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聞院。
一眾小輩離開后。
楚蕓和曹燕,便在顧老夫人面前一個勁兒夸獎自家兒子。
那想要結親的意思,瞎子都看得出來。
可顧老夫人并不想將大孫女許給這兩家。
璟世子雖天資卓絕,才華橫溢。
可他那身子骨,能活幾日還尚未可知。
她可不能真讓大孫女嫁個短命的去守活寡。
而定北侯常年鎮守西北,她也不想大孫女跟著去西北吃苦。
是以,無論楚蕓和曹燕說得天花亂墜,她都含笑應對卻不松開。
曲如梅和曲家兩個女人,則阿諛奉承,諂媚討好的陪著靖王妃和忠勇侯夫人。
一時間。
大堂里倒也和樂融融。
就在眾夫人相談甚歡時。
顧曦嫣腳步匆匆跨進大堂:“祖母!沐霆哥哥和表哥表姐,還有蘇世子掉到湖水里了。”
“什么……我兒竟然落水了……”
靖王妃倏然起身,指著顧曦嫣便破口大罵:“你是怎么侍候霆哥兒的,簡直就是廢物。”
曲老夫人和曲夫人跟曲如梅,也忙的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忠勇侯夫人卻還在慢條斯理喝茶,好似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楚蕓和曹燕對視一眼,瞬間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顧老夫人也察覺出異樣,加之又不見大孫女的身影,立刻便嗓音發緊沉聲問:“你大姐姐人呢?”
“祖母!大姐姐在西跨院照顧婷表妹,我是過來給他們拿備用衣裳的。”
顧曦嫣話音剛落,顧老太太便心下一咯噔。
她渾濁卻不失銳利眸子黑沉沉看了眼顧曦嫣,便步伐急切朝門外走。
“老夫人你當心些。”
楚蕓和曹燕忙一邊一個扶著老夫人出了大堂。
靖王妃和曲家老少兩位夫人,也跟了上去。
忠勇侯夫人放下茶盞,走到顧曦嫣身邊壓低聲音道:“做得不錯!你要的東西明日便會送來。”
“曦嫣謝過夫人。”
一眾人穿過花園,腳步匆匆朝西跨院而去。
卻在路過涼亭時,遠遠見到顧以沫和璟世子等人,正亭子里在品茗。
而顧安則拿著一本古籍,獨自坐在一旁研讀。
她……她怎么會在這里……
見到本該在廂房的人,卻好端端出現在這里。
忠勇侯夫人眸光犀利掃來,顧曦嫣柳葉眼瑟縮了下,很快便鎮定下來。
以此同時。
涼亭里幾人,也看見了廊檐下匆匆而來的眾人。
顧以沫四人相視一笑,都放下茶盞起身迎了過去。
“祖母!你們怎么過來了?”
見大孫女安然無恙,顧老夫人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聽說霆世子和燦世子他們落水了,祖母過來看看。”
老人拍了拍女子的手背,拉著人便快步往西跨院走。
她倒是要看看,這廂房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顧安想要跟上去。
卻被曲如梅給攔住了。
“去書房叫你父親去朝聞院。”
“好的,孩兒這就去。”
顧安恭敬行禮,轉身便往前院而去。
只是少年在背過身的那一瞬,稚嫩容顏上的恭敬消失。
平靜眼眸里閃過邪肆暗潮。
西跨院。
眾人穿過垂花拱門,遠遠便聽見隱隱的曖昧聲音。
幾位夫人都是過來人,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靖王妃和慶安伯爵夫人腳下一滯,隨即兩人飛快朝廂房奔去。
只是這兩人一個氣憤難當,一個心潮澎湃。
慶安伯爵夫人一邊跑,一邊止不住的咧嘴笑。
她女兒總算是可以嫁出去了,今日不管是謝沐霆,還是蘇燦,睡了她女兒就別想賴賬。
聽見遠處傳來的熟悉低吼聲,顧曦嫣臉色蒼白后退一步。
不……不行,謝沐霆是她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少女柳葉眼瞬間變得腥紅,人也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嫣兒……”
眼看女兒情緒失控,曲如梅氣得一跺腳,也追了上去。
“沫兒……帶昭華公主他們去外面涼亭等著。”
顧老夫人深吸口氣,松開一直拉著的小手嚴肅道。
可沒等顧以沫開口,昭華公主便抬腳越過眾人,閑庭漫步朝廂房而去。
“小沫兒自己回去吧!本公主要去瞧熱鬧了。”
顧以沫也想去瞧熱鬧,于是裝作懵懂的樣子開口道:“祖母!沫兒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說話間。
她抬腳就要跟上去。
可惜剛有動作,裙擺便被人拽住了。
“小姑娘別瞎湊熱鬧,當心長眼針。”
韓昀璟摩挲著手里絲滑的布料,神情是一貫的矜貴清雅。
到最后。
顧以沫終究還是沒能去看成熱鬧。
顧曦嫣沖進第一間廂房,她舅媽正戰戰兢兢站在床邊,想要給曲婷婷穿衣裳。
而蘇燦一見她進來,立刻裹著被褥大聲嚷嚷:“顧曦嫣……老子被這死肥婆給強了,你想……”
“燦世子……”
顧曦嫣小臉陰沉冷冷打斷蘇燦即將出口的話。
“有些話想清楚再說。”
蘇燦聞言,油膩肥碩臉上慢慢恢復理智。
是啊……
今日之事只能咽下,倘若他說出是這一切是他和顧曦嫣的密謀。
只會將事情弄得更復雜。
“燦世子放心……我們婷婷會負責的。”
見氣氛緩和下來,慶安伯爵夫人立刻笑瞇瞇道:“不過我們婷婷得做平妻……”
顧曦嫣深深看了蘇燦一眼,轉身便摔門離開。
第二間是裹著被褥的曲志勛跟荷香。
顧曦嫣闖進第三間廂房時,靖王妃已經揪著顧芷翎的頭發往床下拖了。
聞著房間里迷失香混合著龍涎香的糜爛氣息。
顧曦嫣兩眼發黑,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嫣兒……”
“嫣兒……”
朝聞院。
顧承德臉色鐵青一拍桌子,指著垂首而立的顧芷翎氣急敗壞吼道:“混賬東西,又是你……又是你闖禍,上次差點害死我和你大姐姐,這次你祖母的六十大壽,你又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你是想要氣死我嗎?”
“爹我冤枉啊……今日祖母六十大壽,女兒自知做錯事不好出去見客,便想著萬一客人需要休息,而西跨院廂房久未住人會有潮味,就自作主張給房間里燃上迷失香。”
顧芷翎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爹……靖王妃……侯夫人……舅母……翎兒發誓,翎兒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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