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有張烏鴉嘴

第九十七章沫兒不怕哈娘在這兒呢

“沫兒……”

顧以沫抱著花花剛跨進墨院,猝不及防便被楚蕓給抱了個滿懷。

“救……命……”

花花被壓在四峰之間,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夜色下,顧以沫用力掙扎,才把撲過來死死抱著她的女人給推開一點。

才將眼冒金星,舌頭都吐出來的花花解救出來。

——娘,我沒事兒。

顧以沫比劃。

“沫兒不怕哈!娘在這兒呢!”

楚蕓鼻子一酸,伸手將被嚇得失語的女孩兒再次擁入懷里。

剛剛她和韓霄趕至墨院時,這丫頭已經被人給擄了去。wω.㈤八一㈥0.òΜ

韓霄去追,那些黑衣人卻又纏了上來。

可恨他們家的疾風軍沒了后。

鎮國公府便只能按照祖制,將府里的護衛調至五十人。

不然!他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沫兒被人擄走。

如今才會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緊隨而至的紅杏和綠籮對視一眼,兩人眸中皆是憂慮。

她們家小姐可不是會被嚇得失語的人兒……

紅杏上前一步:“小姐!奴婢給您看看。”

顧以沫再次將花花從楚蕓傲人的胸前解救出來。

小家伙一得到自由,立刻撲進綠籮的懷里。

嗚嗚……

嚇死鳥了,它晚膳都差點被擠出來了。

顧以沫也腳步一錯,和楚蕓保持一米的基本安全距離。

婆婆太熱情了,她吃不消的哇!

她朝一臉不高興的楚蕓憨憨一笑,忙將手腕遞給了紅杏。

她脖子被扎了一下,肯定是被人給下毒了。

紅杏立刻兩指搭上自家瓷白的手腕,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

綠籮不敢打擾,只能捏著拳頭,安靜的站在一旁。

都怪她太弱了,倘若她再強些,小姐便不會被人給擄走。

少頃。

紅杏眼眶通紅收回手,對著楚蕓便跪了下去:“夫人!求您立刻派人去請白神醫過來,小姐她中了忘憂蠱毒。”

忘憂蠱毒是玲瓏閣專門用來洗人記憶的毒藥。只要是入了玲瓏閣的姑娘,都會在第一時間被種下此蠱。

所謂忘憂。

便是中蠱之人會一日日的忘記前塵往事,直至七七四十九日后,這人便形同白紙一張,還會對下蠱之人誓死效忠。

紅杏因為喜歡研究毒理,在爆出玲瓏閣用蠱毒控制那些姑娘們后。

便特意研究過忘憂蠱毒。

所以她才會如此肯定自家小姐中的是這個沒人性的毒藥。

可恨她研究了大半個月,卻始終沒研究出頭緒。

而白神醫這些年一直在研究蠱毒,想來他一定能救小姐的。

楚蕓聞言也瞬間臉色煞白。

可惡!

她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兒媳婦,玲瓏閣竟敢用這種下三濫的蠱毒來搶人,他們是活膩了。

楚蕓轉身,朝庭院里還在清理血水的鎮國公府總管事吼道:“胡長喜……你立刻去神醫館,將白染給我帶……。”

“啊……臭小子你給我記住……”

楚蕓還沒吼完,一聲更大怒吼,從旁邊的院墻上響起。

眾人回頭。

就見皎皎月色下。

白染衣襟松散,發髻凌亂,正從院墻上直直的翻滾而下,如不是他落地前,足尖在旁邊的歪脖子樹上借力穩住身形,非摔一個狗啃泥不可。

就在一刻鐘前。

白染被晨陽從床上挖起來,得知韓昀璟蠱毒又提前發作,顧以沫還被下毒失了聲,便立刻擰著藥箱出門了。

可晨陽那臭小子嫌他輕功不好,竟然將他扛在肩膀上一路飛奔而來。

如今又為了不耽誤時間去照顧他主子,還把他從墻上丟下來就跑掉,害他差點在嫂夫人面前出糗。

這個仇……他記下了。

東廂寢室內。

顧以沫脫了上衣,只穿了一件抹胸和工裝褲趴在床榻上,雪白的肌膚,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在昏黃的燭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白染雙眼蒙著黑紗走進來,坐在床沿摸索著拿出銀針。

好家伙!

他不會是要蒙眼睛給自己下針解毒吧!

她自己是拿手術刀的,很清楚不管是在任何治療上,那都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白染哪怕醫術再好,可蒙著眼睛下針,其精準度……總會有所偏差。

況且她還穿了抹胸和褲子的,在前世,穿成這樣上街的人不知凡幾,她真心覺得沒有蒙眼睛的必要。

顧以沫招手,讓守在一旁的紅杏將紙筆拿過來。

然后趴在床榻上刷刷的寫下一行字,讓紅杏拿給白染看。

“白神醫!我家小姐有話要說。”

白染接過紙條,背過身拉下眼紗,只見一行娟秀的行楷躍然紙上。

——白神醫!醫者眼里無男女,把眼紗摘了吧!

白染挑眉,唇角勾出一抹狡黠弧度。

他將紙條對著盥洗室那邊的屏風晃了晃,然后慢條斯理摘了綁在頭上的眼紗。

盥洗室內。

韓昀璟站在屏風后,冷絕黑眸宛如利刃,嗖嗖射在外面一臉狡黠的白染身上。

他深吸口氣,眸光在小丫頭白玉無瑕的美背上流連一圈。

才眼不見為凈的毅然轉身,邁著已經僵硬了的雙腿,艱難走到熱氣騰騰的浴桶邊。

為了小丫頭的安危,他……忍了……

晨陽被自家主子身上臉上的寒氣凍得一個哆嗦。

唉……

少夫人要解蠱毒,可不就得脫了衣裳施針嘛!

而且人家白神醫都把眼睛給遮住了,主子干嘛氣成這樣啊?

“主子……該……該泡藥浴了。”

沒動靜。

晨陽壯著膽子伸手:“屬下幫你一把哈……不然您凍成了冰柱,少夫人她……”

撲通……

他話音未落,站在浴桶便散發寒氣的男人,亦然縱身入了浴桶。

晨陽見狀,立刻將掛著畫軸的木架子移過來圍住浴桶。

肉眼看不見的小光點,再次從那幅群蝶嬉戲圖里飄出來,轉瞬便沒入韓昀璟的身體里。

第一幅和第二幅畫里,已經沒了福澤之靈。

第三幅倒是還有零星幾縷小光點飄出來,可數量委實少得可憐。

而就在這些福澤之靈出現的同時。

守在顧以沫枕頭邊的花花瞬身一震,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珠子,徑直盯向屏風后面的盥洗室。

白染把那根細如牛毛,帶著蠱毒的軟針從顧以沫體內逼出來后。

便手法極快的將女子后背上三十六根銀針取了下來。

三月,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