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我成了三個主角的炮灰娘親

054 忽悠顧杏年

中午回去的牛車上,出來陳遠海以外只有蘇末,可算是清凈不少。

一路的日頭都被云給遮了,還時不時的有風吹過,蘇末挑眉,余光瞥過天邊的烏云。

陳遠海昨日送村長去縣衙,聽了一嘴,知道這田地改善已經提上日程,這會樂呵呵地送蘇末到了顧家老宅。

“顧家嫂子,到了。”

他停下牛車,目光看向那些東西。

“我幫你拿進去吧?”

“不用了,我叫平安他們出來拿就成。”

蘇末笑著拒絕。

寡婦門前是非多,陳遠海雖才十七歲,但在這個世界,已經到娶妻生子的年紀。

“成,那我先走了。”

陳遠海看著蘇末將東西拎下來,笑著回了句,隨即揮鞭打在牛屁股上。

蘇末目送牛車離去,隨后站在門口朝里面喊道:“平安、錦年、杏年,出來幫娘拿東西。”

“娘回來了!”

顧平安和顧杏年聽見動靜,馬上扔下紙張,往外跑去。

顧錦年也放下書籍,跟在后面。

顧杏年跑的慢,見自己落后面,嘴巴撅的高高,有些不開心。

追上她的顧錦年注意到,立即放慢腳步,抬手牽住顧杏年:“哥哥跟你一起走。”

顧杏年頓時露出笑靨。

兄妹兩手牽手走出去,顧平安已經在蘇末身邊幫著拿起竹簍。

顧杏年聽見了嘰嘰喳喳的聲音,眼睛眨了眨,松開顧錦年的手湊過去。

“娘,什么東西在叫呀?”

“娘買了些小雞崽和小鴨崽回來。”

蘇末笑著指了下竹簍,隨后將糖葫蘆拿出來,遞給顧杏年。

“給,你跟哥哥們一人一根,快拿進去吧。”

糖葫蘆用油紙包著,香甜的味道卻絲毫擋不住,顧杏年的目光被吸引,咽了咽口水,略顯肉肉的小手接過三根糖葫蘆。

“謝謝娘親~”

顧杏年乖乖的道謝,隨后撒丫子就跑進了廳房,爬上椅子,卻是將糖葫蘆放在桌上,等著哥哥們一塊再吃。

蘇末將小雞崽和小鴨崽放到庭院的那個棚子邊,用木板隔出一塊封閉的空地,將雞鴨放進去,撒了些稻殼。

顧平安和顧錦年則是將菜和老母雞以及雞蛋放到廚房。

蘇末走進廚房,舀水洗手,余光掃過兩個孩子。

“快去把糖葫蘆吃了去,天熱,不可久放。”

吃了糖葫蘆沒那么快想吃飯,正好可以去弄些竹子,編個竹籠用來給雞鴨住。

蘇末不打算將小雞崽和小鴨崽散養在庭院里,不然到時候拉的到處是雞屎鴨屎的,臭氣熏天。

弄個竹籠,像幼時在家中養雞鴨一樣,天亮把雞鴨放出去覓食,天黑了就關進籠子里,然后提進屋里,免得被人偷走。

回想起幼時她跟著母親驅趕雞鴨進籠子的場景,蘇末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眸中浮現出暖色。

那是末世前,她與母親之間難得的、短暫的溫馨時刻。

思緒收回,蘇末神色平淡下來,淘米生火,用小火慢慢蒸飯。

隨后上山砍了些竹子,劈成細條,按照木工全書的提示編織出一個竹籠,像橫放的圓柱體,一面縷空,尋來麻繩固定個竹編板,像可以隨開隨關的門。

顧杏年坐在旁邊看著蘇末將繩子打結,嘴巴邊上還殘留著些許糖漬。

她用手撐住下巴,回味著糖葫蘆的酸甜,幾只麻雀撲騰著翅膀落在庭院里,余光瞥過去,腦袋忽的想起了今個顧錦年教的大字。

海咸河淡,鱗潛羽翔。

顧杏年歪了歪腦袋,問:“娘,為什么海水是咸的,河水是淡的?

為什么魚在水里游,鳥要在天上飛?”

打好結的蘇末:“???”

你問我我問誰?

蘇末八歲后,世界就成了末世,可謂是實打實的九漏魚。

原主雖然受過女公子教導,但教導的是女戒、女訓和琴棋書畫,所以這種學術上的東西她哪里會知道?

只是注意到顧杏年那期待滿滿的目光,蘇末沉默,想了想,忽悠道:

“世間萬物,皆有各自的定數,天設地配,因緣使然。”

這是她在末世尋到一部老式錄音機里面的內容,一般用于睡前,混搭的佛經配上縹緲淡然的聲音,使她緊繃的精神很快放松,隨后安然入睡。

而這段話的大致意思是很多事情,很多規矩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顧杏年撓撓頭,沒聽明白。

“什么意思啊?”

蘇末一本正經:“你好好跟哥哥識字,等你長大,擁有一定的學識和見識,就會明白了。”

顧杏年似懂非懂,將蘇末的話牢牢的記在心里。

五月困暑濕,眾謂如蒸炊。

天空烏云壓頂,卻依舊遮不住陽光的炙熱,悶熱的沒有一絲風。

蘇末站起身,進了廚房。

天太熱,孩子們都沒什么胃口,好在蘇末有先見之明,少煮了半碗米。

對于末世來的蘇末而言,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天這么熱,飯菜留到晚上,就該餿了。

吃過飯,打發三個孩子回去睡午覺,自己則是拿起鋤頭,琢磨把院子兩面的地都給翻一遍。

蘇末不打算弄太多地,種些夠吃就成,她揮舞著鋤頭,從東邊挖起。

空氣越發的沉悶,等挖完最后一點地,蘇末已經悶出一身汗。

來不及進屋,摻雜著潮腥味的狂風暴雨席卷而來。

不同于蘇末從湖州府回來前夕的那場令人撕心裂肺的雨,這場雨更像是上天的恩賜。

雨點噼里啪啦的打在瓦片上,將這些日子來的燥熱沖刷一空。

一陣涼爽的微風拂過,帶起的是一股沁人的涼氣。

蘇末拿著鋤頭趕緊跑進院里,將鋤頭放在棚子下,自個則是挨著屋檐進了廳房。

雨水和汗水交織,身上的濕噠噠的。

放輕腳步,走進臥房,架子床蜷縮成一團的顧杏年正閉著眼睡得香甜。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立柜,拿上一身干凈衣裳,出去走在屋檐下,將衣裳放在洗漱間,隨即轉身去了廚房,燒上一鍋熱水。

濕衣裳緊緊的粘在身上,饒是灶臺里正燃著熊熊烈火,都沒止住渾身的涼意。

尤其是小腹,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墜痛。

蘇末沒多想,以為是著涼了,水一好,就倒進木桶里,然后走進洗漱間。

洗個熱水澡,再換上干凈衣裳,渾身都舒服不少,258貼心的問宿主需不需要兌換一包預防感冒的沖劑。

只是言語給人一種快來被我宰的感覺,慘遭蘇末義正詞嚴的拒絕。

蘇末相信自己的體質,還不至于淋個雨就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