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劃分實在是太籠統了。
姜常喜作為才剛上任的新媳婦,跟著就糾結:“那,外院,比如大爺的書房,茶水,點心,用度,算不算內院的。”
周瀾都不用考慮:“這些自然是夫人打點的。”
難道他一個男人,還要操心書房的茶水嗎?
就覺得親娘說的對,這個媳婦的歲數小,即便是大家姑娘,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處理的來,自己要有耐心。
姜常喜那邊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樣的話,內外院之間似乎也沒有明顯的界限。”
這倒也是,都是剛開始過日子,周瀾也不是特別的明白。
周瀾想說,不如回頭問問母親,想到母親的情況,就按著自己的理解釋義了一下:“外院的事情無外乎就是男人外面的交際。”
姜常喜心說小屁孩,還男人的交際,你懂什么呀。
表情特別謙虛的點頭:“原來是這樣,若是拿咱們的莊子來打比方,收租的事情,算不算是外院的。”
周瀾不知道他爹是不是管過收租的事情,不過放在內院讓女人管好像也不合適。
才開始過日子的小老爺們點點頭:“應該是的。”是不是也得是,必須幫著夫人分憂。
媳婦小呢,媳婦覺得為難的事情,他都應該扛起來。
姜常喜:“原來是這樣,我還有點怕呢,那收回來的租子,是不是要交到庫房,怎么打理庫房,該是內院的還是外院的呢?”
周瀾有一瞬間的茫然,這個好像不對勁呀,我收租子,你管庫房,這,這怎么感覺自己就是個外院管家。
就聽姜常喜那邊怯怯的問道:“是不是怕我什么都做不好,給大爺添麻煩了。”
那表情讓人看著,就想要安慰,周瀾:“慢慢來,你會做的很好的。”
其實收租子也是外院管事張羅就好,不用他親歷親為的。
這么實誠的孩子,讓姜常喜覺得自己有點茶。有點下不去手。
不過還是點點頭:“我會努力的,盡量做的很好,不會給大爺添麻煩。”
周瀾點點頭,可嘴上什么都不想說了,他好像悟出來點什么,可到底是什么,有點抓不住。
就想,是不是外院庫房,就這么給了夫人管了。
跟著就聽姜常喜說到:“以后的事情,到底該歸內院還是外院,我會按著莊子上的事情劃分,想一想再定,若是做的不好,大爺定要給我改正的機會。”
這小心翼翼的勁頭,也是一心兩個人把府邸撐起來。心意絕對是好的
周瀾:“你不要太緊張,就咱們兩個人,我說對了就是對了。做的不好也沒有關系。”
姜常喜滿臉的信賴:“我都聽大爺的。”
姜常喜跟著繼續開口下一個問題:“對了,咱們安頓下來了,明天一早就我就讓人去舅父那邊同娘報個平安。大爺你有什么東西要給娘捎帶過去嘛。”
周瀾沒想到,小媳婦竟然記掛著自己娘呢,什么內院,外院都不如這個重要。
搖搖頭:“讓娘放心,照顧好她自己,咱們會好好的。”
姜常喜點點頭:“我想著,把莊子上的雞鴨魚這些物產,給娘送過去點,也讓外祖父,同舅舅們嘗嘗。”
周瀾想說,舅舅那邊不缺這些東西,想到自家娘在舅舅那邊,自己多打點一些,肯定沒錯,還是夫人想的周到:“我讓管家把這些東西準備出來。”
姜常喜:“祖父祖母那邊呢,要讓人去說一聲嘛。”
周瀾搖頭:“不用,祖父祖母想來這時候已經不在保定府了。原本府上在京城也置辦了家業的。”
說到這里,周瀾意興闌珊,那時候一家人初搬到京城,他爹同他說,這些家業以后都是他的。
祖父祖母也說:“你老子這么辛苦,都是為了你。”可誰知道他爹沒了,什么都變了。
姜常喜心說,這個話題顯現不太好:“以后咱們也會有的。只當是咱們孝順祖父祖母,讓他們過的順心一些。爹在的話,也會先顧著祖父祖母。”
你看這樣想,是不是能心情好一些。
周瀾就點點頭:“爹不在了,只當是爹孝順祖父祖母的。”
話雖然不多,可姜常喜真的聽明白了,京城的家業都是老公公的。
爹沒了,祖父祖母說變臉就變臉了,家業還讓人霸占了,這娃也是真的夠可憐。
自己若不是新媳婦進門頭一天,對著二房怎么也能有點戰斗力的。可真的沒給她大顯身手的機會。
如今她這點本事,用在一個半大孩子身上了,說真的怪丟人的。
因為話題選的不好,情緒低落,飯后談心時間過去了。
周瀾不好同沒圓房的小媳婦多呆:“頭一次來莊子上,我今天就歇在東屋,你若是害怕。可以找我說說話。大福留在你身邊伺候就好,我一個人就可以。”
這些安排,對她這個新媳婦很照顧的。
姜常喜覺得這人真的很不錯了,這門婚事更不錯。
大夫人能做到內院不放嬤嬤,不放丫頭,就是相信自己能照顧好人家的兒子。
周瀾是獨子,婆婆該當多放心不下呀,還能為了兒媳婦做到如此,她就該投桃報李。把人家的兒子給照顧好了。
何況這么體貼的小伙子,值得她費心思。
所以,一會之后,姜常喜帶著大福,大利,到東屋送了茶水,送了點心,還特意檢查了門戶。
就連床榻上的被褥厚度都摸過了,周瀾看到的時候臉色都紅了。
媳婦雖然歲數小,可盡職盡責,自己也該多關心一些她才對。
人家不光看,還有不同的意見,姜常喜吩咐大福:“把新被褥給大爺拿過來,重新鋪墊好。”
再換上的被褥,不得不承認,那確實好,高床軟枕,不過如此。
周瀾打量新被褥的規格,在想,就這么幾個莊子,是不是能夠應付小媳婦的日常開銷了。
大利在屋里屋外檢查一圈回來回稟:“窗子很嚴實,除非從里面打開,外面是打不開的。屋子地板鋪陳的也好,不會有蟲蟻的東西,大爺盡管安心睡眠。”
姜常喜點點頭:“今天晚了點,明天讓人去庫房取了不遮光的紗布給窗子繃上。”
周嵐都不知道,姑娘家的日子是這么過的,他一個爺們的屋子,檢查的這樣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