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原主受了鞭刑,三四天才蘇醒過來,躺在床上十多天才能下地得。
沒想到這一世,由于謝玉珩讓李太醫來替她治傷,第二天下午就醒了過來。
把個趙氏開心得高聲著:“輝兒爹,咱彤兒醒啦!”
趙氏這幾天逮到空就往家里跑,她自從汪重殘疾后,主動求侯爺夫人把她從一等嬤嬤降為粗使婆子,在廚房那里打雜,如此才能有空閑時間回家照顧殘疾的男人跟讀書的兒子。
隨后,汪彤兒聽見小板凳子‘吧嗒吧嗒’移動的聲音,這是汪重失去兩條小腿后,兩只手抓起小板凳子移動著走路。
汪彤兒睜眼就看見這一世的爹娘,心里也是暖暖的。
自己一縷孤魂穿到這遙遠的古代,能有關愛自己的親人,真好!
頓時心安下來。
“爹爹,娘親!”汪彤兒啞聲喊道。
汪重微紅的眼眶,朗聲答應著:“誒!彤兒醒啦!傷口還疼嗎?”
“不疼,就是有點癢。汪彤兒撅起小嘴說道。
“乖,癢也不能撓。”趙氏趕緊叮囑道。
“彤兒,你肚子餓了吧!娘這就去窩兩個糖水雞蛋給你吃,補補身體。”趙氏說完趕緊往外走去。
不一會,趙氏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飄著香甜味的大海碗走了進來。“彤兒,快,趁熱吃。”
“謝謝娘!”
汪彤兒正準備伸手接過娘手里的粗瓷大碗,“不用,你剛生病,手沒力氣,還是娘端在手里,你自己拿筷子吃。”
汪彤兒見粗瓷碗里窩著四只荷包蛋,里面放著濃濃的紅糖。
她知道,這雞蛋跟紅糖在古代窮人家可是吃不起的食物。
前世里,爹娘跟哥哥不讓原身去做謝二公子的通房。她嫌棄他們窮,沒給自己好的生活,責怪他們多管閑事。
自己不是原身,不會做任何人的通房。
肯定會珍惜這里僅有的親人。
抬眸望著滿眼寵愛自己的爹娘,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下來。
“咳咳!乖,怎么哭呢?是不是哪兒難受?”趙氏見女兒哭了,不由慌了起來。
自己身上掉的肉,鞭子抽在女兒身上,疼在她身上。
“不是。”
自己是感動······
······
趙氏安頓好女兒后,就急匆匆地往謝候爺府里走去。
剛到忠勇侯府的后角門,迎面碰上不該在這里遇見的人,謝世子謝玉珩。
世子爺生得是一表人才,龍章鳳姿!
兩道長眉猶如墨染,一雙眼睛寒若秋水,眉峰凌厲,眼神卻溫和。
高挺的鼻梁顯示出他非凡的男子氣概,而那方正的嘴唇,唇上點點墨青胡須,更是不怒自威又滿是誘惑,叫人敬而遠之,卻又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謝世子果真如京城傳言,是個一眼驚艷、貨真價實的美男子。
世子爺謝玉珩,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
早在他二十歲時就跟徐丞相家嫡長女成了親,奈何,徐丞相家嫡長女徐穎意打小身體孱弱。也就是說是個病秧子。
成親后,還沒一年就撒手人寰······
跟著,又與百年世族的禮部尚書邱家嫡二小姐議親。
這邱家二小姐到是個身體健康的,沒成想,陪著母親回鄉下省親時走山道遇大雨,被山上滾落的石頭把馬車給沖到山崖下去了······
當然是不能生還了。
叁年時間去了一位妻子跟一位未婚妻,坊間便有了謝家世子爺命里帶煞,克妻的說法。
謝玉珩想起前世時他看中準備收房的小姑娘,沒想到前世去贛州辦差,晚回來幾天,竟然被自己的二弟給納去做了通房!
自己的二弟跟他娘一樣都是個蠢貨,這么嬌美可人的小姑娘被他納去卻一點都不珍惜,讓那個丑女人張小蘭給一碗毒藥害死了!
重活一世,他得提前先把人安排到青松院中,放在眼前才安心。
小姑娘前世受了鞭刑,可是昏睡了好幾天才恢復過來的,這一世本世子給她找的府醫是皇帝親賜的太醫。
肯定會比前世蘇醒得早也恢復得快。
謝珩玉本來讓身邊的管事兼侍衛黃宇,讓他把自己從宮里跟崔御醫討要過來的藥膏送到汪家。
潛意識中,他走到侯府后角門,往汪家的方向來。
“老奴見過世子爺!”趙氏沒想到在這兒能見到世子爺,趕緊給他斂衽行禮。
“嗯!”
世子爺沒出聲讓她離開,趙氏只能低著頭站在那里走不是,不走又不是。
因為這會兒到了去廚房幫忙的時候。
“嗯,那個,你家女兒醒了沒有?”謝珩玉聲音低沉的溫聲問道。
“謝謝世子爺能讓府醫給小女看病,她已經醒了過來!”趙氏一聽他問女兒的病,很是感激的回話道。
“嗯,你去吧!”
趙氏見世子爺讓她離開,忙對著他福了福,躬著身子正準備離去。
“那個汪家的,”謝玉珩手里拿著一個被他手掌心焐熱的小藥瓶子,這藥瓶子里是消腫祛疤膏,讓她給小姑娘抹到傷口上,能叫她少受點罪。
誰讓自己惦記了她兩輩子呢!
這一世他是志在必得,一定會攔在二弟前把人納了進來。
只是可惜小姑娘還小,得等她笈䈂后才能收進房中。
“世子爺,您吩咐!”趙氏本來就要進到院子里去,沒想到又被他給喊了回來。
“這是藥膏,伱回去給她涂抹,會消腫祛疤的。”
“呃!世子爺這也太金貴了,小女怕無福消受!”趙氏可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這么貴重的藥膏可不是她們做奴才的所能用的。
要是趙氏是個眼皮子淺的,她早就被忠勇侯給收了房,也不會跟了個侍衛。
她心里打著鼓,暗暗的有個不好的念頭浮出:貌似這世子爺對女兒太過關心!
隨即又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自家女兒還小,況且老夫人也答應她滿十八歲給身契出府的。
“無妨,放心地拿去給你女兒用吧!”謝玉珩淡淡的溫聲道。
“謝謝世子爺!老奴僭越了!”趙氏依舊躬著身子,低垂著眼瞼,沒敢抬頭看世子爺一眼。很是惶惑地把那只小瓷瓶給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