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呢。”徐然樂呵呵道。
鳳如傾暗暗地松了口氣,“你不成親?”
“若真的成親,怎么可能這么安靜?”徐然無奈道。
“嚇死我。”鳳如傾拍著胸口,不過冷靜下來,并未坐下,只是道,“可你適才說的那話,我也需要好好想想。”
“是啊,你該好好想想。”徐然慢悠悠道。
鳳如傾沖著他擺手,便走了。
徐然目送著她離開,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
他終究還是違背了自己最初的意愿。
他盯著對面的那茶杯,不知何故,依舊能夠感覺到對面的溫暖。
徐然再次地陷入了沉默。
黑夜籠罩在他的身上,街道上亮起燈,卻怎么也照不到他的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隨即,便消失在了這喧鬧的夜幕中。
鳳如傾坐在馬車內,夜晚的京城熱鬧繁華。
這里沒有所謂的宵禁,有的只是紙醉金迷,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
長長的湖面上,船舫內千嬌百媚的女子,撫琴,吟唱……
河岸邊行走著販夫走卒,叫賣聲回蕩著。
蒙著面子的女子走在長廊上,時而拾階而上,時而瞧見新鮮事物駐足停留。
不遠處,幾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亦或者是瞧著遠處的雜耍,各類稀奇的玩意兒。
鳳如傾掀開車簾,瞧著外面的盛況,這便是國泰民安。
如此盛世,也不知能夠持續多久?
她希望能夠一直下去,哪怕是在自己有生之年呢……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如今算什么呢?
她早已不是那個一心憂國憂民的皇后了。
她徑自感嘆,褪去一切的繁華,她也不過是這蕓蕓眾生之一罷了。
她不相信那本該的宿命,她只想過自己。
就像那走在街道上的尋常女子,不必想太多,只好奇著自己所喜歡的。
“主子,您怎么了?”瑯芙見她不知在想什么出神。
鳳如傾回神,放下車簾,便又靠著。
“徐然要跟我保持距離了。”鳳如傾淡淡道。
“保持距離?”瑯芙不解,“徐大公子不是一直都與您保持距離嗎?”
“那是從前。”鳳如傾勾唇一笑,“也許,他發現了,再這樣下去,會出事吧。”
這下子,反倒讓瑯芙陷入了沉思。
若如此的話,難道徐大公子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瑯芙吃驚地看向她。
鳳如傾太聰明了,也許這本就是屬于女子的直覺。
她淡淡道,“往后,我也該正視自己的態度。”
這話一出,便已然明了。
瑯芙又道,“主子,眼下京城內的氣氛的確不同。”
“嗯。”鳳如傾點頭,“所以,咱們該好好地想想。”
“是。”瑯芙垂眸應道。
鳳如傾回了鳳家,并未去老夫人那,而是徑自回屋歇息去了。
翌日一早,她便出府,去了朔家。
朔老夫人已經在等她了。
鳳如傾今兒個特意換了一身明艷的衣裳,瞧著到底比先前的素雅更多了幾分地俏皮。
這樣的鳳如傾,明艷動人,帶著說不出的一種明媚來。
就連朔霖瞧見,也忍不住地多看了幾眼。
朔老夫人瞧著鳳如傾的打扮,很是滿意。
“就該如此打扮。”朔老夫人道,“何必弄得那般老城。”
“是。”鳳如傾垂眸道,“是因老祖宗年輕。”
朔老夫人見她如此說,嘆了口氣,“就你懂我。”
鳳如傾連忙道,“不知道今兒個老祖宗傳授傾兒什么?”
“這個……”朔老夫人指了指一旁的一個黑乎乎的壇子,“去瞧瞧,里頭都是什么?”
“是。”鳳如傾便行至那壇子旁。
待仔細地看去,發現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啊。
“什么都沒有。”鳳如傾如實道。
“再仔細瞧瞧。”朔老夫人又道。
鳳如傾便也只能又去看了。
只是左瞧右瞧,還是什么都沒有。
朔老夫人嘆了口氣,“再看。”
“是。”鳳如傾便又認真地去看了。
又過了一會,她的抬眸看向朔老夫人,“沒有。”
朔老夫人勾唇一笑,“就該如此。”
鳳如傾一怔,“老祖宗,那壇子是用作什么呢?”
“探測人心。”朔老夫人慢悠悠道。
“是。”鳳如傾明白了。
朔老夫人便帶著她去了密道。
至于做了什么,怕只有鳳如傾與朔老夫人清楚了。
這處不提,先說說鳳慧清那。
因陷害鳳如傾不成,她這心里頭憋屈的很。
至于鳳司清那,不知何故,她后知后覺中,覺得自己像是被鳳司清給算計了。
鳳慧清氣的咬牙切齒,可終究也是于事無補。
卓氏也發現了,若是按照從前的那種算計,怕是無法收拾得了那個死丫頭。
沉寂了有些日子的徐沁涵突然給鳳慧清下帖子了。
故而,鳳慧清便喜滋滋地收拾了一番,前往徐家。
等入了徐家,她不知何故,總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危險在逼近。
徐沁涵反倒一如從前那般前來歡迎她。
與此同時,前來的還有姚柔姝與卓詩雨。
這幾人聚在一處,少不得編排鳳如傾。
徐沁涵仔細地聽著。
徐家的把柄落在了鳳如傾的手中,尤其是她的不堪,她怎么可能容忍鳳如傾在這世上活得自在?
她定然是要想法子將鳳如傾給除掉了。
而自己弄不了,必定是要尋幫手的。
這不……
對鳳如傾恨之入骨的都在這里了。
徐沁涵看向她們,“可巧了,過兩日,我的生辰便到了。”
“這可巧了,我家大姐姐下月生辰。”鳳慧清提起了鳳如傾。
“那豈不是巧上加巧?”卓詩雨又道,“表姐生辰,聽說表哥也要回來。”
“嗯。”鳳慧清點頭,“到時候,鳳家必定熱鬧的很。”
徐沁涵見鳳慧清與卓詩雨提起鳳如傾的生辰,反倒將自己的生辰給比下去了,她感嘆道,“當真是羨慕的很呢。”
“大姐姐的生辰,祖母一早便安排了。”鳳慧清感嘆道,“我也羨慕的很。”
姚柔姝看向徐沁涵道,“想來,徐大小姐的生辰,到時候必定會熱鬧一番。”
“貴妃娘娘有喜,這些時日害喜的厲害。”徐沁涵斂眸,“自然也比不上從前了。”
“咱們到時候一準過來。”姚柔姝斂眸道。
“就是。”鳳慧清與卓詩雨也附和道。
“那是自然。”徐沁涵感嘆道,“不曾想,我倒是與鳳大小姐的生辰湊在一塊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便也有了各自的心思。
“徐大公子如今與大姐姐走得很近……徐大小姐與我家大姐姐生辰又如此相近,當真是有緣的很呢。”鳳慧清斂眸道。
“兄長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徐沁涵握著她的手,“你才是最好的。”
“我哪里有這樣的福氣。”鳳慧清感嘆道,“如今大姐姐的風頭,就連我也高攀不起。”
“她這風頭,還不是……”徐沁涵冷哼一聲,便又道,“你放心吧,我定然不會讓她進徐家門的,除非我死。”
“這……”鳳慧清抬眸不解地看著她。
徐沁涵冷哼一聲,便也不多言了。
她如此明確的態度,反倒讓鳳慧清不知所措了。
畢竟,她的最終目的也不是徐然。
而是那至高無上的皇后之位。
可如今能夠給她這般榮耀的只有二皇子了。
而她之所以攀附徐沁涵,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被二皇子看見,或者是借著徐家抬高自己,到時候被選中?
鳳慧清的心中多少是有些復雜的。
倘若真的不能嫁給二皇子,那么,徐然也是她最后的保障。
可,卻全然被鳳如傾給破壞了。
不論是二皇子,還是徐然,如今都對她顯現出了好意。
這讓鳳慧清很是著急。
她一直想法子讓自己變得出彩,可,每每要出頭的時候,卻總是被算計。
她恨透了鳳如傾,若非是她,怎么可能會變得如此復雜?
鳳慧清從徐家出來,與卓詩雨、姚柔姝一同離開。
“徐大小姐的生辰,咱們該準備些什么呢?”卓詩雨看向鳳慧清。
“也不知曉到時候徐家該怎么給她大辦呢。”姚柔姝說道,“這些時日,徐家好像沉寂了許多,也許會趁著徐大小姐的生辰,熱鬧熱鬧。”
“若如此的話,那咱們必定是要好好地準備準備。”卓詩雨提議。
“嗯。”鳳慧清也覺得是。
“不如……”卓詩雨與二人嘀咕了一番。
“好啊。”姚柔姝是贊同的。
鳳慧清也輕輕點頭,“表姐說的對。”
朔家。
朔惜雪與蒼雪正在院子內閑聊。
她跟前的丫頭端著茶點過來。
“大小姐,鳳小姐早上便來了,如今還在老夫人那。”丫頭芋兒回道。
“哦。”朔惜雪輕輕地點頭,“定然是祖母尋她有事兒,反正,待會她也會過來。”
“是。”芋兒垂眸應道。
“我怎么瞧著你有心事?”蒼雪看向朔惜雪。
“有嗎?”朔惜雪挑眉,“怎么可能?”
“還說沒有。”蒼雪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瞧瞧這臉耷拉的。”
“如今祖母與姐姐這般好,我反倒成了外人了。”朔惜雪失落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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