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她又嬌又蠻,震動京城!

056 身世成謎

蕭明晴不耐煩了,使勁去瞪孟姜,“一來就聽你抱怨這個抱怨那個的,本來我是要點《孟姜女哭倒長城》的,現在還是先唱一出《怨婦哭街》好了!”

孟姜頓時炸毛,“蕭明晴,你別以為有年掌印撐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樣啊!”

蕭明晴分毫不讓,“就算沒有掌印撐腰,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樣!你再敢罵我,我就叫酒酒打你!”

孟姜,“……”

華平樂悠悠一嘆,“我看我們還是先點一出《龍虎斗》好了”。

蘇鯉撲哧笑出聲來,伸手拉著孟姜坐下,“好了,公主是女兒家,我們要讓這些,來,坐”。

一群少年少女落座后,戲臺子上就鏗鏗鏘鏘地唱了起來。

因著在座沒有長輩,大家都按著自己的喜好點戲,點的大多是熱鬧滑稽的武打小丑戲,倒是都瞧得十分盡興。

華平樂坐在蕭明晴右手邊,覷了個空,做不耐煩狀溜到后面靠著窗戶一邊嗑瓜子,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蘇鯉。

小小少年其實與蘇羨予十分肖似,都是一般的面如美玉,神韻清疏,連舉手投足間那股子清雅風流之態都十分相似。

京中人皆暗暗議論蘇鯉其實是蘇羨予的私生子并不是沒有根據的。

但仔細看,蘇鯉與蘇羨予長相上其實并不相似,蘇鯉沒有繼承蘇羨予那種凌越眾生,讓人一眼驚艷的美貌,也沒有繼承蘇羨予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清冷冷漠。

小小少年容色出眾,氣質卓然,卻滿是活力,滿是煙火氣。

他是這蕓蕓眾生中特別出彩又亮眼的一個,滿是煙火人間的朝氣,不像蘇羨予總是給人一種沒有活氣的清冷出塵之感。

只不過兩人都太過出眾,迷住了世人的眼,讓人只想到“虎父無犬子”幾字,看不到他們的不同。

蘇鯉若有所覺,回頭看去,卻見華平樂直直盯著他,目光卻越過了他,不知看到了哪里,清亮的雙眼中空茫茫,什么都沒有。

蘇鯉抿了抿唇,心中無端就有些難過,他遲疑了一會,終于還是起身走近,俯身行禮,“華姑娘”。

華平樂回神,朝他點點頭,“你過來正好,我有話和你說”。

華平樂將他帶到了止戈院中供臨時休息的閣樓中,解下腰間的荷包,取出斷笛。

蘇鯉驚訝啊了一聲,忙拿起那支斷笛上下打量,“華姑娘,你這是從哪來的?”

華平樂沒有接話,蘇鯉遲疑了一會,到底還是抵不住好奇,從衣領下翻出自己那支斷笛,解了下來。

兩支斷笛材質、形狀、甚至穿于其上的絲繩都一模一樣,斷口處更是可一眼看出曾是一支。

蘇鯉看看自己的,又看看華平樂拿出的那支,小心翼翼將兩支斷笛的斷裂處往一起合。

“咔——”

輕微的合縫聲響起,兩支斷笛如從未斷開過般完美合在了一起,中間的裂縫合成了美麗繁復的紋飾,古老而神秘。

千歲蘭——

曾經大蕭無人不知的霍氏族徽千歲蘭,如今卻連提起都是禁忌,只怕還牢牢記著的也?只有她了吧?

連霍延之,怕也是未必知道的。

蘇鯉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果然是一對!華姑娘,你是從哪來的?”

“你是從哪來的?”

蘇鯉激動興奮下毫不遲疑地答道,“是叔父給我的,我從小就戴著”。

華平樂垂眼,“噢,這樣,我是從一個姑娘那得來的”。

蘇鯉幾乎立刻就理解了華平樂的意思,她這是在懷疑叔父與那姑娘有私!

“華姑娘你別多想,叔父曾和我說過這斷笛的另一半并不在他手中,想是機緣巧合,還請姑娘告知是哪里得來的”。

華平樂起身,伸出手,“我不想說,蘇小公子還給我吧”。

蘇鯉不舍看了看兩支合二為一的斷笛,抬頭瞧了華平樂一眼,見她神態堅決,只得又小心將兩支斷笛分開,將華平樂那一支還給她,懇切開口,“華姑娘,我可以發誓,你那支絕不會是叔父私下贈予某位姑娘。

這斷笛我從還未記事起就戴著,叔父雖然未和我說起緣由,卻叮囑我小心戴著,不可示人。

這另一半定然事關重大,還請姑娘告知實情”。

華平樂十分清楚,只要蘇鯉回去將事情跟蘇羨予說了,她及笄禮上人多眼雜,蘇羨予肯定能查出來永川郡主送她的正是一支斷笛。

憑他的聰明敏銳,很快就能推出這支斷笛也就如那對玉鐲般被王妙兒收入囊中,又轉贈永川郡主。

她想利用這支斷笛套出蘇鯉的身世就沒那么容易了。

此時,她看著少年懇切的雙眼,氣哼哼一揚下巴,“你發誓有什么用?蘇羨予去私會姑娘難道還會跟你說一聲么?”

蘇鯉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這樣的話,默默閉上嘴。

華平樂又哼了一聲,“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只和我說,你到底是不是蘇羨予和什么女人的私生子,我就告訴你!”

蘇鯉頓時松了口氣,豎起右手,“這件事,我可以對天發誓,叔父與我說得很清楚,我自有父母,我父母早亡,他才將我接到身邊撫養”。

華平樂只做不信,“就算你父母早亡,你們家就沒有別的親戚族人了?怎么輪得到他一個沒有成親,沒有父母的撫養你?”

“華姑娘,這件事卻是不便與你細說的,還請姑娘見諒”。

如果兄長真的有那么一位心上人,那個心上人又因為某種原因帶著他的孩子流落在外,種種情由的確不會與外人說的……

但蘇羨予,他又為什么會去尋兄長的孩子,甚至承擔那么大的風險,忍受他人的非議將他留在身邊養大?

明明,霍氏覆滅,他根本洗不干凈!

“華姑娘?”

“噢,”華平樂懶懶一笑,“我覺得你叔父是在騙你,那樣的東西明顯就是定情信物,肯定是你父母留給你的。

那又怎么會一支在,另外一支不見了?

說不定你父親雖然過世了,但你母親還在,又或是你母親過世了,你父親還在。

只不過你父親或母親身份太過特殊,他不敢同你說罷了”。

蘇鯉遲疑,他到叔父身邊時已經兩歲多了,其實已能記得一點事了。

他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娘親并沒有死,哭著將他交給了叔父,囑咐他要聽叔父的話。

后來,他就再也沒見過娘親……

華平樂覷見他的神色,jing神一振,“就說我從她那得了這支斷笛的那位夫人,便是娘家夫家極顯貴的。

如果真的因為什么原因不得不送走你,定然是令家中得力的仆從仆婦扮做你的父母,再尋機會將你送到你叔父身邊,好瞞過天下人”。

蘇鯉越發遲疑,他還隱約能記得娘親是會武的!

如果他的母親真的是高門貴婦,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送走他,尋個會武的仆婦顯然更能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