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棄了天運之子

第17章 你們真好騙啊

某個陰雨天,胡家來人,說是給四月送禮。

“我家二公子吩咐,心想事成之時,要給袁姑娘送一份厚禮。昨日消息傳回來,我家公子得縣令舉薦,以后就在衙門做事。公子說,他當日承諾得舉薦之后必有重謝。公子信守承諾,請袁姑娘收下這份謝禮。”

胡家派來的管家,很客氣。送的禮物也很貴重,棉布綢緞數匹,另有豬肉,羊肉若干,還有昂貴的香料。

四月微蹙眉頭。

她與胡湯并無交往,對方為何如此。

她鄭重說道:“那日只是戲言,豈能當真。辛苦劉管家跑一趟,這份禮物我不能收,請帶回去。”

“袁姑娘莫要為難老朽。公子交代的事情,老朽一定會辦好。”

“劉管家分明是在為難我。”

“此事并不為難。只要袁姑娘肯收下禮物,就能皆大歡喜。”劉管家一副四月不收下禮物,他就不走的姿態。

四月心頭略感煩躁,本是萍水相逢,卻偏偏因為一句戲言就派人送上如此厚禮,不收還不行。

一番言語交鋒,最終四月還是收下了這份厚禮。

劉管家很滿意地離開了,他終于能回去交差。

袁李氏躲在門后,等劉管家一行人離開后,她才從門后面出來。

“這是上好的蜀鍛,值不少錢。四月,這么貴重的禮物,真就收下了。那個什么胡公子,莫不是看上了你。”

四月板著臉,“娘親莫要胡說。布匹收起來,先不要動,將來有機會得還回去。肉嘛,我們自個吃。吃不完就做成臘味。”

“這是細棉布,摸起來真舒服。”袁李氏有點不舍,“四月,這些布匹真的不用?可以給你裁剪兩套衣衫。人家誠心誠意送來的禮物,你送回去不太好吧。”

“娘親莫要貪圖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總之,這些布匹誰都不能動。”

四月反復叮囑,袁李氏無奈之下只能放棄。她滿是遺憾,怪可惜的,那么好的布匹要是能裁剪成衣衫,多好啊。

袁二郎回村了。

他拉著一張臉,顯然今年的舉薦他又落空了。

進村的時候遇到劉管家一行人,得知是來給四月送禮的,他心頭這個氣啊,臉色立馬又陰沉了三分。

回到家,看到他這個臉色,全家人就知道結果不好。

袁老爺子還安慰他,叫他不要氣餒。做不了官當不了吏,就找別的活路。讀過書總歸比沒讀過書的強,機會更多。

“都怪四月!”袁二郎突然嚷嚷道:“一定是四月在其他學子面前說了我的壞話,傳到縣令的耳中,我才會敗北。”

全家人震驚莫名,都摸不著頭腦。

四月哪有本事害他。

袁菊花偷偷嘀咕了一句,“二哥難不成失心瘋?”

袁許氏瞪了眼袁菊花,會不會說話,果然是個賠錢貨。

“四月她怎么害你了?”袁老爺子問道。

袁二郎咬牙切齒地說道:“四月認識胡湯,胡湯同縣令大人說得上話。定是四月在胡湯跟前說了我的壞話,一定是這樣的。是她害了我,她該死!”

“啊……”袁許氏一聲大叫,“我說呢,胡家人竟然給四月送禮。好啊,我們沒找她的麻煩,她倒是先害了二郎。”

袁老太太呵呵一笑,“我早就說過那個死丫頭是個討債鬼,黑心爛腸子的玩意。她今天能害二郎,改明兒就能害了全家人。”

“是她害我,是她害我。我原本能得到舉薦,是她害我……”袁二郎像是魔怔了一般,又像是找到了失敗的借口,反反復復強調是四月害了她。

袁許氏心疼得不行。

袁菊花本想說句公道話,剛開口,袁許氏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臉上。

袁桂花更是嘲笑袁菊花:“活該!你以為會做豆腐就了不起啊。”

“這事不能這么算了。孩子他爹,你管不管?”袁許氏怒問。

袁成貴瞥了眼袁老爺子,沒做聲。

袁許氏氣得啊,“你不管我管。”

她抄起一根棍子出門,明顯是沖著四月去的。

袁成貴起了起身,似乎是想阻攔,結果又重新坐下。

袁老太太趁機嘮叨:“二郎可憐啊,好好的前程就沒了。這些年花了那么多錢糧,可惜哦。”

此話一出,袁成貴只覺著難堪。

袁二郎卻像是找到主心骨,開始嚎啕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虧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哭得出來。

袁桂花偷偷撇嘴,很嫌棄。躲回房里眼不見心不煩。

袁菊花左右看看,她還是去干活吧。干活的時候,什么都不用想。

“袁四月,你給我出來。你心腸怎么那么歹毒,你到底姓不姓袁,你害了我們全家不夠,你還要害二郎。二郎當不了官,對你有什么好處?你一個小姑娘,你的心腸怎么這么黑啊……我給你磕頭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們全家,放過二郎。來世,我給你做牛做馬,求你高抬貴手,跟胡公子說一聲,把二郎的官位還給我家二郎好不好?”

“大嫂,你這是做什么?”袁李氏站在門口怯生生的。

“弟妹啊,你放過我們家,放過我家二郎好不好?我們認輸,惹不起你,求你高抬貴手,不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袁許氏又是哭又是吼,全村人都被驚動了。

人群圍觀,袁李氏慌得不成樣子,“大嫂,你別胡說,沒人欺負你們。”

“弟妹,求求你行行好,給我家二郎一條活路吧。讓四月同胡家公子說一聲,放過我家二郎好不好?四月本事大,小小年紀就認識那么多有錢公子,比不上啊,全村人都比不上。四月啊,伯娘過去有錯,伯娘給你磕頭認錯啦。求你給二郎一條生路,你去和胡公子說一聲……”

水盆從墻頭跌落,一盆的水全灑在了袁許氏的頭上身上,灑了她一身,也打斷了她的胡說八道。

“大伯娘怎么坐在門口,像什么話。二丫,快將我大伯娘扶回房,拿一身干凈衣服來。這么冷的天,生病了怎么得了。”

孫二丫聽四月的話,強行扶著袁許氏往屋里走。

“我不……”

袁許氏掙扎,卻被四月捂著嘴巴弄進了屋里。

“多謝大家關心啊!”四月再次走出來,“我大伯娘這些日子擔心樹平哥,整日茶飯不思,吃不好睡不下,人都瘦了一圈,jing神也不好。這里都要出問題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大伯娘今兒分明是受了刺激,有點失心瘋。請大家看在鄉里鄉村的份上,千萬別說出去。我大伯娘要臉,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她得了失心瘋,她怕是活不了。”

“四月,你大伯娘罵你,你還替她著想。”

“四月,你和胡公子真的認識嗎?”

“袁二郎真的是你遞了話,才沒被選上嗎?”

聽著村民們的議論和質疑,四月突然笑了起來,“你們真是好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