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樂樂的夜晚就過去啦。
次日清晨。
大家又再次各司其職。
李福歡還是帶著奶奶和小堂妹一塊前往縣里店面。
開始正式掙錢起來。
昨晚還不曉得,今天真的就是腰酸背痛的很。
申氏坐上牛車都呲牙咧嘴的,只念叨到:“誒喲,我這把老骨頭喲,真的不中用了,忙活一天就受不住了,不成,我還得撐著,可不能拉后腿。”
她聲音小,所以只有李福歡和李小丫倆人聽的清楚。
堂姐妹倆人也是渾身酸軟,胳膊和腳都跟千斤重似的。
李小丫算是見識到這生意的火爆了,但是她半點都不怕,累算什么?她從前也累,若是累能換來好日子,那么她心甘情愿這么累,她心情可好著。
其實也是她做慣了重活累活,所以癥狀輕些。
李福歡都覺得肩膀很沉,手很酸,她昨日舀了不知道多少碗茶湯,今天起床覺得手都要廢了的。
這錢可真不好賺啊。
但是想想這盈利就覺得很值得,她就干勁滿滿。
申氏則是老骨頭老腰的,哼哼唧唧個不斷的。
李福歡都開始反省,生怕把她奶累出來個好歹,她也不知道老人家平常走路虎虎生風,罵人中氣十足的,干活起來,能累成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她小聲說道:“奶,你這樣守得住么?要不回去歇歇?”
申氏又困又累,但是還是立即反駁到:“不用!你奶我只是不習慣罷!從前也不是沒干過活兒的!”
她說著就又說起來她從前給人家當丫鬟的時候。
“那才叫一個做牛做馬誒!起的比雞早,干的比牛苦,睡的比狗晚!天天揉面點,幫著小廚房做飯啦,幫著清理夫人的浴桶啦,一天天累死個人的!”
申氏表示自己只是暫時不習慣,過兩天就好了。
她硬氣說說完。
旋即又開始軟和下來,還是酸爽到呲牙咧嘴。
李福歡連忙討好地給她奶按按手臂和肩膀起來,她自己也是酸爽的一陣呲牙咧嘴,但是不好意思讓她奶看見,畢竟自己掙大頭,她奶和小丫都給她掙錢的,她自然不能喊苦,所以全都忍下來。
因為動作,手上的肌肉拉扯,這感覺甭提了。
李小丫偶爾才能碰上自家堂姐端不住的表情,擰著眉頭,一臉擰巴,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堂姐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她也是會苦會累的啊。
但是她都不歇著,還給她奶按摩呢,難怪她能做生意,就憑這強大的意志力,她不掙錢誰掙錢?
李小丫敬佩不已,她也想幫著她堂姐按按肩膀的。
申氏卻已經把李福歡的手推開,說道:“不用不用,歇著去,給我按啥,省著點力氣揉你的面去!”
她說著又開始心疼這個孫女,不免開口說到:“福歡丫頭啊,你看看,要是銀錢劃算的來,多請兩個人吧,你個丫頭家家的,天天揉面算個,回頭把自己練的跟男子一樣粗壯,可怎么嫁人喲?”
申氏說著就開始犯愁,人家里的小姑娘跟她一般大的,心里都開始起心思惦記著情情愛愛的,甚至都開始自己偷著相看夫君,就想嫁個好人家。
她倒是不著急,天天就鉆錢眼里頭去了,可當奶的著急呀,老太太忽然想到這個孫女往后因為天天揉面團,回頭練的跟五大三粗的壯漢似的模樣。
申氏差點兩眼一翻昏過去,那她可得被嚇死。
李福歡聽見都被逗樂了,她該怎么解釋男子和女子的身體構造不一樣,大塊的肌肉也不是那么好練出來的,那還得配合特殊的飲食呢,她即便有肌肉也是勻稱的那種,她倒是覺得真有也不討厭。
結實點沒啥不好的。
回旋踢都能多點力道,說不準還真能踢飛個壯漢。
手臂有力氣的話,回頭也能抓的住樹枝,在樹林里頭練習輕工的時候,她也能借借力氣,挺好的。
申氏見她毫不在意的模樣,險些被她氣死掉了。
哼的一聲不再理她。
李小丫看的是膽戰心驚,覺得她奶真喜怒無常。
也就她堂姐跟得上她。
她自己很多時候都是懵的挨罵,好在她乖巧。
挨罵就站好了。
申氏對她也就沒脾氣了。
祖孫仨人湊一起嘀嘀咕咕的,竟然又出現在村口。
大家等牛車的人不少。
因為有點距離。
大家也就聽不清她們在說什么,只有依稀什么累呀,酸疼呀,錢呀,大家伙又是喜歡八卦的人,腦洞不可謂不大,那直接就覺得她們祖孫去賣了。
婦人們也扎堆嘀嘀咕咕起來。
“不得了喲!這老李家是不是不行了啊?家里差錢?還是三房建新房沒錢了!?這是讓這老祖帶著孫女去賣呢!真不要臉,怎么能掙這些錢的?”
“就是就是,,賣去給人家當丫鬟的都比去賣身強!”
“嘖嘖嘖,真不是人喲,這李老頭媳婦兒也真狠心,讓帶著去就真去?福歡這丫頭可惜了,這么漂亮,誒喲,也不明著說,要真要賣,賣給我家當媳婦兒多好?我倒是覺得她干活厲害還能掙錢!”
“我原來也看上了這丫頭,這丫頭干活那叫一個麻利,又護著姊妹,對爹娘也教順,又不軟弱好拿捏,能護的住家,去山里采山貨都得數她采的最多的,誒喲,當真可惜,現在賣了身可不值錢嘍。”
這位這樣說完,還砸吧砸吧嘴,思考后說道:“要是便宜些賣給我家兒子做小的,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嫌臟頂多不生娃,就把她當牲畜使喚就成。”
大家一聽就說她做白日夢呢?能有這種好事情?
“這丫頭這么機靈,真要賣也會賣給個好價錢,能給你家當牛做馬?你上輩子救了她全家呢?”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家兒子的模樣,給人當上門女婿都不配!不過話說回來,為啥去賣呀?”
這話傳來傳去,已經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說祖孫三人賣身了,但是并不重要,反正八卦就是要離奇才好八卦,大家也是越說越起勁兒,還胡亂猜疑。
猜疑的最終也被安成事實在祖孫三人身上貼著。
大家一頓唏噓。
覺得這老李家真是世風日下喲,太不要臉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jing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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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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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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