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她又嬌又蠻,震動京城!

058 你去殺了她

蘇鯉怔了怔,正要說話,外間侍衛的聲音響起,“見過大人”。

蘇鯉放下扇子,站了起來,華平樂卻大刺刺坐著,看著蘇羨予不緊不慢走了進來。

“叔父”。

蘇羨予擺手,皺眉問道,“你怎的帶華二姑娘來了這?”

蘇鯉默了默,開口,“還請叔父退左右”。

華平樂立即點頭,“對對對,叫他們都走得遠遠的,否則你肯定后悔”。

蘇羨予掃了她一眼,揮退侍衛。

華平樂聽著人走遠了,出門看了一眼,將門關上,忽地冷不丁快速靠近,將手中的斷笛戳到蘇羨予眼前,“我都知道了,阿鯉不姓蘇,他姓——”

“住口!”

蘇羨予厲聲喝斷她的話,淺色的雙瞳驟然緊縮,淡漠的五官也猛然凌厲起來,垂在袖中的右手猛地成爪,痙攣著,又死死捏成拳頭。

華平樂死死盯著他的神色,冷笑開口,“果然我沒猜錯!怪不得你不惜委屈自己去參加我的及笄禮也要要那對鐲子!”

蘇羨予冷冷回視,淺色的眼瞳色如琉璃,卻覆上了千年寒霜,“華二姑娘,蘇某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華平樂就換上了一副悲憤的神色,指著他道,“你還不承認!你不是心悅她,你一個大男人處心竭慮地要她的鐲子做什么?

還有這個!我問過永川郡主了,這原也是她的東西!”

華平樂一邊說一邊將斷笛往他眼前戳,蘇羨予默然后退半步,阿玠的貼身之物——

就像阿魚的鐲子,他原不該指望他們能信守諾言,讓阿玠帶著心愛之物落葬的。

華平樂的指責還在繼續,“你便這般喜歡她!喜歡到到現在都不娶妻生子!還為她干冒天下之大不韙,養大阿鯉!

我只問你,你到底圖什么?圖她攀高枝入主東宮對你不屑一顧?”

蘇羨予本就冷淡的臉更是罩上了寒鐵般,冷且硬,生平第一次失了風度,厲聲喝道,“你閉嘴!”

華平樂一挺胸脯,罵得更歡了,“我就不閉嘴!我就問你圖她什么?是圖她長得丑還是長得胖?還是圖她嫁過人生過孩子?

就算你什么都不圖,人家領情了嗎?

這斷笛你倒是像寶貝一樣叫阿鯉從小戴到大!

她呢?隨手就給了女兒,做了我的及笄禮!”

蘇羨予越聽越不對,再次打斷她,“你在說誰?”

“太子妃啊!”

華平樂一臉不屑,“是男人就敢做敢認!不要讓人瞧不起!

就算你偷偷愛慕太子妃,愛慕到連對鐲子也要想方設法弄到手,還要幫她養孩子,那又怎么了?

就算太子為了這個殺了你,那又怎么樣?不正好成全了你癡情一片?”

蘇羨予冰寒的臉色竟有了片刻的呆滯,所以,她折騰了半天,說的竟是這個?

一旁已經聽呆了的蘇鯉終于回過神來,忙道,“華姑娘,你誤會了,叔父絕沒有愛慕太子妃,嬸母的畫像我見過,絕不是太子妃!”

華平樂一愣,“你還有個嬸母?”

蘇鯉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了,連連擺手,“也不是嬸母,總之你別問了,叔父絕不是愛慕太子妃”。

華平樂一揚手中的斷笛,“那這個怎么說?那對鐲子又怎么說?”

蘇羨予已然恢復了冷靜,淡聲道,“不怎么說,蘇某的私事,不勞華二姑娘費心”。

蘇羨予說完緩了緩紛亂的思緒,不緊不慢走到桌邊坐下,拿起阿鯉之前執的扇子輕輕扇了扇炭火,往里面添了塊碳,又從袖中香囊里取出一塊香加了進去。

淡淡的香味慢慢彌漫開來,小爐中的水咕嘟咕嘟沸騰著。

蘇羨予親沏了三杯茶,不緊不慢將自己那杯喝完,開口,“阿鯉,出來,我有話問你”。

華平樂立即喊道,“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蘇羨予沒有理她,帶著蘇鯉出了門,華平樂想跟上,卻被外面的侍衛攔住。

她猶豫了一會,停下腳步。

她知道她胡謅的那番話不一定能唬住蘇羨予,但她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阿鯉,肯定不是蘇羨予的骨血!

再加上之前的種種證據,阿鯉是兄長的孩子這一點,她已經可以完全確定。

如果確認這一點的代價是讓蘇羨予懷疑她,她也認了。

眼看著蘇羨予二人消失在視線中,華平樂氣憤的表情柔和下來,走到桌邊端起茶杯。

阿鯉,兄長的孩子,真好——

蘇羨予將蘇鯉叫到了梅林之中,讓他仔細重復了一遍事情始末。

蘇鯉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絕不僅僅是華二姑娘口中的“抓奸”那么簡單,一邊說一邊不停地偷窺蘇羨予的神色。

蘇羨予雪白的臉上如罩千年不化的寒雪,不說表情,連眼角的細紋都沒有起伏。

蘇鯉長長一番話說完,蘇羨予久久沉默。

蘇鯉越發惶恐,俯身跪了下去,“阿鯉行止有失,請叔父降罪”。

“你的確行止有失”。

蘇羨予垂眸看著他,語氣冰寒,“只怕從華二姑娘以那對鐲子為餌誘我去她的及笄禮開始,她就起了疑心。

而那支斷笛,她定然也是早就知道另一半在你手中,故意拿出來引誘于你,好一步步叫你踏入她的布置中,親自帶著她登堂入室,陪著她一起算計于我!”

他向來心思細膩敏銳,一時被舊日恩怨迷了心,這時候回過神來,很快就猜出了事情原委。

蘇鯉惶恐叫了聲叔父,聲音已微帶了哽咽。

蘇羨予不為所動,“她為何會知道你有那支斷笛?我猜,應當是你在與華平安同住時,不小心叫他看了去,對是不對?”

蘇鯉砰地磕了個頭,卻是默認了。

“我曾叮囑過你數次,萬不可叫人看到了,否則后患無窮。

你不小心叫人看了去就算了,卻一不提醒于我,二,沒有手段叫華平安永遠閉嘴。

而華二姑娘定然也不如看起來般單純無害,她這般苦心竭慮,最好的,就是逼我娶她,最差,便是要你我死無葬身之地!

一次救命之恩,一支斷笛,便將你騙得團團轉!

我這么多年教你的東西,你都學到了哪?”

蘇鯉通紅,眼中已有了淚意,跪伏于地死死咬著唇。

“你好奇父母身份,好奇自己身世,人之常情,只我問你,你便是再好奇,如何能伙同外人算計于我?

難道這么多年,我視你如親子,落到你眼里,竟是心懷鬼胎包藏禍心?”

蘇鯉控制不住地哽咽出聲,膝行至蘇羨予面前,抱住他的腿,哀哀叫了聲叔父,連聲說著不是不是。

蘇羨予沉默了一會,俯身摸了摸他的頭發,長嘆了一聲,“阿鯉,就這么簡單開心地做叔父的阿鯉不好么?”

何必要知道那么多?

蘇鯉的眼淚浸透了蘇羨予單薄的袍擺,卻還是堅決道,“叔父,阿鯉知道叔父不說是為阿鯉好。

可阿鯉若是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配為人子?又怎對得起叔父十數年養育教導之恩?”

蘇羨予直起身,淡漠開口,“你的身世若是被人知曉,不但你,就是我也有殺身之禍,你若是想知道,我自會告訴你。

只,在那之前,你須得向我證明,你已經有了可以得知真相的能耐。

華二姑娘還在外書房,你去殺了她,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