是消耗自己體內的元氣來畫符鎮壓皇后娘娘體內的黑煞!
她雖然不懂術法,可是也知道這種符咒不能隨便用的,極其耗損元氣。
不到萬不得已,辟邪也不會畫這種符咒,可是現在,林蘇蘇體內的黑煞眼見就控制不住了。
要是她的身子被黑煞徹底控制,她就會成為屠人狂魔,成為一具行走的殺人機器,她腹內的孩子就會保不住。
他無論如何要保住她腹內的孩子,那是他現而今僅存的希望!
指尖微動,飛快的在林蘇蘇的眉心間畫著符咒,一圈一圈的符咒彷若
源源不斷的靈力注入林蘇蘇的體內。
林蘇蘇眉心間彌漫的黑霧慢慢的,慢慢的散去……
一刻鐘之后,黑霧終于完全散去,黑煞被鎮壓在她的體內,安靜如斯。
而辟邪卻是一股子腥甜涌到了喉間,噎都噎不下去,沿著唇角溢了出來,身子微微一晃,頭昏目眩,差點沒一頭栽倒。
曲夫人疾步過來,一把攙扶住了他,心疼得無以復加。
從懷里掏出手帕子,想要幫他擦擦嘴角的鮮紅,辟邪卻是伸手接過,微微穩住身子,自己擦了一下。
凝住心神,看向皇帝,涼涼道,“都說了,離開我,她會死。”
林蘇蘇體內黑煞被鎮壓,脈搏趨于平靜,也止住了嘔血,此刻已然沉沉睡去。
夜千寒手帕子一點一點幫她擦著嘴角,直到唇邊的嫣紅被擦了個干干凈凈,這才抬眸看向他。
眸底翻涌的戾氣和驚惶已然收斂了個干干凈凈,看著面前的男人,嗓音沉冷沒有絲毫溫度,“你想要什么?”
他處心積慮鬧了如此一出,不像是要蘇蘇的命。
蘇蘇現而今的情況,確實像是只有他能穩住。
無論他此刻有多想將這狗東西碎尸萬段,可是為了蘇蘇,他得壓下所有的怒火,跟這狗東西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辟邪笑了笑,笑容狂然又欠揍,“我現而今只想要蘇蘇腹內的孩子能順順利利的生下來,至于以后想要的,以后再說。
皇上要是不想她死,那就讓她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邊。
我說過了,離了我,她會死!”
夜千寒想也不想便道,“好,我讓她待在你身邊,我陪著她。”
這話說出,面上沉冷如冰,眸內一片天寒地凍,心內卻像是巖漿翻涌。
沒人知道,他費了多大力氣才能說出這話,說出這句,讓她待在這狗東西的身邊!
只要她安好,只要她能安好,他做什么都愿意。
辟邪像是沒想到他那么快就能答應,愣了一下,然后便舒暢的開懷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