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當然。
多一個人壓力自然會大些,但是也不是不能夠。
李福歡既然能開口,自然也是做好了心里準備。
她是說的輕巧。
趙子嬋可被嚇到了,她連忙就跟撥浪鼓似的搖頭,著急說道:“福歡姐,這可使不得!上學花費很大的!你自己家里要花錢的地方也多,再有,你自己也有堂姐妹和表姐妹的,你供我上學,其他人會找你麻煩的。”
她沒直說。
畢竟她也知道李小丫現在跟著李福歡做事情呢。
要是被李小丫知道,指不定心里會起隔閡呢。
況且。
趙子嬋可沒有這么厚實的臉皮,親哥的錢都花的不安心,更別提要花鄰家姐姐的銀錢去上學了。
李福歡看見她慌張的樣子就樂呵,她笑到:“你慌什么啊?我既然能開口自然是有這個能耐的,你少操心,就是讓你大哥知道了,他也不會同意的,到頭來,其實還是你大哥花的錢,我就是逗逗你,但是若是你大哥同意,我供你上學也是沒問題的。”
她只是表這個態度而已,她能說出口的話都是有保證著,哪怕看起來很不正經,可再玩笑的話也有保證,不是胡亂說著哄人的,那可是真的能做到。
至于李小丫,她也解釋道:“你前邊那是在說小丫呢?她這孩子用不著我供,先前我爺奶也送她去學堂上了一年半的課,之后就自己不樂意去了。她和我一樣,都是坐不住的,聽講課就跟催眠似的。”
李福歡說著還知道不好意思地笑笑,頗為尷尬。
有些東西天注定的。
她就不是念書的料子。
李福歡可以吃的了生活的苦,但是吃不了念書的苦。
讓她乖巧地坐上一天聽課,她覺得能魂飛魄散了。
而這對文字也就是繁體字而已嘛,她也上了兩年學,意思意思一下,也就可以了,基本沒啥問題。
不上學的日子可太快樂啦,那是一種解放的感覺。
李小丫也是這掛著,被逼著去了一年半就不去了。
這村里的學堂開銷小些,所以李家的能力還是做得到,畢竟那會兒也還沒分家,家里的銀錢大部分都用來培養下一代了,效果也是顯著的很呢。
至少李家沒有文盲,大大小小都是識字會算數。
李家二老就高明在這點上,對于學習一向畢竟舍得。
李福歡自己歡快地說了一通,還把自己說樂了。
趙子嬋也了解她,聽完也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她的意思,這還是讓自己老實點跟她大哥說說這件事。
可她還是不敢的,哪怕真的很想,也不敢爭取。
還是擔心錢的問題。
李福歡則是跟她說道:“人就活一輩子,別這樣畏手畏腳的,況且,學習不是壞事情,你如今沒有能力掙錢,花家里的錢也沒什么,不用這么擔心,你這是作繭自縛,鉆牛角尖了,說白了還是你太懂事了,你多學學倆小的,沒心沒肺的那樣。”
她也嘆氣,那倆孩子天天就想著玩呢,生在福中不知福,而想上學的趙子嬋,卻懂事的退讓學著持家,眼下她娘既然已經恢復,她也能自由了。
李福歡見狀也只是說道:“我是不能見你這樣的,現在的每一個選擇都影響著你的未來,你若是像我和小丫這般不愛念書的倒是好說,可你和壽喜一樣,那么我也不能坐視不管,我會跟你大哥說說的。”
她這可是陳述了,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挺能唬人。
趙子嬋還是很著急又糾結的模樣,她太擰巴了,“別…我一個姑娘家,上學又能如何?我又不如壽喜聰敏,也不如福歡姐姐你這般能耐,我去上學就是浪費錢,我最終還不是要嫁人?過不了幾年就得嫁人的,上學了又能做什么?靠賣字不成?”
她說著也是喪氣極了。
李福歡見自己跟她聊著聊著,她總算愿意袒露心扉,便也溫柔地笑著說道:“我先前就發覺你不大對勁,還想跟你大哥和你好好聊聊的,但是上回我見他跟你聊過,還以為你們倆說開了呢。”
顯然有些話,趙子嬋更不敢跟她大哥說出來,反倒是跟她這個鄰家姐姐聊聊就容易說漏嘴了。
情緒到位了嘛。
李福歡就安慰她說道:“你說這話可是自暴自棄了,學東西哪有說不值得的道理,學到了就是學到了,這些東西可能咋一看沒啥用,但其實會融匯到咱們的生活里,就說這去學院上個學,都能發生很多你想象不到的機遇和故事,你總得先踏出去。”
她又給趙子嬋舉例子說道:“再說,現下女子的地位開放許多,聽說未來還有女子的官位呢,說不準,現在更大的城里頭,就已經有女子掌管的職位,還有,現在也有很多女子的教書先生,你學好了,當個教書先生育人豈不是幫了很多人?”
李福歡讓她把目光放長遠一點,“還有你說的難不成賣字為生這句話,你可知道文人墨客也有在追求字畫的?這賣字為生還真的就能做到的!”
所以說,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只看你要不要去爭取。
李福歡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自家倆妹妹都省心,各自的目標都很明確,并且也很自律和努力。
而自己更是賣力,努力掙錢讓家里很有安全感。
倆妹妹也很信任自己,畢竟她在做什么家人都清楚,趙家就有點復雜,趙子嬋這種敏感的性格并不出奇,年幼就經歷家里變故,自然懂事一些。
外加是哥哥不是姐姐,男子普遍更喜歡自己默默抗事兒,也不愿意多說,更不愿意跟家里訴苦。
趙子嬋只能自己默默擔心,又不敢多問自家大哥的事情,她只會自己腦補,更害怕自家大哥為了養家拼了性命,自然只會更加的懂事,努力持家。
而她太負責的情況下,就將倆弟妹照顧的太好了。
趙子嬋也是嘴硬心軟,要不然也不至于管不住倆弟妹,倆小的雖然比其他孩子懂事,但是該皮的時候也皮,只是不出格,學習問題就挺讓她操心。
所以啊。
她向來都是委屈自己來成全別人的,而當大哥的天天在縣城,她也就失去了依靠,只能自己扛。
性格不可能不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