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簡直哭笑不得。
“你去請個太醫,怎么還碰上我皇兄了?”
“碰上了就碰上了,怎么還把我的情況告訴他了!”
“不過這么點兒小事,實在沒必要這么小題大做吧。”
時少翎一臉嚴肅。
“怎么,你覺得……這是小事兒?”
他整個人都緊張的不行了好嗎?
雖然兩人還年輕,可到底也成親這么長時間了。
二人世界過得美妙,但不代表他不期待一家三口的日子。
所以……終于當了爹的時少翎整個人興奮得不知所措。
這哪是小事,這簡直比天還大好么?
樂兒有點兒啞口無言,哂笑道。
“好了嘛,大事,這是天大的事,你滿意了吧!”
時少翎這才松了口氣。
“那你先歇著,我要現在要出去一趟!”
“你又要去干嘛?!”
樂兒捂著肚子,忽然矯情起來。
時少翎見她難得作小女兒態朝他撒個嬌,整個人都心軟了,但是……
他還是揉了揉她的頭發,淡笑道。
“前院有樁要緊事需要處理一下!”
“完了過來陪你可好?”
樂兒也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忽然好粘人啊,她有些尷尬,趕緊點頭。
“好!”
看著時少翎大步流星出門,樂兒總算松了口氣。
她整個人歪在榻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瓔珞,我困了!”
雖然是大早上的,剛起來不久,但她就是困。
瓔珞有些擔憂,但還是道。
“那您先睡會兒,奴婢去廚房盯著,叫她們給您做些開胃菜,待會兒睡醒您就能吃了!”
樂兒興致缺缺地點了點頭。
“去吧!”
然后起身上了床榻,往里一個翻身,閉眼就睡了過去。
臨睡前她心里還感嘆。
怪不得這段時間一直惡心犯困呢。
神經也夠大條的,這都沒看出來。
如果母后在身邊,怕又不知道怎么絮叨呢。
就是皇兄……
唉皇兄還要來?
還沒想完就睡了過去。
從樂兒那出來的一瞬間,時少翎整張臉就黑成了炭,仿佛能磨出墨來。
呂兆梁那家伙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公主府的大門都敢堵了,很好!
他輕輕瞇了瞇眼,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千年寒冰般的冷笑。
“本來看在輔國公府的面子上,想放你一馬的!”
“沒想到你不識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他出去給樂兒請太醫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
但當時情況太過緊急,他就是發現了也沒工夫收拾,不如當做不知。
他想:如果我從宮里回來之前你能離開,那我也能不計較。
但讓他氣憤的事。
他從宮里回來時,他還在,并且已經從前院轉到了后院。
顯然前邊兒失敗,想轉從后院攻入。
簡直荒唐,這可是公主府。
只要樂兒喊一聲有刺客,就算御林軍誤殺一百個也不會有人說一句不對的地方。
別人躲都來不及,那蠢貨竟敢硬闖。
時少翎咬著牙大步流星,穿越后院的花園一路去了公主府的后門。
那里平時都有重兵把守,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
不過都是些暗衛,平常沒事兒也不會出來亂嚇人,只有在確認危險的時候他們才會出面解決。
因此,表面看起來,這里和普通的府邸一樣。
時少翎剛剛抵達后院小巧jing致的雕花清漆大門處,就有兩名暗衛從高處落下,跪至時少翎跟前。
“駙馬!”他們壓低聲音。
時少翎微微點頭,同樣低聲交待了幾句。
兩名暗衛對視了一眼,然后點頭應下,閃身退離。
時少翎親手打開清漆大門,往外邁了兩步,仔細一觀察,果然見不遠處的路邊樹后隱藏著一個人。
他目光突然一冷。
“果然不死心!”
呂兆梁先前做的那些事,他全部都有所耳聞。
不管不問無非是顧全大局,不想撕破臉鬧太難看。
可如今他欺負人都欺負到公主府了,那就別怪他下狠手了。
時少翎立在那,渾身散發著冰冷疏離且讓人望而生畏的氣息,仿佛一柄馬上要出鞘見血封喉的利劍。
不出鞘則已,一出鞘則必見血。
呂兆梁,這一次,老子要你小命!
靠在樹后的呂兆梁尚且在等待機會。
他對即將要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甚至整個人還沉浸在‘將江婉蓉娶到手狠狠折磨她的’夢境里。
他瞇著眼,仿佛看見江婉蓉那傾國傾城的臉上掛著一串串卑微的眼淚。
她一改往日的抗拒,像所有曾經的小妾們那樣卑微地服侍著他,像那些青樓戲院的姑娘一樣卑躬屈膝地討好著他。
她仰人鼻息,她卑賤無比,她被她折磨地比丫鬟還不如。
當日在她手里丟過的面子,受過的氣,全部十倍百倍的找了回來。
真爽啊!
呂兆梁一邊想一邊瞇著眼,根本不想從這夢境里醒來。
然而……
現實和夢境恰恰相反,他不醒都不行。
后肩突然撕裂般疼痛,他整個人一驚迅速轉身。
“誰?”
然不等他再說什么,后背已然竄出幾個黑衣人將他瞬間打暈。
呂兆梁從頭到尾只說了這么一個字。
他甚至都沒看清楚出現在眼前的究竟是誰?
再醒來的時候,呂兆梁發現自己在一間昏暗的地牢里。
地牢外面放置了一套黃花梨木桌椅,椅子上坐著一個姿態慵懶的華服男子,戴著面具看不到臉。
他身旁的桌子上還放置一壺酒和幾碟小菜。
悠閑又雅致的場景,和這昏暗破敗的地牢格格不入。
“喂!”
呂兆梁有些慌。
這人誰啊?這里又是哪兒?
自己怎么會在牢里?頭好疼啊!
他一邊喚人,一邊拼命揉搓自己的后脖頸。
“醒了?”
那人似乎將他的一切看在眼里,又像在專門等他。
呂兆梁警惕又問。
“你是誰?這是哪兒!”
那人輕笑一聲,忽然起了身,避開他的問題直接笑道。
“你不必緊張,這里……”
“一點兒都不可怕,甚至還有些好玩兒!”
雖然帶著笑,可這聲音怎么聽怎么陰森,聽得人止不住毛骨悚然。
“少廢話這到底是哪兒?”
“你們憑什么把我抓進來?”呂兆梁忍不住跳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