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低著頭,沒有回答顧六的話。
顧六盯著眼前的小姑娘,看著她的手從脖頸處移開,又放在膝蓋上,有些倉促不安。
唐宓膚色生的白皙,脖頸比常人瞧著更細嫩,右側還長了一顆紅痣,瞧著像是雪地里遺落的朱砂一般奪目。
“六爺,您讓我想想!”
顧六爺提出的條件很是讓唐宓心動,可最后她還是沒有答應下來。
這天下掉的餡餅太多,她總覺得不安。
像是陷阱一樣……
“好!”顧六也沒逼迫她,而是點了點頭,“你想好了,和文大夫捎個口信就行!”
唐宓嗯了一聲,起身便告辭。
等她一走,文修明關上門后瞧著顧六,“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答案不是很明顯嗎?”顧六的目光從方才的溫柔變得冷冽,似乎方才那個笑的暖洋洋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你……”文修明只覺得顧六的腦子怕是出了問題,他恨不得敲碎了看看,顧六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以顧六的身份,想要娶什么樣的女子娶不到,怎么就偏偏去招惹唐宓?
若是別的女子,文修明自然不會插手,可這人是唐宓——
他是真心把唐宓當妹妹、當親人來看待的。
“世澤!”顧六的眼神嚴肅,“我是認真的,我在昏迷里做了一個夢,夢里——”
“停——停——”文修明抬起手,看著顧六然后擺手,一臉嫌棄的說,“你少和我說那些離奇的東西!”
“你會做夢,還做這么離奇的夢,八成是你的腦袋出了問題!我就問你,你說黨項人明年七月會攻打邊境,若是真的,你怎么不去?你偏偏讓你姐姐去!”
“若是小鳳她……”
“明年可不止黨項,還有蜀地的動亂!”顧六還想說,可文修明壓根不想聽,他便也不在說下去。
有許多事情,他也是說不清楚的,因為他也想不明白。
但是夢境里的一切,太真實了,他不敢不信。
文修明很是激動,盡管從小父親和師父都教他,喜怒不形于色,可如今他哪里控制得住。
唐宓的胎記是娘胎里就帶著來的,若是沒了這個胎記,唐宓倒是是個好看又清秀的姑娘,可也僅僅是清秀,稱不上什么傾國傾城之姿。這種胎記,別說用他的醫術了,就是父親和太醫院所有人來醫治,都是沒有辦法的。
以顧六的身份,若是招惹唐宓,到時候唐宓這張臉,哪能做什么做正室?頂多做個貴妾。
人家好好的姑娘,憑什么要去給顧六做妾。
這才是文修明生氣的地方。
不過,他倒是也沒阻止顧六和唐宓做生意,畢竟唐宓來日有了銀子、見多了更大的世面,就不會被顧六誆騙了。
只要唐宓不答應嫁給顧六,文修明想,自己一定是要幫她的,哪怕撕破臉。
顧六瞧著文修明的模樣,即使生氣的時候,也是那么俊俏。
也難怪姐姐對這小太醫念念不忘——
只是可惜。
唐宓回到家里后,和父母寒暄了幾句,便回了屋子里。
在屋子的角落里,正擺放著顧六方才說起的紡車。
其實像紡車這種東西,做起來雖然繁瑣,但是有足夠的時間,她也能做更多。
方才顧六說‘特殊’的紡車。
若說特殊,她唯一能做出特殊的紡車,便是用空間的內的木頭。
這些木料做成紡車,若是她不愿意讓人知曉這里面的秘密,就算是旁人偷了回去,怕是也敲不出什么名堂。
這倒是可以保密了!
只是如今空間內的樹木并不多,即使全部拿來做紡車,也頂多只能做二十架。
可是,這木頭自然不能全部用……
“若是做成紡車……”唐宓喃喃自語,“也算是賺錢吧?”
紡車賺的錢,會讓空間內的積分上漲,開辟出新的區域。
這的確是個好法子。
唐宓想到這里,眼前一亮。
她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去了唐糧的做木工活的屋子里。
“妹妹!”唐糧正在做柜子,想著明年搬家的時候,可以搬進去。
在大越,普通的柜子是沒有雕花的,而有雕花的柜子價格自然會高一些。
在這些人的眼里,有雕花的柜子更好看。
唐糧想著,自己用的柜子和床,能用就行。
可妹妹不一樣……
唐家就妹妹這么一個女兒,若是家里的東西都不jing致,那像什么樣子。
所以,不止是唐宓用的柜子,還有床榻都是雕了花的,若不是唐宓執意不肯,唐糧還準備給這些家具上一層色。
“二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唐宓也驚訝,唐糧這個時候回來了。
“天氣冷,鎮上的人少!”唐糧解釋著,“我便先回來了!”
因為有文修明的藥,即使入冬了,唐糧吃著藥,這雙腿也不像平日里那樣疼。
如今快過年了,又加上落雪的緣故,鎮上的人還真的不算多。
大家都在家里躲著,能偷懶的日子里,誰不喜歡在外忙活。
鋪子里生意一般,唐糧便干脆回家做家具。
唐宓看著唐糧心里也暗暗的下了決心,還是要再做一門生意,不然靠著鋪子里的那點小錢,怎么養一個家?
她還想買鋪面、買山……
“你看這個柜子,是給你做的……”唐糧見唐宓來,便和她說起這個柜子。
這個柜子的木料是他特意買的,花了不少的銀子。就算放上幾十年也不會壞,可以當傳家的東西用。
“放衣服嗎?”唐宓立即和唐糧說起了自己的想法,其實這里的衣柜還真的不如現代的方便,若是按照現代的衣柜來做,有不少地方是可以改良的。
兩兄妹這么一嘮嗑,唐宓就忘記了自己來這屋子的目的,直到夜里睡下的時候,她才想起這件事情來。
果然,她還是喜歡做收工的,和唐糧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等過了幾天,唐宓又見到了顧六。
這次,她是特意來見顧六的。
“顧六爺,這生意我們可以一起做!”唐宓答應了顧六的建議,但是瞧著顧六的目光,她終于是把心里那句疑惑的話問了出來,“顧六爺我冒昧問您一個問題!”
“我們是不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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