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府后院,這是時筠第二次過來了。
因為不認識路,就只好跟著莫顏走。
說來也是倒霉,這么大的王府后院。外面還下著雪。
時筠都能碰到個仇人。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后側方傳來一聲嬌呵。
時筠嘆口氣,方才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看見年氏了,本以為走過去也就算了,豈料還被人給攔住了。
“給年側福晉請安。”
莫顏同時筠一樣,本想當作什么都沒看見的。
“原來是莫顏啊!”
年氏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談不上討好,但也沒有用那用瞧不起人的語氣。
“你跟前的是誰啊!我怎么沒有見過。”
由于時筠一直背對著,所以年氏并不知道這人是時筠,還以為是新進府的女人。
畢竟是由著莫顏領過來的。
很容易叫人產生誤會。
因此在看向時筠背影的時候,年氏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哦,這是瑞郡王府側福晉。”
莫顏深知年氏的性子,要是不解釋清楚,沒準一會就要動手了。
這時側福晉可是被九爺捧在手心里的人,可不能在自家后院出事了。
“瑞郡王府側福晉?”
年氏一愣。
時筠見此,只得轉過身來。
“年側福晉,好些日子不見,可安好?”
時筠抱著手爐,頭上頂著斗篷帶的帽子,白色的兔絨遮去了時筠大半張臉,但那鼻眼,嘴巴,年氏記得再清楚不過了。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皇上斥責了王爺,斥責了年家,這些日子,王爺都不愿意到她院子里去了。
全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她都沒有找她麻煩呢,這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側福晉,瑞郡王側福晉是主子爺的客人,側福晉莫要叫主子爺不痛快才是。”
深知年氏的性子,莫顏知道,要是自己不出聲,這年氏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哼!”
年氏不滿的哼了一聲,她哪里聽不出來莫顏話里的意思。
如今哥哥不在京城,倒是傳了信,叫她好好的,想要做什么也得等他回來再說。
因此,年氏倒也沒有做什么。
只是語氣不善的問道:“莫顏。你這是要帶時側福晉去哪里?”
不是說是主子爺的客人么,那也應該在前院,而不是跑后院來。
就算是要來后院,那也應該去福晉的正院才是,而眼前這條路,并不是去正院的路。
“這······”
莫顏有些頭疼。
年側福晉與喬格格形同水火,要是叫她知道了時側福晉是去喬格格哪里,那可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事呢。
“我怎不知,雍親王后院是年側福晉做主了。”
時筠那不知莫顏的擔憂,因此語氣不悅的問道。
“自然不是,掌家的是我們福晉。”
莫顏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了,畢竟是四爺跟前伺候的,腦袋轉不過彎,也不會伺候這些年。
“那我就沒有給年側福晉說的必要了,走吧!”
時筠就是在年氏面前囂張怎么了,反正她爺管不到她身上來。
“唉!”
莫顏看著年氏難看的臉色,努力的憋著笑。
隨即轉身繼續帶著時筠往前走。
不過時筠和莫顏雖然沒說去哪里,但時筠跟前可是跟著霜霜呢,年氏哪能笨的這都看不出來。
“該死的喬氏!”
年氏狠咒一聲。
看樣子,這些日子苦頭沒有吃夠,還跟跟她作對。
年氏這是將對時筠的怨恨,全部都放在了喬楚鳳身上了。
“主子。”
年氏的丫頭倪裳叫了發愣的年氏一聲。
“哼,回去。”
年氏狠狠的看了一眼,時筠離去的方向,隨即大步的往自己院子而去。
而時筠爺也在莫顏的帶領下,左拐拐右拐拐的,終于到了喬楚鳳的悠然小院。
“這就是喬格格的院子。”
莫顏站在門口說道。
“嗯。”
時筠點點頭,雖然院子偏僻了一些,但好在還算干凈整潔,住著倒也舒服。
“側福晉里面請,我家格格早就念叨了。”
霜霜此時笑著站出來。
“走吧!”
時筠點點頭,隨后就跟著霜霜進了小院。
這悠然小院真是院如其名。
一進院門就是一個爬滿藤條的涼亭,因為是冬天了,只能看見樹藤,不見葉子,不過時筠猜想,這應當是顆葡萄樹。
瞧著那藤條的粗細,應當也是種了幾年了。
在涼亭的另一邊是一口大水缸,很大,上面有一層碎冰。
下面還游著幾尾錦鯉。其他地方倒也沒什么,但擺著不少的菊花,墻角還有幾株梅花。
然后就是正屋,以及左廂房了,這個院子小,倒是沒有右廂房。
時筠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小院,之后便跟著霜霜進了正屋。
進去之后,一陣暖意襲來。
守在屋里的丫頭忙上前替時筠脫下斗篷。
“你家格格人呢?”
時筠轉頭問霜霜。
霜霜剛想開口,里屋卻先一步傳來聲音。
“是時筠嗎?”
是喬楚鳳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不難聽出來。
“是我!”
時筠應了一聲,兩人都是現代人,倒不用格格側福晉的稱呼,直接就喊名字。
“霜霜,帶側福晉進來。”
喬楚鳳的聲音顯得有些吃力,時筠擔心的蹙起眉頭。
腳下也沒閑著,徑直走了進去。
里屋就比較簡單,就是睡覺的地方。
除了一張床之外,也只有一個衣柜以及梳妝的桌子而已。
因此時筠一眼就看見了喬楚鳳。
“怎得一段日子不見,你憔悴了這么多。”
時筠蹙著眉頭,坐在床邊。
上一次見喬楚鳳,氣色雖然也不怎么好,但是也沒有這么差勁,就好像只剩一口氣提著了似的。
“我這身子不中用,自上次傷著之后就落下了病根,一個小小的感冒,就成了這樣了。”
半靠在床上的喬楚鳳自嘲一笑,眼里沒一點光,就像那遲暮的老人似的。
“哪有格格說的那般嚴重,只要格格聽府醫的,一定會好的。”
霜霜一聽喬楚鳳這自暴自棄的話,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她們格格是受不了了,又離不開這里,有了輕生的念頭而已。
“糊涂!”
時筠忍著怒氣。
她哪里聽不出來霜霜話里的意思。
所以才如此生氣,氣喬楚鳳太輕易認命了。
她們都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深知生命的可貴,螻蟻尚且都偷生,何況是人呢。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linli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