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書庫205自食其果雙擊屏幕滾動205自食其果文大爺說著,一個大男人竟是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姑娘也知道的,我們文家雖則有些銀錢,但到底是卑賤之身。
那可是皇宮,我們又能有什么法子?
只能求姑娘看在與側妃娘娘相交一場的份上,將幼弟接出宮來養傷,我們文家上下都會感念姑娘的恩德!”
若不是昨天霍延之說起,華平樂只會當蕭明時是被左天師下重藥下瘋魔了。
但現在,她一聽就知道,王妙兒這是積怨太深,剛剛掌控住了“太子”,就迫不及待地對文側妃這舊日宿敵和皇長孫的生母、以及文家動手了。
華平樂當機立斷,“文大爺,你先回去準備好大夫和藥物。
我這請祖母親自進宮一趟,定會接了你弟弟出宮”。
她說著等不及文大爺說話,提著裙子就往外跑。
王妙兒越是肆意妄為,他們動手就越是便利。
她有預感,文側妃之事,一定會是個契機!
華平樂到了椿華堂,來不及跟寧河長公主解釋,就拖著她進了宮。
寧河長公主在路上聽她說起緣由,亦是氣得不輕。
直接驅車進了東宮,不由分說命人將文側妃的幼弟送出了宮。
宮中誰不知道寧河長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根本不敢硬攔。
待王妙兒趕到,文側妃的弟弟已經被送出了東宮大門。
王妙兒現在有“太子”撐腰,氣勢自然與以前不同,當即令人去追,冷笑道,“這里是我東宮,皇姑不嫌管得太寬?”
華平樂一鞭子甩出去,頓時將幾個應命要去追文側妃弟弟的太監甩倒在地,挑眉問道,“太子妃這是在質問我祖母?還是說太子妃也想嘗嘗我這鞭子的味道?”
她說著吩咐阿弩送寧河長公主去見政和帝,自己則一甩鞭子,擺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有種的都來試試,在皇上來之前,我華二要是叫一個人出了東宮,我華字倒過來寫!”
因著東宮事故頻頻,政和帝禁了東宮諸人的足,只留下一個側門供人出入,倒是方便了華平樂。
王妙兒亦是冷笑,一個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仗著有寧河長公主和霍延之護著,仗著有蘇羨予捧著的蠢物!
京中沒有人敢真的同她計較罷了,還真當自己武功絕世,無人能擋了!
“請華二姑娘出去!”
華平樂興奮抖了抖鞭子,王妙兒這是要動真格的呀!
正好沒有福哥兒在一旁礙事,她終于可以真刀真槍地打一場了!
于是,政和帝趕到時看到的就是東宮滿地哀嚎的太監宮女和步步緊逼,將王妙兒逼到角落,威脅著要毀了她的臉的華平樂。
政和帝,“……”
不像話!
真是不像話了!
“真是太不像話了!”
寧河長公主指著王妙兒厲聲喝罵,“皇上你看,這還是在皇宮,在皇上你的眼皮子底下,王妙兒就敢指使這么多奴才打酒酒一個。
他日皇上要是有個萬一,我老太婆能指望她善待酒酒和安哥兒?
皇上你今天必須給我老太婆一句話,否則今天這件事就不算完!”
王妙兒見寧河長公主還敢倒打一耙,忙道,“父皇,是皇姑先侍強闖進東宮,搶走我東宮的人。
還指使華平樂守住東宮的門,不許任何人出入!”
政和帝懶得理會她們的官司,面色鐵青道,“叫太子出來見駕!”
“蕭明時”很快就趕了出來,跪下行禮。
政和帝抬腳就踹,恨聲道,“朕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其他的侍妾宮人隨你怎么折騰,只有文側妃不行!
她是皇長孫的生母,她的體面就是皇長孫的體面!你的腦子呢?”
“蕭明時”懦懦不敢說話,倒是似極了真正的蕭明時此時會有的反應。
也不知道王妙兒是從哪找到的人,不但神態動作,連性格也能模仿個七八分。
“蠢材!蠢材!”
政和帝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興奮喊道,“皇上大喜,太子大喜!
賈良媛有喜了!剛滿一個月,醫婆剛診出來的!”
政和帝一愣,不敢置信看向“蕭明時”,“你,左天師——”
王妙兒喜氣盈盈接口道,“左天師果然神技,恭喜皇上,恭喜殿下!”
政和帝十分欣喜,連聲喊道,“好好好!有賞全都有賞!左天師更是要重重地賞!”
華平樂瞇眼看向比自己懷孕還高興的王妙兒,怪不得有底氣殺了文側妃,原來是在這等著。
寧河長公主重重哼了一聲,冷笑道,“皇上這是突然得了皇孫,高興傻了?
有功固然要賞,有過也不能不罰!
就算旁人不說,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這東宮還有沒有個樣子?
二品側妃,不是那些個卑賤無主的,也說沒就沒了,皇上就等著天下人的口水淹死咱們姓蕭的吧!”
“商賈之女——”
政和帝話剛出口就反應過來了,忙改口道,“皇姐放心,此事朕自有道理。
來人,立即從朕的私庫中取最上等的傷藥送去文府,讓年掌印親自跑一趟,務必要治好文側妃之弟。
再讓年掌印帶句話,朕定會厚葬文側妃,待文側妃百日后,太子會再納文家女入宮!”
小太監應命而去,政和帝討好看向寧河長公主,“如此,皇姐可算是滿意了?”
寧河長公主哼了一聲,“文側妃生下了皇長孫,又向來得太子偏愛,卻突然沒了。
皇上一直由著禍根禍害東宮,小心火太大了,收不住!”
華平樂暗暗點頭,寧河長公主果然不愧賢明之名,從某種程度上說,寧河長公主說的絕對是事實。
或者說,其實政和帝已經收不住王妙兒這把火了。
不論政和帝對蕭明時觀感如何,又到底有沒有存廢太子的心思,目前小皇子和皇長孫還小,他肯定是要保住蕭明時的,以免自己年長,儲君年幼,社稷不穩。
可現在,王妙兒直接釜底抽薪,殺了蕭明時,一旦事情暴露出來,對政和帝來說絕對是巨大的打擊!
王妙兒端莊的笑臉瞬間扭曲,她還在這站著,這老虔婆就敢罵她是禍根,是根本沒把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里!
“皇姐息怒,息怒”。
政和帝笑著和稀泥,“太子妃沖撞了皇姐,朕這就讓她給皇姐賠罪”。
他心中自是有把秤的,蕭明時這個廢物,他遲早是要廢掉的。
只小皇子和皇長孫都還小,且他還留著王妙兒有大用,暫時不能動東宮。
皇姐生氣,大不了到塵埃落定后,他直接綁了王妙兒送去給皇姐出氣好了。
政和帝發話了,王妙兒再不甘,也只能低頭道歉賠罪。
寧河長公主卻根本不買賬,只朝著政和帝重重哼了一聲,“你不聽人言,且等著自食其果吧!”
說完扶著華平樂轉身拂袖而去。
政和帝目送著她離開,轉眼看向王妙兒。
他知道皇姐說得對,王妙兒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對羨予又懷有別樣心思,留著遲早是個禍害。
只他實在留著她有用,且再等一等吧——
政和帝并未多說什么,只又禁了王妙兒的足,多遣了幾個人盯著她,擺駕離開。
今天無大朝,從東宮離開后,政和帝想起小皇子,就去了孟賢妃處。
不想蕭明晴竟也在,正和孟賢妃一起逗弄小皇子。
政和帝見了心情大好,笑道,“想不到愛妃竟和滿城如此和睦”。
孟賢妃笑道,“公主善良天真,和誰都能和睦的”。
政和帝贊成點頭,他這個女兒絕對能當得善良天真四字。
之前偶爾還會發點小脾氣,自從他令年魚綁了九方鳳,叫她知道他不但是她父皇,更是天下之主,她果然懂事知禮多了,越發地合他的心意了。
蕭明晴邀功般道,“父皇,小皇弟會叫父皇了,我讓他叫給您聽”。
果然,蕭明晴“父皇父皇”地叫了幾聲,小皇子就鋼鐵不清地跟著學了起來。
政和帝大喜,親自抱起了他,“皇兒,快,再叫聲父皇聽聽!”
小皇子不太習慣他的懷抱,蹬腿哭了起來。
孟賢妃生怕惹惱了他,忙從他懷中接過小皇子,打圓場道,“這定是尿了,哭呢。
臣妾這就去帶他換塊尿布,皇上和公主稍候,臣妾去去就來”。
孟賢妃抱著小皇子走了,蕭明晴殷勤遞了塊點心給政和帝,“父皇,吃塊點心,賢妃娘娘這里的點心最好吃了!”
她因為遞點心的動作,湊得離政和帝很近,一說話,口中濃濃的甘香味就傳了過來。
政和帝笑吟吟接過點心,“這個朕是信的,滿城定是在賢妃這吃了不少點心,說話都是香的”。
蕭明晴眼中閃過慌亂,忙低下頭去,扯著自己的袖子吶吶道,“才不是,我就,就吃了兩塊,沒多吃”。
政和帝只當她是害臊了,哈哈笑了兩聲,將點心放入口中,果然極香甜。
他其實不太喜歡這種甜膩膩的味道,不過當年霍太皇太后喜歡,他也就逼著自己多吃,好討霍太皇太后的歡心,吃得多了,倒也勉強能忍受。
只他到底不喜歡,吃過后,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將那甜膩膩的味道壓下去,問道,“聽說九方鳳給你送了一箱子玩物,還送了一箱子書?”
蕭明晴扯袖子的動作微頓,其實她是知道的,父皇絕對不止聽說,還一定派人仔細檢查了那些東西沒有問題,才送來了撫辰殿。
“嗯,他們都說九方軍師博學多才,我就想著,也要多讀點書,否則日后連他說的話都聽不懂,那得多丟臉?”
蕭明晴垂著眼說著,幾乎將袖子扯成了麻花,袖子里的香囊在不經意間被她扯散了,散發出微澀的清香。
政和帝不悅,“你是公主,難道還得就著他的喜好不成?”
蕭明晴噢了一聲,“那,那些書,我不看了”。
政和帝,“……”
他也不是叫她不看書,女兒天真一點,笨一點好,但有時候太笨了,實在是難教。
他正思量著怎么好生教一教蕭明晴,屋外太監的驚呼乍然響起,“蛇啊啊啊!”
政和帝皺眉,這時候還未立春,哪里來的蛇?
就算看見蛇,也不必叫成這個樣子,真是沒規矩!
蕭明晴驚惶站了起來,“父皇?”
“別怕——”
政和帝話未落音,屋外看門的太監已連滾帶爬跑了進來,哭道,“皇上,好多蛇!好多!”
幾乎同時,大批禁衛軍沖了進來,護到政和帝面前。
皇家暗衛也紛紛現身,護到政和帝四周。
與他們一同現身的是不知從哪涌出來的蛇群,都有小兒手臂長短,色彩艷麗,一看就有毒。
相互擠壓翻滾著越過了大殿高高的門檻,看得人頭皮發麻。
蕭明晴一下就嚇哭了,卻還記得撲上前牢牢擋在政和帝面前,哭喊道,“父皇你別怕,我擋著你!”
政和帝卻顧不上她了,厲聲喝道,“遣人去孟賢妃那,讓她快帶著小皇子離開這里!”
當即有禁衛軍領命而去,其他人則在首領的指揮下開始斬殺蛇群。
暗衛則護著政和帝和蕭明晴往后門處離開,不想還未到后門就有濃重的腥臭味傳來。
卻是一條足有成人大臂粗的赤蛇正攀在后門處的屋梁上,此時正延展身體,朝他們探過頭來。
蕭明晴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當先的暗衛反應極快,猛地一刀揮了過去,刀影閃過,蛇頭被利落斬下,腥臭的血頓時噴灑了出來。
政和帝身邊的暗衛忙將政和帝護在身下,為他擋住四處噴灑的蛇血。
就是這樣,政和帝也差點被那濃烈的腥臭味熏暈了過去。
此時也管不上什么禮數不禮數了,一個暗衛扛著蕭明晴,另一個挾著政和帝,躲在包圍圈的最里面,在其他暗衛的護衛下沖了出去。
政和帝狼狽逃命,直到回了寢宮才覺得安全了些,正要吩咐備水沐浴,就有小太監匆匆來報。
小皇子被蛇咬了,遍尋不著年魚,請他做主。
政和帝乍一聽說,頭就裂開般疼了起來,巨大的痛苦下,他猛地踹翻了面前的茶幾,厲聲喝道,“年魚呢?年魚死哪里去了?快給朕把他找出來!”
身邊伺候的太監戰戰兢兢開口,“皇,皇上,是皇上您遣了年掌印出宮,為,為文側妃的幼弟看診”。
“商賈之子!他也配!立即賜死那個該死的商賈之子,叫年魚滾回來!”
太監忙忙去傳令,政和帝顧不得頭疼,撞撞跌跌往外跑,皇兒,他的皇兒!(千鳥本尊)(蕭越)(誰家mm)(白云瀟)(瀟心毅逸)(鶴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