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大放厥詞,他只把她們打入冷宮就已經算仁慈。
金氏只覺得五雷轟頂:“不,皇上,臣妾……”
她辛辛苦苦才坐到了這個位置,還沒有來得及往上爬,怎么可以就這么輕易的被廢掉。
金氏這次終于慌了,眼淚怎么也止不住,哭得無比凄慘:“皇上,臣妾知道錯了……”
弘歷出了這個惡氣,也不再多呆,直接轉身離去。
他相信,有了這次的殺雞敬猴,宮中的流言絕對能夠平息。
從這個角度來說,金氏也算是立了一次功。
次日,諸位嬪妃向鈕祜祿氏請安。
金氏眾人被罰的消息很快就擴散開來,謠言確實得到了平息,但也間接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太后,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鈕祜祿氏看了一眼發聲的嬪妃,長得還算清秀,一身紫色宮裝,頭上綴滿珠翠,說不出的貴氣:“你想讓哀家為你們做主什么。”
紫色宮裝身邊的嬪妃道:“當然是金氏一事。”
雖然后宮里向來沒有秘密,但這個消息傳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她作為太后,深居簡出,竟也聽說了。
顯然,是弘歷在背后推波助瀾。
太后心里也有了準備,淡淡道:“這件事情不是已經了結了嗎,你們難道質疑皇上的旨意?”
紫色宮裝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滿:“這件事總要有個說法,雖然金氏做的確實不對,但皇上如此重罰,實在有失偏頗。”
說著,她瞥了一眼太后身邊的劉芊芊,含沙射影道:“金氏她們因為某人遭到責罰,某人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實在令人寒心。”
鈕祜祿氏聽著,心里面有些不耐煩。
弘歷最近的做法確實有些偏激,也難怪她們這么激動,發牢騷都發到她這兒了。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繼續惡化。
“行了,這件事皇上心中自有論斷,你們如果不滿意,大可以去求見皇上,讓他給你們一個公道。”
鈕祜祿氏揉著額角,淡淡道,“更何況,皇上早就下達了旨意,金氏她們不聽話,也算是自食惡果。”
紫色宮裝聽完,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知道太后心里還是偏袒,卻又無話可說。
她們總不能真的去求見皇上吧,那不是趕著受罰么。
劉芊芊坐在鈕祜祿氏身邊,面容沉靜,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她們對自己的不滿。
鈕祜祿氏也累了,便道:“行了,你們就退下吧……謙太妃留下。”
“是。”
劉芊芊還沒站起來,就被留了下來。
其他嬪妃還以為自己的抗議有了成效,劉芊芊要受到鈕祜祿氏的敲打,臉上的不滿都消失了,心里總算舒坦不少。
等人全部離開,鈕祜祿氏喝著茶,緩緩道:“知道哀家為什么要把你留下來嗎。”
劉芊芊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恭敬道:“臣妾知道。”
這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來請安之前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哀家并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鈕祜祿氏放下茶盞,嘆息道,“你也看到了,最近的皇帝,實在是不成樣子。”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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