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集體戶的人背后沒有那么和諧,但看到李天寶的慘樣,還是去找大夫了。
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出人命,真的太嚇人了。
沒過多大一會兒,村里的衛生員就被叫來了。
看著傷勢嚇人,實則沒太大問題的李天寶,衛生員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別嚎了。”他說道:“傷勢不重,就是鼻梁骨打斷了,養一養就好了。”
“什么!?”
一聽說鼻梁骨都斷了,李天寶叫喚的更慘了。
“鼻梁都斷了還不嚴重,你丫的是看我不死啊!”
而看著一切的陳志朋心里清楚,這是得罪人了,不然怎么可能大半夜的搞成這幅模樣?
他轉頭看向李天寶,“你到底惹誰了?”
大隊里的人雖然都是莊稼人,但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找事。他在上江大隊待好幾年了,當然清楚的。
聞言李天寶哭喪著臉,“也哪知道?我回來就被人拽樹林里了。”
他是萬萬不能承認的,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怎么做人?
因為嚼舌根被打,這不活該嗎?
一旁默默看熱鬧的喬昕說道:“我說你也別哭了,知道是誰就找大隊長給你做主吧。咱們來這下鄉支援建設,可不是過來挨打的。”
“你挨打了有理,你別怕。”
聽到這話李天寶愣住了,是啊,他現在就是一個受害者啊,為什么要怕?
見他神色變化,許杰趕緊拉了一把喬昕,小聲的囑咐道:“昕昕,不關咱們的事情不要管。”
萬一有什么問題,再找他們怎么辦?
喬昕沒再多說,反正看熱鬧不怕事大。
衛生員給李天寶隨便包扎一下就好了,還抹了很多紫藥水,這臉上真是慘不忍睹,誰見都得皺眉頭。
看著李天寶琢磨事兒的表情,陳志朋走過去語重心長的說道:“李天寶,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惹大隊的人。”
“咱們都是外來的,真要是有什么事兒人家可是很團結的。”
“大隊里那個不是親戚?你要是想干什么,最好別扯上我們。”
最后的一句話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李天寶別帶上他們,愿意怎么作都無所謂。
看這人也不是個老實的主,真的一點都不想扯上關系。
聽到他的話,李天寶心里不屑的想著:不就是想回城,怕被連累嗎?
但是現在集體戶大家都聽陳志朋的,所以他沒說的太過分。
“知道了朋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惹事。但是我也不能白受傷,你說對吧?”
聞言陳志朋沒管他了,白不白受傷的,自己心里有數。
誰管他呢!
第二天早上起來,李天寶就拜托其他人去把大隊長叫來了。
經過一個晚上,他的臉更腫了,看起來非常的慘。
看到他的舉動,陳志朋想阻止,但昨天該說的都說了,這人顯然是沒聽進去,再說也沒用。
索性就站在一旁看著,只要別太過分就行。
沒一會兒大隊長就過來了,看到李天寶頭腫的跟豬頭一樣,直接愣在原地。
“這是?”他看向陳志朋,沒弄明白怎么回事。
只不過還沒等陳志朋說話,李天寶就開始嚎起來了。
“大隊長啊!你可要為我們這些下鄉青年做主啊!我是來支援的,可不是來挨打的!”
“就我現在的慘樣,回家我爸媽都得心疼死!”
一聽這話,張鳳海緊鎖眉頭,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說明白。”
事情經過總得有吧,讓人做主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做主。
李天寶全程不說自己說沈曼的壞話,就說顧宸打他一頓。
昨天晚上陳志朋問他誰打的,這人也不說是誰,今天早上就有名有姓了。
見狀陳志朋也不管了,明顯就是里面有事,不然誰無緣無故打人?還跟他藏心眼,就是能幫也不幫忙了。
聽完事情經過,張鳳海從一開始的眉頭緊鎖,到最后面無表情。
看到他這樣,李天寶還以為真的要給他做主了,立馬說道:“大隊長,你也知道,我們不容易啊。這件事沒有個結果,我可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善罷甘休?”張鳳海冷笑一聲,“我看看你怎么不能善罷甘休的?”
“你在大隊里惡意散播謠言,顧家小子打你就對了!”
李天寶一聽這話愣住了,這事兒他怎么知道的?
還不等他多想,就聽大隊長又開口了。
“既然你不想在這待著,我決定把你送到下江大隊牛場勞動,以后你就在那邊干活吧。”張鳳海說完,直接扭頭就走。
“啊?”李天寶這才反應過來,他想追出去,結果被陳志朋一把拽住了。
“我勸你最好別去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自己的問題。再去的話,你的歸宿就不是牛場,而是勞動農場了。”
勞動農場,那可是有問題犯錯誤的人才去的地方。
不過也是,他現在也屬于犯錯誤了。
“朋哥,你得幫幫我啊!這不能夠啊,我也沒干什么!”李天寶就差跪下來了。
可惜這也沒用的,陳志朋搖了搖頭,說道:“我昨天就跟你說了,別跟這里的人硬剛,而且你還不在理。”
“你是真當大隊長是傻子了,這個大隊有點事兒什么風吹草動的人家不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誰也幫不了你。”
說完,他推開李天寶的手。
集體戶的人都有些唏噓,因為他們是外來的,平時也沒惹過事。
但是這次明顯就是李天寶自作自受,誰都不愿意搭理他。
不管李天寶怎么想,下午大隊長就帶人把他領走了,又哭又鬧的也不好使。
沈曼站在窗邊看著兩個人拖著李天寶在雪地里滑行,一時間沒明白發生了什么。
早上大隊長來的時候她不知道,下午看到這一幕更是有些懵。
不過她可沒去別人那問,就算李天寶滾去別的地方,那跟她也沒關系。
看著門口過來的顧楠,她先去穿上棉襖。
“曼姐,我媽叫我來找你吃飯!”
小丫頭進屋就笑嘻嘻的,天氣也冷,凍的她鼻涕都流出來了。
“那走吧。”沈曼圍上頭巾,也沒有拒絕。
現在經常去顧家吃飯,她已經把自己的口糧拿去一半了,總不能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