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她又嬌又蠻,震動京城!

040 年魚敲詐

不幾天,一年一度的秋狩開始,寧河長公主身體不好,已許多年不曾參加。

往年,華平樂和華平安姐弟都是隨著華大姑奶奶一起去,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華平樂在秋狩前一天進宮尋滿城公主蕭明晴說話。

華二姑娘在京中幾乎沒有手帕交,唯一還算說得上話的就是九方貴妃所出皇長女蕭明晴,封地滿城。

蕭明晴性子嬌憨卻不嬌氣,華二姑娘還算喜歡她,只蕭明晴比她小三歲,又住在宮里不方便,華二姑娘很少找她。

她來了后,更是一次都沒來尋過她。

蕭明晴見了她十分高興,抱怨了幾句她到現在都不進宮看她,就拉著她給她看秋狩的衣裳弓箭,又給她看政和帝特意賞給她的小馬。

華平樂陪著她騎了會馬,說明了來意,“公主你也知道的,我跟京中那些個貴女小姐合不來,這次昌平侯府的宋學韞也要跟著長姐一起去,我最煩她了!

到時候你讓貴妃娘娘下個令,讓我來陪你,我們睡一個屋好不好?”

蕭明晴長這么大還沒有跟人合寢過,十分興奮,連連點頭,“那正好,我也跟那些嬌滴滴的貴女們合不來!我們倆一起,不理她們!”

華平樂就壓低聲音悄悄道,“那我到時候偷偷帶兩壺杏花村剛出的新酒,我們晚上躲在帳子里喝”。

蕭明晴被九方貴妃寵得十分天真,聽了這話哪有不高興的,連忙確定,“那你可得小心著些,別讓母妃發現了!”

兩個小姑娘正說著閑話,宮人悠長的唱贊聲響起,“皇上駕到——”

華平樂呼吸一滯,皇上,政和帝——

十五年過去,當年溫雅清俊的青年皇帝見老了,卻也更見威勢,此時雖則言笑晏晏,也顯得龍威赫赫,讓人一見便生敬意,生畏懼。

華平樂隨著蕭明晴福身見禮,政和帝并沒有什么事,只是閑來來瞧瞧蕭明晴,蕭明晴興奮和他說起了秋狩的事。

華平樂垂頭坐在蕭明晴下手,抽出腰間的鞭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把弄著,努力控制著一鞭子纏上政和帝的脖子,再狠狠勒死他的沖動!

蘇羨予、蕭明時、王妙兒、葛雷,一環扣一環,扣成了勒死霍氏、連氏繩索上的死結!

但繩索是不會自己打死結的!

它后面有一只手,一只強大到能夠控制當朝太子、控制當朝太后的侄孫女,控制才貌無雙的狀元郎,控制號稱京城武功第一人的錦衣衛僉事的手!

那只手只會是政和帝,也只可能是他!

那樣一個歷時好幾年,又那般恰到好處的死結,除了當今的皇帝,還有誰能做到?

華平樂控制著自己不去看手中的鞭子,盯向腳邊青黑色的金磚,目光卻渙散開來,眼前的鞭子幻化成了鮮艷而濃稠的鮮血,那是午門外足可以浸透人鞋面的鮮血,是霍氏、連氏滿門冤屈的鮮血!

“酒酒今天怎么了?一直不說話?是滿城惹酒酒生氣了?”

蕭明晴憤憤瞪眼,“我才沒有!剛剛酒酒還好好的,父皇一來,她就不說話了,就算是有人惹酒酒生氣了,那也一定是父皇你,不是我!”

政和帝挑眉,“哦?那朕是怎么惹著酒酒生氣了?”

華平樂攥著鞭子,硬邦邦答了一句,“沒有,就是無聊了”。

華二姑娘向來誰的面子都不給,包括當今的天子。

政和帝果然毫不以為杵,他極是敬慕寧河長公主,愛屋及烏,對華家幾姐弟都不錯,聞言笑盈盈說了句,“原來是嫌朕煩了”。

態度語氣十分地溫柔親切,一如多年前,他每每與霍瑛說話時的模樣。

蕭明晴恍然,“對對對,酒酒肯定不耐煩聽我們說話,我去陪酒酒逛逛,回頭再陪父皇您說話,先走了!”

“四十萬?你那時候明明說是二十萬!”

王妙兒壓低聲音吼道,面色陰沉,年魚卻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噢,二十萬是為太子妃調理身體的,另外二十萬么,是封口費。

太子妃也知道的,本座最是喜歡告黑狀,又是太子妃的黑狀,自然封口費就要多了些”。

王妙兒冷笑,“本宮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能叫年掌印告黑狀的”。

“啊,太子妃不知道,那本座就大發慈悲,好好跟太子妃說叨說叨,畢竟是二十萬銀子呢!”

年魚說著朝王妙兒陰森森一笑,“從哪兒說起呢?

啊,不如就從賞花宴開始好了。

王八姑娘一個閨閣弱女子,怎么能弄到那種稀罕玩意兒殺人?

東宮之中,除了太子妃您,太子殿下向來雨露均沾,東宮受寵的可不止許昭儀一個,她別個不殺,為什么單殺許昭儀?

還是趕在她將將有孕,連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殺?

王八姑娘就算常往來于東宮,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又怎么可能趕在所有人之前發覺姐夫的妾侍懷孕?

太子妃你說你對王八姑娘在賞花宴賞殺人一事毫不知情,本座倒是信的。

畢竟本座估摸著,像太子妃這樣的聰明人絕不會直接叫王八姑娘去殺人,更不可能讓她用出那么拙劣的法子嫁禍給華二姑娘。

當然,更不可能會讓她在賞花宴上動手,招人眼目不說,還壞了你一手操辦的賞花宴,丟你的臉。

太子妃最多應該就是想法子叫王八姑娘買著了那樣的殺人利器,再告訴她許昭儀懷孕了,一心想嫁入東宮孕育皇長孫的王八姑娘自然會動手。

太子妃將王八姑娘的性子摸得很準,只可惜沒猜到王八姑娘為了嫁禍華二姑娘,設了那么蠢的一個局罷了!”

王妙兒見他竟將當時的情況猜了個真切,又驚又怕,面上卻不動聲色,冷笑,“父皇已經下令杖斃媛兒,了結此案,掌印這是懷疑父皇判錯了案?”

年魚輕嗤,“太子妃不用在這與本座打機鋒,本座敢跟太子妃要銀子,自然是抓到了證據。

本座自是不敢懷疑皇上判錯了案,但這世界之大,總有那么一個兩個膽大的,又恨不得承恩侯府和太子妃一起死的。

太子妃若是不肯付封口費,本座倒是可以把證據賣給那樣的人,說不定也能賣個二十萬”。

只是事過留痕,政和帝起心要查,遲早肯定能查出來,他一時還不想引了政和帝猜疑罷了。

還是跟王妙兒要封口費劃算,畢竟他要做的事,可是要花許多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