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放下背包,這時受傷的手完全顯露出來。
剛才因為穿著長袖的衣服,所以沒人看到,她也是故意隱藏的。
食品廠大門口那么多人,她不想在那邊說這些。
“你的手怎么了!”顧宸一看到紗布包著的手,立馬站起身過來,還撞倒了旁邊的凳子。
見他這么激動,沈曼趕緊說道:“沒啥事兒,就是破塊皮。醫務室的大夫非得給我包上,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在她看來確實是這樣的,問題不大。
可能現在醫療水平不是很高,所以醫務室的大夫才這么鄭重的包扎吧?
但顧宸卻沒聽信她的話,一臉嚴肅的問道:“怎么弄的?來廠里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下班了就成這樣了。”
難不成打架了?到底是誰欺負他的寶貝媳婦了!!
看著他激動的樣子,沈曼回道:“就是騎車的時候,在廠里突然沖出來個人,我倆撞一起了。沒事的真就破層皮,要不然我給你打開看看?”
對顧宸她可以說是撞到人,別人就不便說了。
但是顧宸卻緊皺眉頭不愿意看:“拉倒吧,我又不會包扎,打開就包不上了。”
他看著小媳婦沒心沒肺的樣子,心里非常的心疼,肯定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會說破層皮。
包這么厚,估計得是個大口子。
顧楠湊過來看看,確實包的挺嚇人的,但是看沈曼的表情也不難受,估計真是沒多大的口子吧?
她轉頭看向顧宸:“二哥,我去年腿卡成那樣你也沒關心我兩句呢。當時都喇喇淌血的!”
區別太大了吧?難道這就是她媽常說的“娶了媳婦忘了娘”?
不對……
形容不恰當。
顧宸白楞她一眼,說道:“就你那皮糙肉厚的,能跟你二嫂這細皮嫩肉的比嗎?再說了,你卡又不是一回兩回了,也沒見你哭。”
聽到這話顧楠就想反駁,哭有啥用?二嫂不也沒哭?
但是還不等她說話,有人端菜進門了。
看到桌上的飯菜,顧楠直接把剛才糾結的事情全都拋在腦后。
“艾瑪,真香啊,這是啥?”她聞著大瓷盆里面的香味兒,很香很辣,又嗆鼻子。
“水煮魚,川菜挺辣的。”顧宸之前看沈曼喜歡吃辣的,就點了這么個菜,但是現在看來不能吃了。
“你不能吃了,我還點了不辣的,一會兒你吃別的。”他叮囑著,順便推開水煮魚放在顧楠面前。
看著距離自己這么遠的水煮魚,沈曼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她好想吃啊,以前就喜歡川菜,香辣美味,現在卻不讓她吃……
她都多久沒有吃過川菜了!
“其實沒問題的,就是擦破皮,能吃辣的。”沈曼極力想解釋,為的就是讓對方相信。
但很可惜,顧宸直接面無表情的回道:“不可以!”
沈曼:……
最后她還是沒吃上心心念念的川菜,小雞燉蘑菇吃了一些,還有鍋包肉可以吃。
看著顧楠吃的滿頭大汗,還不停筷子的模樣,真讓沈曼咽口水。
造孽啊!
吃過飯回家以后,顧宸出去了一趟,回來手里拿著紗布還有紫藥水以及消毒水。
“我幫你換個紗布。”
一直長時間包扎也不好,經常消毒才行。
不過要是等到明天去醫務室,估計捂壞了。
沈曼沒有拒絕,正好讓他看看,根本沒有多大的口子。
不過打開以后,兩人均是看的眉頭一皺。
這紫藥水抹的看起來更嚇人了,上口雖然不大,但紫藥水的顏色就讓人覺得難受了。
“你看看,是不是沒有多大口?都快合上了。”沈曼指著那個口子,極力證明。
“沒多大?”顧宸皺著眉頭說道:“這多大的口子呢,你手才多大點!老實點,我給你消毒。”
別說指甲蓋那么大,就是一條紅印子,他也心疼啊!
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媳婦!
沈曼十分無語,本以為讓他看了傷口就會好一些,但結果確是這樣。
沒辦法,她也知道對方是關心她的,不然也不會這樣做的。
換好紗布,全程沈曼沒有吭一聲,皺一下眉頭。
其實消毒的過程挺疼的,可她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所以習慣了,就沒吭聲。
見狀顧宸有些詫異,心里泛酸。
“媳婦,你要是覺得疼了可以說的,別自己憋著。”
“啥?”沈曼抬頭看向他。
意味深長的眼神,讓顧宸尷尬的笑了笑:“沒……嘿嘿……”
哎呀,一不小心說出心里的話了。
偷偷的看了眼沈曼,見她嘴角帶笑。
這是默認了?
顧宸想到這里心里美滋滋的,看來臉皮厚點有好處啊。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包扎完以后時間也不早了,顧宸坐了一會兒就準備走了。
離開之前顧宸想起來一件事,說道:“淋浴房我已經找人看過了,這兩天就能蓋。”
對于沈曼要求的事情,他向來必須辦到。畢竟就這么一個媳婦,他不寵著怎么行?
聞言沈曼有些驚喜,這當然是驚喜了,隨即說道:“順便把廁所重新修建一下吧?咱家的廁所太危險了,兩個板子看著都不敢進。”
如今城里的廁所都是旱廁,而且經常要找人清理。他們這條巷子還好,家家都有糞池。
其他地方的都得去公共廁所,那樣更麻煩,早上起來運氣不好就得排隊很久。
上廁所還要排隊,想想都覺得可怕。
顧宸一聽到‘咱家’這兩個字,立馬點頭同意:“放心吧媳婦,我肯定給你辦了!”
沈曼:……
她有些無奈的扶額,“你能不能別叫這個稱呼?私底下也就算了,在外人面前不好,畢竟咱倆還沒有結婚呢。”
可不咋的,雖說她是現代人,但身處這個社會,那就得行為謹慎一些。
“放心吧,我還能不知道?我先走了啊。”顧宸美滋滋的。
只要私底下讓叫就行,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啊!
看到沒?臉皮厚的好處真大,只要臉皮厚,媳婦都能叫了。
看著他走了,沈曼笑了,其實她心里清楚,這人就是故意的。
不過就是一個稱呼而已,反正兩人早晚都會結婚,叫不叫都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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