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歡這一招可真夠狠的,直接讓她們狗咬狗。
直到她們祖孫仨人下車前,婦人們都不敢吭聲。
等到下車后。
申氏跟祥婆婆告別,跟著孫女雄赳赳氣昂昂地走著,她看著那些婦人們吃癟和五顏六色的臉色就覺得胸口這口氣舒坦了,她眉梢都帶著笑意的。
“你這丫頭不得了,比你奶我還狠,這下她們甭管怎么樣,互相都得得罪全了,你告我狀,我告你狀,回頭心里準起芥蒂,再好的關系都得鬧掰!”
申氏越琢磨越樂呵,覺得這招真的算絕了的。
李福歡也笑吟吟地說道:“而咱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找到那個造謠的人,到時候名聲兒也挽回了,又能給那人一點教訓,只怕這會兒她心里才煎熬…”
這種等待審判的感覺才是最可怕的,但是人這種東西,不到最后一刻,心里也會存有僥幸覺得那么多人傳來傳去,回頭未必就能找到自己身上來。
奈何她也低估了人們自救的心,誰都害怕衙門。
平常見到老村長或是鄉里的里正已經畢恭畢敬了的,更別提見衙門,還得去衙門讓人家審判自己。
回頭弄不好還得被打的一身殘,誰不害怕呀?
李福歡都說參與幫忙找出源頭那位的人就免責,大家伙為了免死金牌,怎么可能不用心幫忙排查?
況且她下車前還給了方法,讓她們挨個問去,誰聽誰說的,排查到最后肯定能找出來那位。
但是若是期間有人含糊其辭,或者親友想包庇的,就得靠她們的心夠不夠堅定了,是包庇跟著可能挨罰,還是將真相告知,而那些害怕被罰的也會使上各種法子,一定會逼問出那個人為止的。
要不怎么說她這招狠呢?真的就是狗咬狗了。
申氏想到那場景就樂呵,她渾身舒坦道:“誒喲,這下可以安心掙錢嘍!咱們認真掙錢!讓她們咬去!不是酸咱們家日子好么?就好給他們瞧瞧!”
李小丫原本是不懂的,但是聽見她奶的解釋,也不禁心驚她堂姐的能耐,居然能想到這么深。
她仍然只停留在最表層,啥事都只知道對或錯,該怎么懲罰人家,或是該怎么解救自己,她都不懂,腦子想不到這么深,更搞不懂這些策略章程。
可她堂姐也沒比自己年長幾歲,竟已經如此老練。
李小丫愈發覺得自己很差勁,要學的地方多著呢,她也只給自己打氣,要努力跟上自家堂姐的腳步,不說以后多能耐,但求有朝一日也能幫上她。
瘦弱的小丫頭此時此刻心里是這樣堅定地想著,旋即邁開長腿,努力地跟在自家堂姐和奶奶的身后。
活像條小尾巴。
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是如此緊跟著的。
李福歡看了看天色覺得還是被耽擱了一點兒時間,那大叔也是位吃瓜達人,為了吃瓜干牛車速度都慢許多,害的今日竟然比昨日來的還要晚一些。
而貨物都到了。
謝百味這個憨厚的小伙子正站在門口懵逼中,覺得今日怎么沒開門呢?又不好意思原路返回。
愣是索性就坐在門口的階梯上,像只憨憨大白鵝。
李福歡每次看到他這呆呆的模樣就覺得很可樂,但是還是露出一副急切又抱歉的模樣,快步過去說道:“抱歉抱歉,今日遇上點事兒來遲了,讓你久等了!再沒有下次了,耽誤了你的時間我給你補錢吧?”
甭說小姑娘這副道歉端正的態度,就說她冷著臉發脾氣說他早到了,謝百味都不帶生氣的那種。
他此時此刻也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是我今日早到了,姑娘不必擔憂,我明兒晚一刻鐘過來就是。”
謝百味還是很好脾氣的,等李福歡開門后就幫忙把東西搬進去,看著瘦弱,其實力氣還挺到位的。
李小丫看見陌生的男子就臉紅,所以全程不敢抬頭看人,只低頭幫忙提著能提動的東西進去后院。
申氏也是幫忙拿貨,看著謝百味的眼神還挺欣賞的,念叨到:“你這孩子倒是性子好,讓你久等了還不帶生氣的,往后怕是得被媳婦欺負死了。”
嘴上這么說,但是老人家覺得這孩子挺招人喜歡的,雖然笨了些,但是好脾氣,嫁給他至少不用愁會被欺負,而且模樣生的也俊,家里也有錢。
申氏的心思就冒頭了,越想越稀罕,覺得做孫女婿挺不錯,看著倆人也般配,都是高挑漂亮的。
但是她也糾結,覺得這孩子雖然性格好,但是太軟了,護不住家,這孫女雖然強勢,但是女人家總得要有人疼有人護著的好,像自己就就嫁對人了。
申氏心想自己挑的丈夫倒是一百個不錯,可滿意了,就覺得謝百味這孩子不大成,自己孫女已經很累了,到時候成家后還得挑大梁,那可得累死?
申氏這下舍不得了,讓自己孫女給謝家做牛做馬呢?
倒是便宜謝家了。
老太太琢磨一圈,就覺得這個也不大滿意的了。
她就沒吭聲。
謝百味倒是被夸的臉蛋一紅,都不知道說啥了,支支吾吾說道:“今兒確實是我來早了,昨兒我來時,你們已經在忙活了,我怕貨來晚了耽誤你們做事,今兒特意過來早些,只是有些過早了。”
小伙子還說,下次自己就能找到準確的時辰了。
“就是剛剛開始送貨,回頭熟悉幾日就不會了。”
謝百味一副送貨很有經驗的樣子,還有點小驕傲。
李福歡路過就樂了聲,“行啊,其實不打緊,你早晚都沒差太多,昨兒那個時間也成,我們可以先做別的,不會耽誤我們做事的,別晚過頭就行。”
謝百味連忙說道:“這個絕對不會,我們送貨很守時的,姑娘您這個不用擔心,我可以給您保證!”
李福歡就幫著提起兩袋豆子,笑瞇瞇道:“我就是提一嘴,你別太在意,我相信你的為人。”
雖然沒認識幾天,但是這孩子的確挺老實的。
她也覺得他不會遲到。
謝百味頓時就更加紅了,整個臉更熟透的番茄似的。
申氏又回來一趟都被嚇道,誒喲一聲,“你臉上這是要著火呢?這孩子,你身體沒啥事兒的吧?”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jing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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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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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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