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宮里的流言這才得到了停歇。
再也沒有人關注弘歷和劉芊芊的事,弘歷本來想找個機會好好安慰一下劉芊芊,卻一直不得空。
前朝傳來消息,說是南方發生了重大洪澇,弘歷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終日守在御書房,殫jing極慮。
如果是普通的洪澇也就罷了,根據以往經驗便足以對付,但這次是個意外。
弘歷剛剛登基不久,國庫空虛,賑災的銀兩撥不出來,前朝的官員又一直添亂,弘歷幾天幾夜都沒有合過眼。
鈕祜祿氏對前朝的事情自然了解,但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徒勞著看著弘歷焦灼。
然而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國家大事根本拖不起。
情急之下,鈕祜祿氏只好再次請來了劉芊芊。
聽到消息后,劉芊芊也很驚訝。
自從她向鈕祜祿氏請旨,隱居在咸福宮以來,鈕祜祿氏還沒有主動召見過她呢。
去永壽宮的路上,劉芊芊輕聲問身邊的宮女:“最近前朝發生了什么大事?”
她們并沒有被幽禁,碧落的行動沒有受到絲毫干擾,早就打聽得一清二楚:“是的,太妃。”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說是南方出了洪澇,皇上為了這件事,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著覺。”
聽完了她的話,劉芊芊心里總算有了底,開始思索應對之法。
沒過多久,就到了永壽宮。
鈕祜祿氏對她的態度一如往昔,沒有絲毫變化。
“你可算是來了。”
鈕祜祿氏走到她面前,根本沒有給劉芊芊行禮的機會:“現在時間可拖不起,哀家想聽聽你的意見。”
劉芊芊知道鈕祜祿氏心里著急,微微一笑,也沒有故弄玄虛:“太后,您別著急,辦法自然是有。”
鈕祜祿氏眼睛亮了亮。
她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么快劉芊芊心里就有主意了。
“妹妹不妨直說。”
劉芊芊笑了笑,語氣不急不緩:“皇上才登基了一年,國庫空虛,眼下不正是我們為國效力的時候么。”
“我們?”鈕祜祿氏愣了愣。
她們不過是一介深宮婦人,能為前朝出出主意就已經不錯了,又何談效力。
劉芊芊伸出手,把自己頭上的珠釵拔了下來,柔聲道:“這是臣妾最喜歡的一件首飾,價值百兩,此后還有更多奉送上朝。”
鈕祜祿氏瞬間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不由得搖頭失笑:“你呀。”
這下子后宮里的人可就要大出血了。
她們都明白,想讓其他嬪妃主動獻出銀兩,幾乎不可能。
但如果是她們兩個首先做了表率,其他人哪敢不從。
很快,太后太妃為前朝捐財積善的消息就傳遍了后宮,為了討個好名聲,又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特殊,幾乎所有人都捐了一些。
別看后宮里的人身居簡出,可她們有娘家撐腰,宮女太監們也小有積蓄,這么一積累下來,居然還真攢了不少。
太后將這筆銀子親自送到了御書房,總算是解了弘歷的燃眉之急。
看著桌上厚厚的一沓銀票,弘歷心中簡直是百感交集。
他堂堂一位皇帝,竟還要皇額娘為他的事操勞上心。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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