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信不信,那是別人的事,江楚把自己承諾會告知的情況告知完便也盡到了責任。
甚至可以說,她本來也沒這個責任,只是看小隊是個整體,自己吃的烤肉還是小隊武者們獵來的,所以就也投桃報李幫一幫大家。
說完了,
這事也跟她無關了。
傍晚的時候天下了雨,而且雨勢還不小,大家先是趕了會兒路,等到雨變成瓢潑時只能停了下來。
晚上的時候大家睡覺的地方是個山洞,那洞里本來住了一窩小土猛,這些小東西長的像是大號的狐貍,但是吃素,
對人類沒有攻擊性,
見到他們直接就嚇的跑了出去。
于是,他們就鳩占鵲巢了。
山洞有些狹窄,進去的時候得彎著腰,里面則是稍微寬敞了一些。
“住在山洞,如果晚上有危險,豈不是不容易逃出來了?”有人問道。
“可外面下著大雨,這也沒法出來啊。”
“要不等等看,如果雨勢變小了咱們再出來找地方休息。”
“那也只能這樣了。”
下著雨,山洞里倒是可以避雨,就是氣味不太好聞。
今晚的守夜人本來是要有何宛之的,但是因為她今天身體太差,所以只能換掉。
“今晚由我和高湛來負責守夜吧,我們武功高一點,
也更安全。”黃拓安從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了兩件東西。
一個是草帽,另一個則是能防雨的一種油斗笠。
“我們會在洞外守夜,如果發現異常就及時喊大家,給大家出洞逃離的時間。”他說道。
大家一聽就眼睛一亮。
“這個好啊!”
“是啊,在洞外守夜總是可以的。”
“我今晚不打算睡了,就一直睜著眼睛到天明,如果我能扛住,那我半夜也出洞去守夜,多一個人還能多雙眼睛。”
“我也不睡了!”
江楚進了洞之后就皺起了眉。
洞里有小土猛的騷味,而且洞是窄長型的,不太容易通風透氣,潮氣很重。
不過想了想,距離出事還有幾個時辰,這些時間里在洞里待著倒也無妨。
“何宛之,你干什么?”
袁玲玲突然開口。
正說話的眾人都停了下來,朝著何宛之看過去。
何宛之正悄摸摸的一個人朝著洞口挪動,大家出聲時她似乎很滿意選到的那個位置,正扶著墻準備坐下來。
被人叫住后她先是一僵,然后就扯起嘴角干笑說:“那個,我覺得里面悶,想透透氣。”
“呵呵,透氣是假,想要出事時第一個逃跑才是真的吧。”田猛冷笑。
“就是,
這么早就占著洞口,要是你睡著了躺到那擋著洞口,
那讓人家守夜的人換班怎么換,
大家要是想要出去方便怎么去?”
“太自私了吧,洞口那么窄,你擋著別人就不能過了。”
大家紛紛說道。
何宛之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但還是占著不走,“我,我可能還會鬧肚子,睡在里面不方便,這里方便我出去。”
大家嘲諷一番,看她這樣也就懶得理了。
要是真出事不得不跑,那管她是睡著還是怎樣,直接從她身上踩過去就完了。
江楚是眾人里第一個睡著的。
別的人本來還有點緊張,但是冷不丁注意到江楚已經無聲無息的睡著了,不禁得有些無語——
你說今晚會有危險,還讓我們注意動靜的,結果自己睡的才是最香的!
“我看她說的話不見得是對的,如果真的有危險,那她還能睡著?”
“就是啊,估計她自己也沒把握。”
“可能是有把握,但是情況確實不嚴重吧,她不是說了有驚無險嗎?”
“既然有驚無險,那還緊張做什么?我看咱們也別熬了,直接睡吧,不然明天雨路難走,行程上又要耽誤。”
“就是,早點睡,反正有人守夜,大不了警覺些,聽到動靜再起來。”
不知道是江楚睡覺的這個舉動讓他們覺得江楚所說的險算不得險,還是真的太困了,等不下去了,漸漸的洞里就傳來了大家的鼾聲。
江楚翻了個身,睜開眼睛。
自己旁邊是袁玲玲,這幾天只要是睡覺,那兩人就是靠在一起的,大概對她們來說只有對方才是勉強可信,別的人都不可靠。
江楚聽了聽外面的雨聲,仍然很大,并沒有在慢慢減緩的趨勢。
她復又閉上了眼睛。
兩個時辰后,守夜的人換了崗,從高湛變成了黃拓安。
“啊,怎么了,有危險是不是——啊!”
何宛之睡在洞口,被他們二人的動靜驚醒后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但這個舉動讓她直接撞到了墻,不禁一聲慘叫。
洞里眾人都被嚇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跑快跑啊。”
“叫什么啊大半夜啊,何宛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家先是一驚,已經站起來準備離開了,但是卻發現一切正常,除了何宛之在抱著頭以外都沒有別的事發生。
“我,我就是撞到頭了,沒事。”何宛之解釋著。
“有病吧你……大晚上叫什么叫,睡覺了。”
一聽沒事,大家抱怨幾聲后就又躺了下來。
現在正是深夜,也是大家睡覺最沉的時候,跑了一天都累壞了,躺下后幾乎都不想再動。
哪怕中間醒了,大家也只是憑著本能回應幾句,在放松下來后就又重新倒下睡了。
江楚卻沒有再睡下去。
“江楚?”
袁玲玲正準備重新躺下,卻在看到江楚只是靠著墻壁而坐,并沒有再睡的意思,就不禁小聲的問她。
江楚朝她搖了搖頭。
袁玲玲一愣,本來還迷糊的眸子也漸漸清醒起來。
她看了看四周,就坐著地面坐了起來,也挨著江楚靠墻坐下。
現在大家的位置是,何宛之坐在最外面,然后是王悅然,別的人都在中間,最里面睡的則是莊老師。
現在山洞里的人只有江楚和袁玲玲是坐著的,除了她們外就是剛剛換崗回來的高湛了。
高湛朝著她們兩人看了一眼,不過卻沒有說什么。
之后,他就也是坐著,盤膝練起了功。
沒有去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