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落眼睜睜看著她的一雙兒子被重新抱了回去,她卻連跑上前去的勇氣都沒有。
巧巧一臉喪氣地走了過來:“落落,見深哥哥,他不肯放人。”
蘇淺落皺著眉頭,手指緊緊捏著衣角,指尖都捏泛白了,她說:“不行!我還是去吧!”
許見深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你真的準備好面對他了嗎?他如果問你,安安和辰辰的身世,你要怎么回答?如果他要跟你爭奪撫養權,你要怎么辦?”
許見深到底比她理智些,一針見血地道出了現狀。
他們如此迂回,先是讓小安安來接人,然后又讓巧巧去接人,不就是為了不讓她出面嗎?
許見深又說:“安安跟辰辰都是聰明的孩子,且先不談他們有沒有認出霍斯越,最起碼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說你是他們的媽媽,否則霍斯越不會這么淡定,早就拉著他們去做親子鑒定了。”
他這么一說,蘇淺落冷靜了下。
是啊,現在霍斯越就只是以為做了好事,收留了一對兄弟,等著家長來領罷了。
他們這般三番五次,霍斯越再一察覺到不對勁,不就糟糕了?
許見深見她不說話,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便繼續勸道:“現在安安和辰辰至少是安全的,你也不要著急,你不能再在這呆下去,一旦等他反應過來,察覺到你在附近,就糟糕了。”
“那我現在要怎么辦?”蘇淺落實在是六神無主了。
“你先回去坐在車上,巧巧也去,我再去試最后一次。”許見深像是下定決定般說。
“可是,不行!他如果問起,安安和辰辰的身世怎么辦?”蘇淺落急道。
“就說他們媽媽姓蘇,爸爸是我,我來接孩子。”許見深想了一下回,“實在不行,我就闖進去,一左一右抱著安安跟辰辰,抱著就走。”
蘇淺落眼皮一跳:“見深哥哥,這樣太危險了。”
“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你回車等消息,好嗎?”許見深使了個眼色給巧巧。
金巧巧會意,拉著蘇淺落的手臂說:“落落,你還是信見深哥哥的吧,他說能把安安跟辰辰抱回來,就一定能夠抱回來,我們還是先走吧。”
蘇淺落好是有些不放心:“那行,見深哥哥你小心些,千萬不要亂來,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報警。”
“好,回車等我消息。”許見深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眼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離開,許見深的手往后腰一摸,凸起的地方赫然顯現出了一把槍的印子。
他才不會跟霍斯越客氣。
本來那兩次,他就在觀察霍斯越身邊有沒有人,現在看來家里就他一個。
許見深抬頭看了眼攝像頭,有些挑釁的看了一眼,隨后按響了門鈴。
客廳里正在玩的小寶貝們聽到鈴聲,耳朵豎了起來,是媽咪嗎?
可是渣爹就跟沒聽見一般,響了兩三次都沒有出來開門。
兩個小人兒來到書房門口,用小手拍門:“霍叔叔,你在嗎?”
霍斯越聽到門口小家伙的聲音,這才關掉屏幕,打開了門。
兩個小家伙一左一右抱著他的大腿,指著大門說:“叔叔,好像是媽咪來接我們了!”
霍斯越知道來人是誰,便蹲下身子,一左一右抱起兩個小家伙,用腳踢開一扇門,把他們放了進去。
他伸手摸了摸他們的頭:“乖,不是你們的媽媽,是叔叔的客人。叔叔有事要和他談,你們就乖乖呆在這里,屋里的玩具隨便玩。”
囑咐完,他就長腿一跨,出了門。
安安和辰辰有些不相信地互相看看。
辰辰問:“真的不是媽咪嗎?”
安安說:“看看監控就知道了。”
他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攝像頭。
辰辰:“好呀。”
兩兄弟手攜手往屋里走,待看到柜子上擺的,墻上掛的,地方放的,無一例外,都是洋娃娃后,他們腳步停住了。
辰辰哭著一張臉:“爹地騙人,我們才不玩洋娃娃!”
安安說:“我們還在媽咪肚子里的時候,渣爹以為我們是女孩子。”
辰辰的小臉更沮喪了:“所以,他才不要我們跟媽咪的嗎?”
安安篤定:“不是,是媽咪不要他。”
辰辰:“......”好像也是。
安安和辰辰隨意坐在地毯上,隨后安安就拿出平板,侵入了監控系統。
待看到門口監控的時候,辰辰指著人影說:“是許叔叔!”
媽咪依舊沒有出現,安安咬著手指頭:“渣爹會放我們走嗎?”
辰辰搖頭:“不知道。”
霍斯越開門,許見深抬眸,與他眼神平視,他們誰也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辰辰不解:“哥哥,他們這是在干什么?含情脈脈?”
安安嘴角一抽抽:“別瞎說,這叫氣場相撞,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辰辰似懂非懂:“哦。”
門口,許見深見霍斯越身邊不見兩個小寶貝,率先開口:“安安和辰辰呢?”
“你來接人?”霍斯越不答反問,“你是什么人?我憑什么要把他們交給你?”
許見深輕輕抬起下巴:“我是他們的爸爸。”
霍斯越冷哼:“呵。”
許見深又說:“他們今年三歲,是我和我家蘇蘇生的,霍先生如果有疑問的話,我還可以告訴你他們在哪家醫院出生的。”
“蘇蘇?”霍斯越挑眉。
許見深回:“他們的媽咪姓蘇,怎么你跟兩個孩子相處這么久,連他們媽媽姓什么,都不知道嗎?”
霍斯越:“......”
是無意中把她代入了吧,所以就大意地一直沒有問。
沒想到他們的媽媽竟然姓蘇?
見他不說話,許見深心里就有數了:“霍先生,你如果還有疑問的話,大可以問問他們。”
既然許見深這么篤定,那么他也就不用問了。
屋內,辰辰有些驚訝地說:“許叔叔竟然說是我們的爸爸!”
安安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辰辰撓撓頭:“我讀唇語讀出來的。”
怪不得,他看了半天,啥也看不出來。
安安連忙問:“他們還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