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點,兩人準時離開村子繼續往前走。
喝了姜冗的血,葉扶的體能在一夜之間增強了不少,這一天,兩人差不多走了二十五公里。
第八天,兩人到達銀江,銀江橫跨三省,多段流域驚險無比,暴雨時,銀江閘口坍塌,下流域幾個城市全部被淹,高溫后,江水枯竭,江堤開裂,地震后,兩岸高山滑坡,全數填入銀江。
“結冰了,冰面很厚,可以慢慢走過去。”
葉扶搬了一塊石頭,往結冰的江面重重砸了下去,冰面只裂開了一條小縫,并沒有塌陷,葉扶安心了很多。
江面橫度也很長,有種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葉扶從空間拿出一包土,抓了一把撒在冰面。
“踩在上面走,這樣就不會滑倒了。”
姜冗覺得這個辦法很笨,“我帶你過去,不會讓你摔倒。”
葉扶故作靦腆地笑了笑,“啊,又要麻煩你啊,這怎么好意思呢。”
她看上去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迅速把土收了起來,拍了拍手套,笑瞇瞇地看著姜冗。
“那就辛苦了,蹲下來一點點,你太高了,我跳不上去。”
姜冗瞥了她一眼,單手把她提起來,粗暴地甩在背上。
前面的布袋里裝著豆苗和落落,后面背著葉扶,他踩上去試了一下,開始過江。
葉扶擦了擦睫毛上的霧水,雙手緊緊扣住姜冗的肩膀,快到江中間時,她居然看到冰面下面有魚在游動,葉扶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姜冗,你看到冰面下面的魚了嗎?”
“嗯。”
葉扶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我這算不算基因突變啊?”
“算。”
葉扶抿唇一笑,“想不想吃烤魚?”
姜冗停住了腳步,他認真地看著冰面,手一松,葉扶突然摔在冰面,雖然她穿得很厚,還是摔疼了。
“你干嘛突然把我放下來?”
“抓魚。”
他回頭看著葉扶,表情非常認真,“鏟子給我。”
葉扶艱難地從冰面爬起來,“你上輩子是餓死鬼投胎吧。”嘴里抱怨著,但還是把鏟子拿出來遞給了他。
姜冗接過鏟子就開始砸冰面,冰面很快被他挖出一個坑,葉扶拿出撈魚兜,興沖沖地湊過來撈魚,卻因為太滑,直接滑倒跪地。
姜冗拄著鏟子,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葉扶,異瞳里劃過一絲疑惑。
“沒必要。”
葉扶剛要爬起來,就聽到他淡淡地說了句“沒必要”。
沒必要什么?
“我不小心摔了而已,不是跪下感謝你,你別多想。”
姜冗眉頭微微動了一下,“笨。”
說著,直接把葉扶提起來放遠了一些。
葉扶手里的撈魚兜被他拿走,剛把網兜放下去,就撈上來兩條差不多十公斤的胖頭魚,葉扶看到魚,全然忘了剛才的尷尬,趕緊拿出一個大筐,把魚打死后放進筐里。
“哈哈,居然有一尾小白條。”雖然只有兩指大小,還是被葉扶撿起來了。
葉扶感受到了冬捕的快樂,之前在山里那一次都沒有這種感覺。
“不錯不錯,還有鯉魚和白鰱。”
“姜冗,這個可以清蒸,這個紅燒,這個油炸,這個熬湯。”
姜冗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葉扶還以為他嫌自己太吵,做了個閉嘴的動作,誰料……
“我們把冰面炸了吧。”
葉扶……這么粗暴真的好嗎?
“不行,冰面炸開魚都炸稀碎了。”
姜冗突然嚴肅了起來,“那還是打撈吧。”
原本艱難的趕路,突然又變成了收集物資,兩個大筐都裝滿后,葉扶把空間里的所有空盆空桶都拿了出來。
“姜冗,我先去陸地上扎營。”
葉扶想起自己好像收過溜冰鞋和滑板,趕緊在空間里找了一番。
“還真有滑板。”她踩上去后,試著滑了一小圈,才開始往岸邊非常滑過去。
姜冗已經在鑿第二個坑了,對他而言,撈魚沒有樂趣,但是看著這些魚,他就想到葉扶做的紅燒魚,清蒸魚,糖醋魚……他瞬間就有興趣了。
葉扶中途摔了兩次,還好都是屁股朝下,沒有摔得特別慘,豆苗和落落已經被她帶了過來,到岸邊時,她的睫毛又濕了,趕緊擦掉霧水,找了一塊平坦的地面,把帳篷拿出來,再把火堆燃燒起來。
銀江地勢較低,兩邊的冷風都往里面灌,所以冷上加冷,葉扶也有些哆嗦,但是狀態比之前好多了,精力也旺盛得不知疲倦。
把熱水燒上,又在旁邊燉了一鍋羊肉,羊肉可以驅寒,冬天要多吃。
葉扶把兩個小家伙關進帳篷,打開烤火爐給它們取暖,葉扶又踩著滑板去了江面上。
“又撈了一筐,哇塞,都是翹嘴白魚,這個清蒸最好吃了。”
姜冗一聽這話,手里的速度更快了,葉扶在后面捂嘴偷笑。
忙了四個小時,葉扶提議休息一個小時,去岸邊烤火回暖一下身體,吃飯補充一下體能,再喝一點姜茶去去寒。
姜冗沒有意見,不過捕上來的魚要先收進空間,有兩箱還沒有殺死,葉扶看他把魚拿起來在磚頭上敲了一下,魚翻了個白眼就死了。
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幾箱魚處理好收進了空間,看著又多出來的物資,葉扶眉眼都是笑。
“辛苦了辛苦了,我已經燉了羊肉,走吧,姜屠夫。”
“姜屠夫?”
葉扶點了點頭,隨后又摸了摸下巴,“不好聽嗎?那換一個,姜漁夫,哈哈。”
葉扶踩著滑板迅速溜走,姜冗扛著鋤頭跟在后面。
“羊肉已經好了,可以先喝一碗湯暖暖胃,冬吃蘿卜夏吃姜,我在里面放了蘿卜,可以驅寒的。”
葉扶把碗遞給他,姜冗嘗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葉扶也捧起碗喝了一口,瞬間人生滿足。
“你說,這條江里有多少魚?”
“你有多少裝魚的容器?”
葉扶嘿嘿一笑,“放心,很多,就怕魚不夠。”
“那就全部撈完。”姜冗眼里劃過一絲勢在必得,對紅燒魚和清蒸魚的勢在必得。
葉扶握緊拳頭一本正經地對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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