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爾眨眨眼：“爹爹？”
知道她的疑惑，秦無聿不耐地解釋：“孤受傷的事很快就會傳遍后宮，若是好太快了，你讓別人怎么想？”
更何況他不露出些弱點，怎么能釣出那背后人。
這點就沒必要說了。
或許……
他暫時得把小東西養在別處。
一想到她會離開，秦無聿的眉頭便緊鎖起了。
突然，兩只軟綿綿地小手笨拙地按壓在他的頭上：“爹爹，這樣你會不會舒服些呀？”
這可是她專門跟系統哥哥學的。
能緩解頭疼呢！
“嗯。”秦無聿疲倦地闔上眼眸。
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流露出如此放松的姿態。
小東西身上縈繞著一股甜甜的奶香味，秦無聿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寧靜。
爾爾按的手都酸了，一低頭卻發現爹爹已經睡著了。
她看了看爹爹垂下去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身上爬到對面，把他的手擱置在軟榻上。
又躡手躡腳地跑到內殿，‘哼哧哼哧’地拖了一張毛毯出來。
可她短胳膊短腿的總是踩在毯子上，人就在毯子里滾了一圈，又爬起來，拖著毯子，再摔——
經過摔了幾次，小奶團總算把毯子蓋在了秦無聿的身上。
累的吐著舌頭直哈哈氣。
又不想打擾到爹爹，就緩慢地往外爬。
等她出了門，又過了好久。
她一離開，男人倏地睜開了雙眸。
秦無聿并沒有睡著，只是不太想對上那雙滿是關切地藍瞳……
只是沒想到她跌跌撞撞地摔倒是為給他蓋上被子，這讓秦無聿的心中愈發復雜。
這種感覺……
似乎還不錯。
漪綠和阿福都守在門外：“九公主，陛下他——”
“噓爹爹睡著了。”爾爾向兩人招手，小小聲地詢問他們：“你們知道怎么才能最快讓一個人喜歡我嗎？”
她得趕緊讓湛湛哥哥喜歡上她，才能讓爹爹的頭痛好了。
“不可能！沒有人會不喜歡九公主！”
“就是，不喜歡九公主的人都是瞎子！
阿福和漪綠兩人都對爾爾有著濾鏡，怎么可能會覺著爾爾有不討人喜歡的地方。
爾爾難得有些失落地道：“可是湛湛哥哥就不喜歡爾爾啊……”
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向無往不利的攻略在湛湛哥哥那里都沒效果。
鼓起地圓滾滾臉蛋就像棉花糖一樣，讓人想要捏一捏。
這讓漪綠和阿福都在心中斥責詹之湛他不識好歹，竟然會不喜歡這么可愛的九公主。
旁觀的系統也忍不住道：崽崽，這不是你的問題，是詹之湛他眼光有問題！
那么乖，那么軟的崽崽，沒人能拒絕！
“嗯！為了爹爹，我也得努力讓湛湛哥哥喜歡上我！”失落了沒一會兒，爾爾又燃起了烈火熊熊的信心。
這讓漪綠和阿福面面相覷地不知這兩者有什么關聯。
“漪綠姐姐，等會你去給湛湛哥哥送吃的，今天我就不去啦”
她還要陪著爹爹呢。
明天再去攻略湛湛哥哥好啦！
不明所以的漪綠點點頭。
西宮。
詹之湛站在窗前，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殿門口的位置。
往常這時候小騙子還沒進門，就會大聲嚷嚷地喊著‘湛湛哥哥，我來找你玩啦’，接著就像個小炮仗似地跑進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可已過了半個時辰，還未出現她的身影。
是在他離開上書房后，秦安祠說了什么嗎？
鳳眸微微變暗。
秦安祠。
這樣也好。
日后對付北境的時候，他也不需要再顧念些什么。
他和她本就不是一路人。
轉過身的瞬間，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殿門口的身影。
她來了。
不知是失落還是驚喜，總之心情復雜到讓詹之湛都分辨不清。
然后他就看到了孤身來的漪綠。
她沒來？
詹之湛的表情有些許不好看。
漪綠提著食盒，規規矩矩地先給他行了個禮，道：“詹皇子，我家九公主有事不能前來，特令奴婢將這些糕點送與你。”
詹之湛沒動，眸光微寒：“拿走，我不需要這些。”
“這是九公主吩咐的，奴婢做不得主。”雖是這樣說，漪綠在走前，對他展露了不達眼底的笑：“詹皇子，這里是北境。”
她是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別仗著有九公主的喜歡。
就能任意拿捏他們北境的公主。
詹之湛聽懂了。
身上的氣息愈發的冷了。
漪綠離開后，一道黑影跪在了他的面前：“主子，靖安侯的余黨刺殺了秦無聿，中間有別的勢力插手，暫時還未查出是哪一方的。”
是因為秦無聿被刺殺了，所以才沒來的嗎？
詹之湛打開食盒，捏起一塊糕點，久久沒有出聲。
“主子？”
“不需要介入，必要的時候幫幫他們。”
只要秦無聿一死，北境必亂，也是他回南昭的好時機。
“是。”
黑衣人要離開，詹之湛叫住了他：“把這個丟了。”
“是。”
黑衣人正要拿走食盒的時候，詹之湛鬼使神差的制止了他。
“……主子？”黑衣人有些莫名。
詹之湛挫敗地道：“算了，就先放著吧。”
那小騙子總擔心在她不在的時候，有人會欺負他，第二天都會來檢查食盒，若是明日讓她看到食盒沒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折磨他。
詹之湛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便留下了這食盒。
夜幕降臨。
厚重的烏云遮住了月光，夜風吹動樹枝，如同張牙舞爪的鬼影般讓人心生恐懼。
嚇得爾爾抱著自己的小枕頭跑到了秦無聿的寢殿。
“爹爹，爾爾來陪你睡覺覺啦”
說完小家伙就攀爬上去，一咕溜地鉆進了秦無聿的被窩里。
“孤不需要你陪。”
自春狩回來小家伙說自己需要獨立的空間，就從他的寢殿里搬出去，住到了側殿。
這時候回來，顯然是被今天的事嚇到了。
“爹爹，你不用撒謊的。”爾爾故作鎮定，一副‘我是擔心你’的表情：“我知道你怕，但是沒事噠，我在這陪著爹爹。”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拆穿她的小心思。
系統都不忍直視了。
就這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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