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將實情全部說出來,不過有些地方確實如此。
劉芊芊昏迷的原因并不全在于這些,準確來說,她如今確實是蘇醒狀態。
不過,她被困在了空間而已。
她無比清醒地看著混沌雜亂的空間,頭腦放空,無知無覺。
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弘歷皺眉道:“要如何才能讓她蘇醒過來?”
康德忠看了看四周,建議道:“或許,換一下環境會比較好。”
現在動輒這么多人一起守著,劉芊芊恐怕心里會更加抵觸,怎么可能會輕易醒來。
弘歷想了想,覺得康德忠說的很有道理。
在這里養病,條件確實是差了一點。
如果說整個后宮哪里最適合養病……鈕祜祿氏的壽康宮首當其沖。
弘歷甚至沒有知會鈕祜祿氏一聲,直接就帶著人到了壽康宮。
鈕祜祿氏知道一切后,只覺得無比荒唐:“放肆!”
她看著跪在眼前的兒子,弘歷一身華貴無比的龍袍,氣宇軒昂,眉目如畫。
可就是這樣的弘歷,完全顛覆了她印象中懂事聽話的形象,行事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你把她接到這里,難道不知道這些意味著什么嗎?”
她這里可是壽康宮,弘歷就算是再怎么大膽,也不能這樣毫不掩飾。
這不是把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么?
面對斥責,弘歷表情淡淡的:“兒臣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劉芊芊病了,便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養病。
就是這么簡單。
鈕祜祿氏氣極反笑:“難道不是你親口下令懲罰她的么,如今又為何這般惺惺作態。”
弘歷抿了抿唇。
房間里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微妙,鈕祜祿氏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看來弘歷至少還知道一些分寸。
可下一秒,弘歷的話差點沒令她情緒失控。
“兒臣伺候太后,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你說你伺候誰?”鈕祜祿氏睜大了眼睛。
弘歷抬起眼,目光有些執拗:“只要皇額娘對外稱您生病休養,一切困難便迎刃而解。”
鈕祜祿氏靜默下來,一股疲憊突然襲上心頭。
她抬起手,揉著額頭,好像是延長了十歲:“罷了……罷了。”
鈕祜祿氏突然意識到,她的兒子真的長大了。
如今已經是九五至尊,她這個做皇額娘的,理應靜心養老,哪里還有權利和職責去插手他的事。
見她終于妥協,弘歷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兒臣多謝皇額娘成全。”
成全的到底是什么,母子二人都心知肚明。
正是因為如此,鈕祜祿氏才更加覺得生無可戀。
沒過多久,鈕祜祿氏病重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弘歷心中悲痛交加,衣不解帶地在病床前侍疾,甚至還為此罷免了早朝。
全天下都為此贊譽弘歷的孝心,有人意識到不對勁,想要打探消息。
可壽康宮里的宮人嘴巴都像被縫住了似的,半點有用的消息都透不出來。
齊太妃,金氏二人更是被下令禁足,沒有圣旨不許任何人探望。
整個后宮就像一個鐵桶,一時間,再也沒有人懷疑鈕祜祿氏病重消息的真假。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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