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之中,本就氣惱的胡葵葵最先回了神。
抬手指著辛妘,聲音顫抖。
“你你你,不要臉你!”
辛妘回以挑釁的笑。
要臉有用么?有男主香嗎?
眼看著胡葵葵憤怒之下,開始調動靈力,辛妘卻是平靜的很。
果真,下一刻,胡長老伸手攔住了她。
另一手憑空抓出一枚儲物戒,將之前的五個灰色小袋裝進去。
靈力托浮,送到了辛妘面前。
“這里面是五千下品靈石,只當賠罪,此事能否到此為止?”
辛妘笑了笑,不再裝樣子。
站直身體,將那儲物戒拿到手中。
“胡長老,我雖然年齡小,但入宗之前,見過不少教育孩子的場面,總結下來也很簡單……孩子不聽話,打一頓便好了!”
“你……唔嗯!”
胡葵葵還想說話,卻覺一團靈力堵在了喉間,使得她無法發聲。
胡長老語氣平靜。
“理是這個理沒錯……放心,我會的。”
說著,轉頭看向胡葵葵,聲音轉冷。
“與我過來!”
胡葵葵不得不點頭,跟著他一同轉身。
臨了,還是忍不住看向辛妘,似是想通過眼神,表達個什么。
只是情緒還未有流露,便被一只手擋住,強行正了回去。
辛妘神識掃過手中的儲物戒,確定了里面的靈石數量,便不再關注那對叔侄。
她早就知道,這事兒鬧不大。
胡家在仙靈宗,可不是只有一個掌權的長老,而她,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何德何能與一個家族掰手腕?
所以從一開始,她的目的就是要好處。
示敵以弱找出證據,挑明謀害之事,將此事先行定論。
等胡長老來了,如果想要保住胡葵葵,就一定會選擇私了。
因為這件事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太多人知道真相。
一旦繼續鬧,引來宗門執法堂插手其中,執法堂為了保證宗門弟子眼中的公平公正,必定會秉公辦事,絕不敢徇私縱容。
那時,胡家再想活動關系,撈出胡葵葵,便沒那么容易了。
私了,是最好的方式。
而對于辛妘來說,與其正面與一個家族對剛,不如拿敵人的資源增強自己。
等到擁有了和敵人掰手腕的實力,再來解決今日恩怨。
比如認了原文中那個第一劍修的便宜師父之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實力之前要茍住發展,有后臺之后要狗仗人勢!
辛妘一邊在心底的小本本上記下今日的事,一邊抱拳,沖著周圍的人道謝。
“剛才,多謝諸位的幫忙!”
又對上旁邊的女弟子,躬身一拜。
“多謝師姐!”
女弟子眼角抽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幫什么?幫你演了這出戲嗎?
最終,她輕嘆一聲,扶起了辛妘。
“不用謝。”
辛妘站直身體,露出個溫和的笑。
女弟子看了看她,試探開口。
“你剛才說與郁師弟……是真話?還是想氣那胡葵葵?”
辛妘眨了眨眼,隨后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倒是想那是真話,但……”
話未盡,但在場眾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弟子亦是如此。
“這么說,今天的那些傳言,也都是假的?”
辛妘點點頭。
“我昨日確有去過那邊,只是……未進竹林,便撞上了巡邏隊伍。”
雖然說,舔狗要繼續做,但坐實謠言,給男主惹麻煩這事兒,卻是不能了。
她怕被打。
聽到辛妘的解釋,周圍一眾人恍然的點了點頭。
女弟子笑起來。
“我突然覺得,你這師妹也挺有意思。”
辛妘默默打出了一個問號,正想說什么,卻聽女弟子話語一轉。
“對了,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還在這兒接任務?”
“不了。”
辛妘搖頭。
“我入門至今,還有一月才滿一年,所以接下來,便暫時不接任務了。”
“這樣……”
女弟子點點頭,笑道。
“我叫柳銀,若是一月之后,還打算接煉器有關的任務,可以來尋我!基本上……我每日都會來一次靈材堂。”
這倒是意外之喜。
“謝謝師姐!”
辛妘道過謝,又與柳銀聊了幾嘴,等周圍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才與之告別,獨自一人離開了靈材堂。
等她走遠,柳銀思索一瞬,與幾人進了107號房間。
“柳師姐,這些皮的確都是毒火蜥皮,但其中的火毒,已經被全部祛除,是處理完畢的皮革。”
“可是我看她的模樣,甚至不知道水靈玉的存在!”
“沒有水靈玉,她是怎么處理了這些火蜥皮,還不曾中毒的?”
幾人面面相覷,皆不知答案。
柳銀拿過一張火蜥皮感受一番,忍不住笑了笑。
“這師妹,果真有意思。”
……
靈材堂二層,某個房間。
胡長老等胡葵葵進了房間,便揮袖將屋門關上,臉色難看的望向她。
“愚蠢!”
“設計便設計,留下證據不處理,還敢親口承認事情就是你干的?你是嫌命長嗎?”
胡葵葵不服氣。
“承認了又怎樣?她一個外門弟子,就算真的死了,又有誰會管?”
這話,讓胡長老的怒斥卡在了喉間,不上不下。
最終,他失望的搖了搖頭,坐在了椅子上。
“收拾東西,回你爹娘那邊去,這件事情,莫要再管!”
“我不!憑什么是我離開?你是我的三叔,不為我說話,還向著她,還因此打我?”
胡葵葵說著說著,眼中便有了淚,聲音里滿是委屈。
胡長老嘆氣,語氣平緩了一些。
“你可知,昨夜峰主過來找過我?”
胡葵葵不解,抽噎著答。
“我知道,三叔你今早說過。”
“峰主所問,便是有關這辛妘的事情!”
“不可能!她只是個三靈根的外門弟子,峰主問她做什么?”
胡葵葵直接顧不得哭了,激動不已,隨后似是想到什么,急道。
“肯定是她犯了什么事對不對?她做錯了事!”
胡長老再次嘆氣,搖頭。
“不,我看峰主的意思,恐怕是有收徒的打算。”
“不可能……”
胡葵葵如此說著,聲音卻是弱了下去。
因為她知道,三叔不可能在這種大事上欺騙自己。
可是……憑什么呢?
“回去之后,在家安心修行,別再想著害人,那辛妘,若真成了峰主之徒,便不是我胡家能惹,可明白了?”
胡葵葵緩緩點頭。
“我明白了。”
低垂的眸子里,卻是有不甘的情緒翻滾,長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