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上人間出來,林淺落坐在車上,跟見深哥哥說,去林家。
她要在徹底離開前,找到那個筆記本。
她心定了后,和他借了手機,打給了穆盈。
穆盈一開始看是陌生來電,就沒有接。
等打第二遍的時候,她才接。
“喂,盈盈,是我。”林淺落說。
“落落?!你換手機號碼了?”穆盈有些詫異。
“算是吧,我有事要和你說。”
林淺落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挑挑揀揀地告訴了她,主要是接下來的打算,不會留在京城。
穆盈完全不知道她這幾天拍戲的功夫居然發生了這么多事,她問:“啊?你說你要離開京城?”
“嗯,短期內不會回來,等我安定了,再打電話告訴你。”林淺落回她。
她還叮囑穆盈,就當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霍斯越問起來,什么也不能說。
“好,”穆盈語氣沉重地應了聲,“對了,落落,我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你之前租的小洋樓,我親戚一家不是回來了?他家收到了你的快遞。他本來打算聯系你的,你的手機這兩天不一直關機?所以沒能聯系上。”
“我的快遞?”林淺落好奇地問。
“發件人是呂紅英,是你媽媽吧?”
林淺落的心一咯噔:“好,謝謝你穆盈,這個快遞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這有什么好謝的,我們是閨蜜啊,你一定要小心些,千萬注意肚子里的寶寶。”穆盈不放心地叮囑一句。
“嗯,盈盈,孩子還在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聲張,我還不希望霍斯越知道。”她道。
穆盈那邊沉默了一下,隨后“嗯”了一聲:“這件事我連男神都不會主動提起。”
她說得煞有其事的鄭重,林淺落笑了聲:“好。”
掛了與穆盈的電話后,她對許見深說:“見深哥哥,不去林家了,去另一個地方。”
她已經猜到那個快遞是什么了,是媽媽用性命保護的東西爸爸的筆記本。
之前林夕月來小洋樓找她,就是媽媽告訴她的地址。
也就是說,雖然媽媽沒有來過小洋樓看她,但是她是知道這個地址的。
她捏了把眉心。
這是她對她最后的保護嗎?
讓她拿著筆記本,離開霍斯越?
林淺落一個人下了車,來到熟悉的門前,她按了門鈴。
從門里走出來一個女人,她疑惑地開門問:“請問,你是?”
“你好,我叫林淺落,之前租的你家的房子。”林淺落直接回。
“哦,是你啊,你看看我,雖然我們之前有過聯系,但從未見過面,所以竟不知道之前就是你租的。”女人招呼她進去。
她擺了擺手:“我就先不進去了,聽盈盈說,有一個我的快遞?”
“是啊,那你等一下,我這就拿給你。”女人說完就回了屋。
其實女人一家也是因為盈盈的關系,覺得盈盈朋友的快遞扔了不太好,所以才一直收著。
盈盈說,她會回來拿的,沒想到今天還真的來了。
女人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快遞盒子,扁平的,一本書的厚度。
林淺落接過,真誠地道了句:“謝謝。”
回到車上,她就迫不及待地拆了,一拆開她就看到了爸爸的筆記本以及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落落親啟。
林淺落眼眶紅了。
許見深見她神情有些不太對,便問:“落落,接下來你想去哪里?”
“去警局。”她要把筆記本交到江刑的手上。
希望,這一切即將結束吧。
她也該考慮考慮到底去哪里養胎了。
她手指微顫地打開信封。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張銀行卡。
信上,媽媽沒說什么特別的,就是讓她什么都不要好奇,好好保管筆記本,還說尊重她的選擇,但是霍斯越這個女婿她不承認。
最后,她還交代她要好好保重身子,自己恐怕活不到孩子的出生,已經把自己的大部分積蓄打到了這張卡上,希望她下半輩子生活無憂。
林淺落看完信,眼淚啪嗒啪嗒地落。
對不起,媽媽。
原諒她再一次的任性,她恐怕并不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地保管筆記本。
因為,她已經決定把它當證據上交。
車子很快行駛到了警局門口,她沒記住江刑的電話,所以直接拿著筆記本進去找他。
幸好,江刑在。
他看到她有些驚訝:“你怎么過來了?”
林淺落揚了揚手里的筆記本:“答應你的東西,我不會食言。”
江刑眼前一亮,“你找到了?”
“嗯。”林淺落將筆記本交給了他,“這里面記錄了當年007項目的進度和問題,希望對你的破案有幫助。”
“肯定有的,落落,你放心,我一定會抓住兇手,給你爸爸和我叔叔一個交代。”江刑鄭重承諾。
“好。”林淺落相信地點頭。
出了警局后,她去了研究院。
她也答應譚卓,要給他筆記本。
但其實筆記本本身的意義對他來說,并不大。
他更需要的是筆記本里的項目重要資料。
以前,沒人比爸爸更懂這個項目,但是現在,譚卓師兄絕對算一個懂的。
所以,這資料對他來說,更加重要。
她站在門口,和保安說明了來意。
保安見過上次譚卓來接她,所以很痛快地就幫她聯系了譚卓。
譚卓很快出來,一出來,林淺落就跟他朝著遠離門口監控的方向走了幾步。
停下腳步后,她把幾張重要紙遞給了他:“師兄,這就是當年爸爸藏在筆記本里,有關項目最重要的資料。”
譚卓面上一喜:“你找到了?”
“嗯,希望對你能有幫助。”林淺落點頭,“這個項目,二十多年前就應該結束,再也不要讓它死灰復燃了。”
“好。”譚卓接過,十分痛快地答應。
和譚卓分別后,林淺落心口一松。
這樣,她就真的把什么都交出去了。
她再次坐在車上,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許見深問:“落落,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離開京城,去哪里都好。”她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