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書庫080書房雙擊屏幕滾動080書房新糯其實在被抱起來的時候就醒了,她可不是不警醒的人,只是大師兄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聽著腳步聲遠去,她悄悄爬起來,透過床帳縫隙向外看了眼,心里有種甜甜的感覺,翻身往床上一躺,閉目繼續睡。
翌日,她是在一道溫潤柔和的聲音中醒來的,迷糊的視線里,恍惚看見眼含笑意的男子,新糯忍不住笑了下。
楚衛說道:“醒來就快起,趁天亮侍衛換班,我帶你出去。”
新糯清醒了,咕嚕一下從床上爬起來。
夏日天亮的早,此時才剛卯時,東邊便已現了霞光,新糯沒有換衣服,只洗漱了一番,跟在楚衛身邊,如出無人之境的就離開了睿明侯府。
內城進進出出的,基本上都是下人,新糯和楚衛就有些顯眼,楚衛看了眼東向的街道,說道:“你回去吧。”
新糯很聽話,擺了擺手就腳步輕快地走了。
到程府后門,廚房采買的才推著新鮮的果蔬肉類進去,看見新糯從外面進來,那像是廚房管事的婆子笑著打招呼:“二小姐,您一大早上便出去了啊。”
新糯也笑了笑:“我去哪兒,還要跟你提前報備一聲?”
婆子不好意思道:“不用不用。想問問,您早飯都愛吃什么,咱們給您準備著。”
新糯道:“薄皮大餛飩吧,很久沒有吃過了。”
“哎,好的好的,小姐只管回院兒里歇著,做好了老奴找個小丫頭給您送去。”婆子的態度更加謙卑。
新糯離開后,那邊上的婆子才低聲道:“李管事,您這是故意想整那位?”
李管事撇眼這婆子,問道:“整誰?她?”
目光想著新糯離開的方向看了眼,道:“你沒聽紅扇娘說,這位小姐看見拔舌尸都不怕的?”
再說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程府血脈,咱一個下人,湊什么熱鬧?
李管事轉身揮著手,“快走快走,再過一個時辰老夫人那里就要上膳了。”
程府廚房做的薄皮大餛飩餡兒鮮多汁,一口咬下去還帶爆汁兒的,新糯捧著一個大碗,吃得份外香甜。
對面的新老頭新老太也吃了大半碗才放下筷子,老太太還夸贊道:“吃了許多家的餛飩,這府上做的倒是口感口味都稱得上成。”
新糯擦了擦嘴,道:“奶奶要是喜歡吃,明天早上我還讓那個廚娘做。”
老太太擺擺手,“再好吃的東西一直吃也沒什么好吃的。對了,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新糯雖是偷偷出去的,卻沒有想瞞爺爺奶奶,便說道:“睡醒一覺有些無聊,就出去逛了逛,我還碰到師父了。”
新老爺子笑道:“他倒是來的正好,你有沒有跟你師父說,明天千機教和雙魚幫的賭賽?”
新糯:“說了,師父說他會去幫忙的。”說著把筷子擱在碗上,“爺爺奶奶,我今天要去府衙報道,先走了。”
兩老疑惑,要去府衙報道是怎么回事?
新糯急匆匆到屋里換衣服,她昨天睡前就準備好了一身簡潔的束袖衣裙,三兩下換好打開屋門,就看見站在門外兩邊的爺爺奶奶。
“去府衙是怎么回事?”爺爺先問了。
“就是我去府衙找事做了,”新糯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外面,“爺爺,等我在府衙混熟了,再把您推薦過去當仵作。”
新老頭忙道:“我想歇著了,大可不必再提我的名字。”
“好好好,”新糯答應著快不出去了。
來到府衙大門外的時候,吳大娘還有種做夢的感覺。
今兒個小姐出門,竟然喊了她一起,還說要帶她在府衙當審問女犯的獄婆。
這是真的嗎?
吳大娘都不敢相信,兩個差役從外面的街道上走來,吳大娘趕緊讓到一邊。
左邊的差役停下腳步,看向她們問道:“你們是要告狀,還是找人?”
“找人,”新糯才剛說了這兩個字,張枯和胡憑正巧也從外面走來,看見新糯,都熱情的上前來招呼。
“新姑娘,您這么早就來了啊,快進,大人吃過飯便到。”張枯說著,伸手將人往里面迎。
一開始那兩名差役見是張爺認識的,也都笑著跟在后面陪著往里面走。
新糯介紹了吳大娘,胡憑很快就找來一個差役,帶著她去熟悉衙門各處,以后審案的話,吳大娘這樣的人是需要和女牢中的婦人在公堂邊候著的。
如今的獄卒是賤業,良民看不上,但這和大戶人家的仆婦相比,又是比較好的一個行業了。
吳大娘很高興,她是小姐帶來的,以后再表現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再往上走走呢。
這邊吳大娘對未來充滿憧憬,另一邊的新糯也被安排了一間緊鄰著大人書房的辦公場所,推開窗子便能伸手夠到旁邊書房外的一枝枇杷。
好幾顆枇杷都黃澄澄的了,新糯伸手摘了一顆,放到嘴里一吸,甜甜的汁水浸了滿口。
她正靠在窗邊吃枇杷,看見楚衛一身緋色官服大步走來,新糯一口吃了枇杷就快步跑出去。
“有什么案子嗎?”
楚衛手里拿著一疊公文,隨手就交給了新糯,道:“我剛去查府衙陳年舊案,有幾件和之前落花巷之案相似的,你看看其中有什么相同點。”
“好。”新糯高興地接了過來,跟著楚衛走進他的書房。
這書房三面書柜,一面陳放博古玩物,一面放著古籍,一面僅是些牛皮紙包裹的文檔。
在靠窗放著的桌案上,擺著的有一個盆景,這是一株松樹盆景,底部用石子隔著泥土,一只小烏龜正在上面爬來爬去。
做官養烏龜的,應該是官場老油子了吧。
新糯拿起那只亂爬的小烏龜,將它放到窗臺上瓷碗大小的琉璃缸里,“這是前面的知府留的?”
楚衛點頭。
新糯問道:“這個書房他們還沒有收拾嗎?”
“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看若有不喜歡的,拿給外面的下人處理了便是。”楚衛說著將一把鑰匙扔給新糯,“打掃書房的活兒,以后你來。”
新糯:原來是給我派活兒呢,說得好像我能做主一樣干什么。
她將鑰匙放到荷包里,然后問道:“抹布呢?”
新糯不常干活兒,但做活兒卻十分麻利,其實也沒什么需要她擦洗的地方,該收的收蓋扔的扔,不多會兒這間還殘留著原先主人痕跡的書房就大變一個樣。
(東南雀)(成蹊十二)(紅途1)(書劍自飄零)(漢胄)(三楞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