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菲抬起頭,愣愣的看著說這番話的黎顯之。
如果是往常,她也就聽聽算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沈淺菲從黎顯之的話里聽出了什么。
似乎顯之哥不光光是對她說,好像也是對他自己說。
是啊,這樣的話,她沈淺菲是最有體會的。
只有活著,才一切都有可能。
其他的都不重要。
上一世如果再給她幾年時間,她肯定能大仇得報。
哪怕她只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這一世,她所在意的人都安然無恙,不但安然無恙,而且都非常好,外公外婆大舅媽媽妹妹,甚至對她有一些善意的其他人。
大家都好好的。
她并不是一個人,她也不可能孤軍奮戰。
發生這樣的事情,陸伯伯心里也不好受,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拿走那么多資料,指不定在這京城會掀起什么樣的風浪來呢。
再就是黎顯之,本就是睚眥必報的人。
他肯定會將這些麻煩事給解決掉。
沈淺菲一點點的勾起了嘴角,眼睛也亮了起來,她對著黎顯之重重的點頭,“顯之哥,你說的對,剛才出來的時候帶隊老師說一會開會讓我給大家說一說有些習題的解題思路和技巧。”
黎顯之看到沈淺菲情緒緩和過來,又再次恢復到了那個自信到閃閃發光的樣子。
他的臉上也不由得帶了笑容。
“去吧,會議室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他的聲音溫和,又帶著安定人心的,某種莫名的力量。
等沈淺菲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之后,黎顯之溫和的面容,一點點變得凌厲起來。
這些人的膽子真的太大了。
對規則對律法沒有一點敬畏之心。
從今天開始,他要讓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敬畏。
沈淺菲一路過關斬將,一個星期之后,以領先第二名八十分的成績站在了領獎臺上,成為了本次全國數學競賽的總冠軍。
也是從恢復數學競賽之后取得成績最好的一位。
拿了獎杯獎狀還有獎金的沈淺菲心情非常好。
取得第二名的是陸威。
沈淺菲不知道被抓起來的史琳娜會不會對陸威有什么影響。
但是,她知道上輩子陸威上的是一所很普通的學校。
其實依照他的成績再加上本地戶口想上京大,應該沒什么問題的。
上輩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導致他的成績一落千丈。
競賽完之后,陸伯父來找過她,告訴她,史琳娜以及史家的兩位當家的都被帶走了。
史琳娜背后的人叫莫良。
目前也是屬于暗中控制狀態。
鄭珊珊借助大哥的名義讓欠他大哥人情的值班經理給沈淺菲下藥。
倒不是想要藥死沈淺菲,就是讓她不能去參加比賽。
這也已經非常惡劣了。
這一次再加上上一次的事兒,陸清不覺得是鄭珊珊是個天真無知的孩子。
這丫頭心機很重,要不然怎么能和史琳娜狼狽為奸。
小小年紀就如此,將來長大了還怎么得了?
只是因為心中的怨恨,就不想讓沈淺菲參加比賽。
那如果怨恨在加深,是不是她會花錢要了人家她的命?
可是,她還沒有成年。
鄭家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才沒有讓她送到少關所。
畢竟有個曾經進過這里的鄭家人,對鄭家影響也不好。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勢力盤根錯節的鄭家和史家雖然不如黎家和陸家,但是和普通老百姓比起來,他們也是龐然大物一般。
況且幾代發展下來,他們的人脈是想象不到的復雜。
但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抓住其中的命脈,那么很多事情就好處理了。
據說史琳娜犯的事可不少,這輩子想要出來都不可能了。
鄭珊珊已經退學了,鄭家正運作著想要將她送出國去,可是有關方面摁著不讓動。
這是鄭家始料未及的。
鄭家大哥臉色鐵青的看著坐在沙發一角一聲不敢吭的鄭珊珊。
而鄭家大嫂眉頭緊皺著。
因為這件事情,她家的生意受了影響,雖然沒有鄭家嚴重,可還是受了影響。
但是,她已經嫁到了鄭家,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況。
她有些不解的看著鄭珊珊,“姍姍,你大哥三令五申讓你不要去動歪念頭,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呢,這件事就算是你們做成了,陸家老爺子怎么可能視若無睹,還有黎公子,那是在他的酒店出了事,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觀,不管你們是將人弄死了還是賣掉了,這幾方人馬一出動,你真以為你的娜姑姑能一手遮天嗎?”
她的聲音很溫和,帶著不解,可是仔細聽來卻是滿滿的諷刺。
“別的我也不說了,你這孩子有些可怕,得罪你了,你也真能下得去狠手,你娜姑姑給你的藥,可不是普通的藥啊,不小心服用了,那小姑娘這輩子就毀了。”
“這以后家里人是不是也不能得罪你,得罪你之后,你是不是也會不顧一切的下狠手?”
“珊珊,不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也差不多了,我既拿你當妹妹也拿你當孩子,大嫂在這里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能全須全尾地坐在這里,你大哥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
鄭家老爺子也是咬牙切齒的。
關鍵這件事情做的又愚蠢又丟人。
但說一千到一萬,他這孫女是沒將那個叫沈淺菲的小姑娘給放在眼里。
卻沒想到捅了馬蜂窩。
孫媳婦說的是對的。
鄭家也幸虧有這個孫媳婦,就算傷筋動骨了,想要緩過來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不讓出國那就不出去吧。
鄭家老爺子拍了一下桌子。
鄭家父母還有鄭家大哥以及鄭家大嫂,都看向坐在那里的老爺子。
包括鄭珊珊也抬起頭看著神情威嚴的爺爺。
她以為這件事情做了會神不知鬼不覺呢,但是,哪里知道后果這么可怕。
但她同時更怨恨了。
沈淺菲那個小賤人是的仇人還是克星,為什么因為她自己都這么倒霉呢。
但這個想法和話她自然是不敢說的。
鄭家老爺子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從小也算是錦衣玉食的長大,從來沒去農村過,這樣吧,讓你爸媽帶你回老家吧,在那里待上一年學學怎么種地怎么插秧,看看麥子和草,到底哪里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