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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三章赤子之心第二百十三章赤子之心
“偏偏那世子夫人又是個心尖兒比針眼還小的,約莫是回去查了陸遇懷的品性。知道這孩子品行不端,即刻就命人出去散播了消息。”
大太太很是不齒,一個勛貴家主婦,做事如此不顧體面。
原本三小叔和夫君是一母同胞,同是嫡出,自該更親近些才是。
可這老三家的鞠氏平日里行事,她是真真兒看不上的。
鞠氏的庶妹嫁到了輔國公府,一個嫡女天天到庶妹跟前湊。雖說是為了攀上世子夫人,但也未免太自降身份了。
原先世子夫人與鞠氏交好,她還愿意和鞠氏時常走動,如今世子夫人惱了鞠氏,自己以后也犯不著忍著鞠氏了。
“這三老爺也不知為何就這么同意了,自家閨女的親事,也沒上點心。”顧媽媽感慨道。
“鞠氏自然是和老三說那陸公子千好萬好了,此事已成定局,她哪里敢在老三面前說那陸公子的不是?”
大太太搖了搖頭,繼續道:“老三對庶女的教養向來不上心,如今二丫頭出了這檔子事兒,老三惱她,就更不會管了。”
“還是太太精明,什么事兒都瞞不過您。就三老爺夫妻二人的品性,您都是最了解的。”
顧媽媽其實哪里不懂這樣的道理?不過是為了奉承大太太梁氏罷了!
這一頓馬屁拍得梁氏通體舒泰,她自得地揚起了頭冷哼一聲。
“這府上什么事兒能瞞得過我?誰的秉性我不是摸得一清二楚?否則這一大家子,不早就亂套了?”
“是!府上內院庶務管理地這么好,還不都是太太您的功勞?就是老太爺,提起您也是滿口夸贊,每年年底家宴都要道您辛苦了。”
顧媽媽奉承了好一會兒,才問起了大太太的打算。
“二丫頭顏色還是有幾分的,不然也不會使得那朱少爺一有機會就到跟前兒來湊。真是可惜了,原本我娘家侄兒成哥兒到了婚配的年紀,還想親上加親,誰料出了這檔子事兒,也是那丫頭沒福分。”
大太太嘆息了一聲,臉上滿是懊惱之色,仿佛真的為此感到惋惜。
顧媽媽連忙道:“成少爺豐神俊朗,赤子之心,可不就是良人嗎?太太也別懊惱了,是這二人無緣。”
顧媽媽嘴上這么說,可心中卻是又涼又心驚。
太太是工部左侍郎梁大人的嫡女,梁氏是從前朝傳承下來的望族。
雖說如今改朝換代,梁氏在朝中地位也不如前了,但好歹也是名門望族。
下嫁到蘇氏,的確是蘇氏高攀了一些。
可太太口中的那個成哥兒,就只是她家庶兄房頭的一名庶子。
要說只是庶子,也勉強能配得上二姑娘。二姑娘是嫡子的庶女,可梁氏門第高啊!算得上門當戶對了。
然而那庶子,因為兒時發了一場高燒,將腦子給燒壞了。如今十八了,還如同五歲稚兒。
若是真說給了成少爺,那這輩子就是混吃等死,一點盼頭都無了。
“此事既然已經傳揚出去,那也只能如此了。等老爺散職回府,我與老爺說說,將那陸遇懷拘在京城,好生看管著,難不成還敢攪風攪雨?”
這邊大太太調查過后,也沒為難蘇軼昭。
那廂三太太也得了消息,正在與身邊得力之人商議。
“算小七識相,否則此次定不輕饒他。”對于一個庶房的庶子,三太太可不會留情面。
老四在家什么地位,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別看婆母平日里對老四極其縱容,可實則卻不然。后宅婦人的手段,她還能不知道?
“二丫頭心氣兒高,想攀高枝,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此次她行事如此魯莽,惹了老爺厭棄。等之后的嫁妝,隨意給些就成。”
那個陸遇懷,不過是小門小戶出身,三太太更是瞧不起,給些嫁妝都是給了體面了。
“那此事就這么定了?”趙媽媽問道。
“不定還能怎么著?話已出口,不好反悔了。等那陸遇懷的母親到了京城,李媒婆自然會辦妥。”
這就是要等著陸家來上門提親了,趙媽媽明白了意思,就和大太太商量了起了二姑娘的嫁妝來。
“我這里有份清單,你叫你家長子去幫著采買。記住!不能丟了咱們蘇氏的臉面。”
三太太看了一眼趙媽媽,趙媽媽立刻會意。這就是要體面,還不能多花銀子了。
照理說,世家嫁女,那嫁妝都是兒時慢慢積攢起來的。
二姑娘這樣的庶出,姨娘又人老珠黃,不得老爺喜愛了,還不是任由太太拿捏?
她打開掃了一眼,果然!都是外表看著體面,內里卻無大用的東西。
不聽話的庶女,有的是手段打壓。
蘇軼昭回了府,先去正院和正房處請安,老太太說是身子不適,并未讓她進去,就打發她離開了,連面都沒見著。
她也懶得去與老太太虛與委蛇,不見更好,她還樂得輕松。
至于嫡母唐氏,今日依舊是板著個臉,將她訓斥了一番,而后才給放行。
“該不會是到更年期了吧?這渣爹也真是的,好歹也陪陪人家,聽說更年期的女人更需要理解和呵護。”
蘇軼昭準備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嘀嘀咕咕,宣泄著心中的不滿。
雖說不愿與唐氏置氣,可每日聽到的都是訓誡的話,也確實挺不爽的。
明日就是沐休日了,也不知蘇文卿要帶她到哪里去。
原本明日她想找機會去看看鋪子開張情況的,也只能先擱置了。
次日一大早,忠伯就來了蘇軼昭的院子。
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只見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給少爺拿一身素凈的衣裳!”忠伯對著月秋吩咐道。
月秋有些疑惑,而后應了一聲。
她拿起一件鴨卵青的小立領右衽長袍,見忠伯并未多言語,這就心里有了數。
給蘇軼昭戴上蟹殼青的發帶,又從匣子里取出一枚雕刻祥云的白玉佩掛在腰間,整個人顯得十分素凈。
蘇軼昭很是疑惑地坐上了馬車,穿得這么素凈,難道是要去祭拜?
“父親!咱們是要去干什么?”蘇軼昭疑惑地問道。
她同時打量著蘇文卿的穿著,發現對方一身銀白色的交領外袍,領口和袖口都加了黑邊,也是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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