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說»»第一百零九章不同第一百零九章不同文/衛拂衣:換源:宮婢見玉篦摔落在地,連忙上前將碎玉撿起,奉到她面前,語氣中盡是不安:“公主……”
永穆公主卻瞧也沒瞧那斷作兩節的美玉,而是怔怔問道:“你剛才說了什么?再說一遍。”
那宮婢猛然松了一口氣,忙將南詔戰敗求和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她只沉浸在宮廷內外皆在歡慶的喜事之中,卻沒注意到,公主那華美的面容映在鏡中,面色已然是愈來愈沉。
“姚州被破,西南動蕩。”
姚州得守,南詔戰敗……
這一切,怎么就與與她記憶中的不同了呢?
她猛地閉上眼睛,腦中思緒萬千。
《大周史》載:“承佑八年四月,南詔率大軍突襲周詔邊境,姚州都督韓鄭率全城將士死守城池,最終寡不敵眾,以身報國。南詔破姚州,借著戎曲二州民亂方興,大肆作亂,大周南方陷入動蕩。”
“承佑八年七月,大周平定戎曲二州民亂,將領鮮于通率兵十萬出戎曲二州,往擊南詔。南詔王皮邏閣遣使謝罪請和,請還其所虜掠,表示愿意重新歸附于周朝鮮于通不許,進軍至西洱河,兵臨南詔首都大和城。”
“承佑九年,南詔聯和西蕃,兩相夾擊之下再加之大周將士對南詔水土多有不服,死傷無數。周兵死六萬人,伐詔一役大敗而歸。”
自此,南詔歸命西蕃,大周于南方徹底失了對南詔的管轄權,直到十年之后,興和元年,西蕃大敗,南詔方又重新歸附大周,由周朝統轄。
可如今……姚州竟然成功守住了?
那后面這些,又是否會因而變得不同起來?
還有……
她猛地睜開眼,定定地盯著鏡前這張由清雅逐漸變得明艷的面孔,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面頰。
這張臉,這個人,又是否會受到影響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變數?
她眉梢不禁凝上了一層薄霜:“將姚州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
宮婢慌忙稱喏,然而其中細節,她也不知,目前傳遍宮廷的,說來說去也只是姚州得勝,南詔大敗的事罷了。具體事宜,還得去向那些伺候圣人的近侍去打聽。
永穆公主有些不耐,擺擺手便讓人下去了。
空蕩蕩的宮殿里,頓時只余她一人坐在妝臺前,陽光從外面斜射進來,將她的身形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永穆公主看著鏡中的人,雙眼不禁微瞇,那神宮竟然如此沒用,怎會在這件事上都搞砸了呢?
她心中滿是疑慮,然而如今也不得隨意出宮,更無法暫時去尋找神宮之人,再多疑慮也只得暫時按下。
不過,到了晚間,永穆公主還是解了心中之惑。
這諸多變數,也只是因為一個人罷了。
她靜坐在位子上,淺笑著去瞧上首的皇后。
“你父皇說了,這賀家七娘子在姚州一戰中立了大功,褒獎歸褒獎,這封賞還是少不了的。”
“照我說,封個鄉君已然是天大的恩澤了,沒曾想,你父皇竟還想將人送到不緣司去。”
“不過也是,這賀七娘子使得一手好玄術,如今那邪道神宮又甚是猖獗,正是用人的時候,自然使得……”
永穆公主一面含笑聽著她說著給那賀七娘子要封賞些什么,一面心中暗自琢磨。
臨川賀氏,她隱約有些印象,是懿文太子妃的母家。
可這臨川賀氏,不是早在懿文太子去后便隱于鄉野了嗎?此后幾十載,亦是籍籍無名,不知家族存續與否。
她聽聞,太子私采銅鐵案背后,便隱有這賀氏在其中探查的身影。
可彼時賀氏名聲畢竟未顯,瞧起來不過是歷史之中不值一提的一粒沙礫罷了,她便未曾放在心間。
如今,這個后世未聞的沒落世家,怎地又一朝顯名了?
賀家七娘子,賀令姜。
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人物?
她雙眸微瞇,若真因她一人之故,竟出了如此大的變數,這賀七,留不得。
“阿姮,永穆。”耳邊是皇后不滿的喚聲。
永穆公主回過神,歉意地一笑:“對不住,母后,方才是我出神了。”
“想什么呢?”皇后端坐在上首,居高問道。
“女兒不過是在想這賀七娘子的風姿罷了。”
永穆公主笑著回她,“聽說她還未及笄呢,如此年紀,便能破陰兵、誅鬼王,甚至滅了那神宮的宮使,當真是令女兒好生好奇。”
“是呀,便是我,也對她很是好奇呢。”皇后眼中含笑,“這般稟賦,也怨不得你父皇想要招她入不緣司。”
圣人既如此重視這賀家七娘子,那封賞自然不會差了去,想來怕是不止這鄉君的封號。
一時之間,皇后心中便有了數。
“說到這玄術,你也不是不差嗎?”皇后瞧向永穆公主,“你當初救下小五的那一手,可是被她夸贊得神乎其神。”
永穆公主抿唇一笑,謙虛道:“是小五夸大了。我雖是自幼修習玄術,可卻也未必及得上這賀七娘子。”
她自身于玄術一道,天賦不算差,可比起真正的蕭姮,卻是不如的。當初她與烏媼也是趁她被連番追殺,筋疲力竭,這才有了可乘之機。
蕭姮這幅身體,確然是在修習玄術上得天獨厚,真元玄力更是渾厚。
只可惜玄術之道,不僅僅是憑著真元便可的,天資、術法、領悟缺一不可。
她占了蕭姮的軀體,有了蕭姮修煉多年的真元,卻無她的記憶,更無她那般驚人的領悟之力,且比不得她自幼四處游歷,所法廣博繁雜。
如今,她對玄術的駕馭,雖高于一般玄士,怕還是遠不如對方。
幸而,這世間已無蕭姮。
而今后,再提起蕭姮,也只能是她,是這大周的永穆公主……
即便不能達到她那般天資又如何?這世間,畢竟只有她這一個蕭姮,再無旁人了。
至于那賀七,天資獨秀又如何?不過是皇家的一把刀罷了。
若真是因她一人,而產生了偌大變數,那便休怪她下狠手了。
她心中微轉,看向皇后:“母后,父皇既有意招賀七娘子入不緣司,您瞧瞧,女兒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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