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竺剛準備關燈睡覺,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滿手鮮血的古裝女子,駭得寒毛倒豎,急忙后退到學習桌旁邊,從打開著的書包里抽出了防狼電棍。
據說,鬼都怕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靜竺決定先給古裝女一記電棍再說。
她打開了開關,舉起電棍就要給古裝女懟上去,猛然發現此古裝女竟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不由愣在當場。
“我是你!”古裝女開口了,聲音竟也與王靜竺的聲音毫無二致。
王靜竺緊緊地舉著電棍,慢慢后退,背抵到了墻上。此時,她才注意到古裝女背后有一道門。
光作的門,橢圓形的。
這種門,王靜竺在游戲里、電影電視里見過,就沒在現實里見過。
古裝女放下了手中的超大包裹。那是一個用綢布單子裹起來的包裹。古裝女的手腕上有個大大的血口子,一直在流血。包裹上染不少血,看起來很滲人。
“你……你想干什么?”王靜竺緊張地問。
古裝女的目光四下梭巡,看到墻壁上花花綠綠的貼畫露出嫌棄的目光,看到簡陋的桌椅和床,更嫌棄了,至到她的目光落在亮潔的瓷磚地板上,才有了歡喜和滿意的神色。
“我來自昭陽大陸,是另一個世界的你。在那個世界里,我……不,應該說是你,是從安慶城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大娘子。”
王靜竺不說話,心想:我知道你來自另一個世界,陰曹地府嘛!大娘子啥意思?大老婆嗎?
“我們本是同一個人,卻在不同世界經歷不同的人生。”古裝女忽然笑了,“我們換一換好不好?你去昭陽大陸,而我,留在這里。”
“不!”王靜竺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她才不要去陰曹地府。
古裝女臉色陡然變得兇戾,手臂抬了抬,就有一團火焰飛向王靜竺。
王靜竺大駭,一側身避開火焰,一電棍就杵了過去。火焰團打在王靜竺背后的墻上,給墻面砸出了一個淺坑,繼而湮滅。
古裝女冷笑一聲,一手抓住了電棍,一手又要凝聚火球,但在她抓到電棍的瞬間,就不由自主抽搐起來,根本凝聚不出火球。
王靜竺不由欣喜,用力將電棍往對方身上杵過去。古裝女明明全身抽搐著,卻奇異地扭動了身軀,逼近了王靜竺,那只凝聚不出火球的手,掐住了王靜竺的咽喉。
電流瞬間傳入王靜竺體內。王靜竺抽搐著,差點就丟掉了電棍,但她隨即就更用力地抓緊了電棍。
電棍的電流量,電不死人。這只是防身器,不是殺人器。
但王靜竺堅信鬼怕電,只要多電一會兒,古裝女一定會死!她不能不信,除了繼續電下去,王靜竺也沒別的辦法了。
尋常人被電了,會立即喪失行動能力。
這古裝女掐著王靜竺的脖子,竟將王靜竺提了起來,走向那道光門。“你,代替我去死!而我,將取代你活下去!”
眼看著就要被扔進關門中,王靜竺果決地關掉了電棍電源。電流消失,王靜竺依舊全身硬麻,行動遲緩,但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懸空的雙腿猛地一張一勾,就盤在了古裝女腰上。
古裝女正在把王靜竺往光門里扔,猝然不防之下,竟和王靜竺一起滾入了光門。
眼前的景物猛地變了。
狹窄的臥室變成了古香古色的寬敞閨房。青石地板,雕花鏤空門窗,拔步床,繡花竹屏風。
砰!
在王靜竺不懈努力下,終于將古裝女盤倒了。只是,王靜竺在下,古裝女在上。
后背撞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王靜竺差點沒痛暈過去。
這一次摔倒震蕩使得古裝女手腕處奔涌而出的鮮血噴灑了不少在王靜竺臉上、身上。
王靜竺喉嚨被掐著,本來正張大了嘴努力呼吸,猝不及防之下,被噴了一嘴血。
腥臭的鮮血入嘴,王靜竺胃里一陣翻騰。
就在此時,一卷神秘的符文從古裝女懷中飛出,懸在空中,散發出幽幽的光華。
光華籠罩著王婧竺和王靜竺。同時,有渾厚卻縹緲的聲音響起。
“生命獻祭,禮成。”
傳送光門倏地消失了。
王靜竺瞪大了眼,看著差點把自己掐死古裝女化作一道光撲面而來,眉心一痛,腦子里就多了一個人的記憶。
半空中的符文卷軸閃了閃,化作一團光融入王靜竺心口。
古裝女消失了,就連撒在王靜竺身上的血都統統化作光融入了王靜竺體內。
只有一地散落的衣物、首飾,表明這個古裝女曾經存在過。
原來,古裝女并不是鬼,她叫王婧竺。名字與王靜竺同音不同字。她真是安慶城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大娘子。
不過,大娘子不是大老婆的意思,是“大小姐”的意思。
這一種類唐的稱呼,稱呼女子為“娘子”,“娘子”不是妻子的意思,而是“姑娘”、“小姐”、“夫人”這一類意思。
昭陽大陸并不是陰曹地府,而是一處修真世界。
世人以修仙為主,以仙師為尊。人人渴望修仙。
這里妖獸遍野。普通人生存都成問題。
吱呀。
門開了,一個十幾歲的俏丫鬟走了進來。
“大娘子上吊——”俏丫鬟一進來就欣喜地喊著,才喊了一嗓子就把臉垮了下來。“你怎么還賴著不死?”
一群大小丫鬟跟著跑進來,剛進來時都喜氣洋洋,見到活著的王靜竺,就一臉不滿。
“脫成這樣,像什么樣子!大娘子,你是王家的嫡女,要死也要死得體面些。”一個管事娘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王靜竺高聲呵斥。
王靜竺看看自己身上的吊帶:我很體面啊!不對,她們以為我是王婧竺!難道我真要代替王婧竺去死?
很快捋清了王婧竺遺留下的記憶,王靜竺不得不再次緊張起來。
“你們先出去,我正準備呢!你們突然闖進了,嚇著我了!”王靜竺慢慢站起來,順手將王婧竺遺落的衣服給撈起來,瞪起了眼睛。“還不快滾!”
“哼!你快點!”
一眾丫鬟仆婦氣呼呼地離去。門都不關,沒有半點奴仆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