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承了老公的神位

第13章 心語

宓八月在司夜府過了三天三點一線的日子,早上去藏書房查閱資料、中午接受司夜府送來的傷患,下午做實驗。

今天沈栗過來拜訪,帶給她一個消息。

“班鹿自三天前去了聞宅就被扣在那里,聞家閉口不認聞青毓盜了司夜府財物,并指控是我們謀害了聞家嫡子,事已經鬧到府尹那邊……”

原來在宓八月宅家三天,外面卻發生了很多事。

三天前班鹿拿著聞青毓的發帶去聞家告喪,卻一去未歸。

杜遠大的商隊在晚間快關城門時趕到,一入北原城到留宿地不久就被一支隊伍圍家抓走。

隔天府衙對外宣稱杜遠大是犯罪被捕,司夜府這邊卻知連夜抓走杜遠大一行人的是聞家,原因是他們入夜不見班鹿回來,沈栗就親自帶人去了聞家要人,期間就被聞老爺帶去地牢見到杜遠大。

那時杜遠大已是有口氣進沒口氣出的瀕死狀態,商隊的其他人都被用了酷刑逼供,什么信息都給逼了出來。

聞老爺將供詞交給沈栗。

供詞紙上斑斑血跡。

原來杜遠大之前對余虎等人說的話半真半假,寶馬雕車的確是他紈绔兒子在路途一眼相中,從另一支商人手中買來的。

杜遠大見這寶車華美是個送禮的好物,賣車的商人叫價又相當低廉,就算心里懷疑也耐不住逐利本性的同意買下了。

買來當天是白日,杜公子迷了魂似的非要坐一坐這輛車,杜遠大奈不過他就任他去了。

和杜公子一起坐上車的還有他貼身的兩位婢女,三人進去后就再沒出來。

入夜,李氏去喊他們下車用晚食,車內傳出杜公子的聲音稱不用了。

那會杜遠大等人還沒發現異樣,直到第二日還是沒人出來,杜遠大隱覺不對才強行派人去車上找人。

找人的護衛強行開門看見背對自己的公子,卻不見婢女的身影,他疑惑的連喊幾聲,公子不為所動,只有聲音傳出讓他上車。

護衛不敢不從就上去了。

車門合上。

入夜,護衛也沒有出來。

這會商隊眾人已經察覺不對。

李氏不愿相信兒子遇害非要見到兒子尸首不可,杜遠大親自帶人去馬車外,讓一名護衛去開車門。

圍在外面的所有人都看清里面的情形,哪有杜公子和婢女,只有白天去開車門的護衛背對他們坐著,出聲邀請他們上車。

沒有人上車,李氏哆嗦的詢問兒子去向。

背對他們的護衛說:“你上來就知道了。”

李氏沒敢上去。

事后杜遠大狠心決定丟棄這輛怪車,商隊連夜離去。卻不想這怪車沒有車夫駕駛,卻緊跟在他們商隊的隊伍中,無論商隊怎么加速都甩不掉。

杜遠大只好下令誰也不準上那輛車,然而白天無事,一入夜就有人像被迷了魂靠近怪車,被護衛及時發現按住拖走。

第二天眾人醒來清點人數,發現隊里少了一人,而馬車里傳出失蹤那人的嗓音,邀請外面的人上車。

眾人不寒而栗,哪能不知失蹤的那人定是被這怪車吃了。

之后怪車甩不掉,近不得,白日無事,入夜必有人受蠱惑,一日是男,一日是女。

商隊眾人也找出規律,怪車入夜才吃人,今日吃了男子,明日就會吃女子,或者在白日時主動送人上去,才能換來不用提心吊膽的一夜。

碰見余虎那日恰巧妖車前夜吃了一護衛,商隊里的女子就剩下李氏和女兒杜曉梅,杜遠大便惡從膽邊生,有了坑害他們的心思。

聞老爺稱坑害聞青毓的的確是杜遠大,他會讓杜遠大償命。可余虎等人身為司夜府夜游使,管的就是這些詭怪害人的事,沒有救下聞青毓便是失責。且聽杜遠大的供詞,余虎四人顯然有刻意放縱謀害聞青毓之心。

事情鬧到府尹那邊。

府尹和司夜府吃的都是公家飯碗,卻不是一路人。

雙方常年維持著互看不順眼又表面友好的形象。

現在聞老爺將把柄送去府衙,府尹果然暗地里打壓司夜府,責問他們要聞青毓盜取司夜府公物的證據,還有和聞青毓同坐馬車的嫌疑犯。

這嫌疑犯就是宓八月二人。

“我知道了,我和你走一趟。”宓八月聽出沈栗的來意。

沈栗:“多謝宓姑娘。”

衣袖被拉住,宓八月看到昂頭望她的宓飛雪。

“想一起?”

宓飛雪點頭。

“那就一起。”宓八月摸下她的頭,又問:“心心帶在身上嗎?”

宓飛雪從縫在袖內的口袋里掏出被取名心心的少女陶瓷像。

“今天要用上它了。”宓八月說。

宓飛雪馬上將心語遞給她。

宓八月接下收入善惡書,看到上面的介紹眼里一抹訝異閃過,隨即又摸摸宓飛雪的臉,笑道:“寶寶養得真好。”

宓飛雪露出極淺極淺的笑容,這是她又偷偷訓練了三天的成果。

衙門。

馬車在大門口停下,宓八月牽著宓飛雪走下來,外圍百姓們自覺的讓開路,由沈栗領路走進審堂。

衙役高聲通報。

宓八月跨過門堂,看清里面的情形。

府尹高座,地上跪著半死不活的杜遠大,左邊站著余虎四人,右邊幾人以坐在椅上一名中年男人為主。

這中年男人身著錦衣,頭戴禮冠,一身氣派。

從他和聞青毓幾分相似的模樣看,就是沈栗說的聞老爺聞禮慷。

府尹一拍驚堂木,“報上名來。”

沈栗向前一步,“這位就是宓姑娘,宓姑娘乃脫凡士,按律見官不用跪。”

普通百姓們并不知靈修,易國便將超凡脫俗的靈修對外統稱為脫凡士,意思通俗易懂。

府尹不滿的端詳著宓八月兩眼,隨即吩咐衙人將杜遠大用水潑醒。

衙人潑完水就架起杜遠大的胳膊,將睜開眼的他面朝宓八月。

“你且看清楚,這人是不是和聞青毓一起上車的人?”

眼腫如核桃的杜遠大望著宓八月,一張嘴就有血水流下,艱難的喃喃,“是她,便是她和這小兒。”

府尹轉頭問宓八月,“聞老爺指控你和司夜府捕快同流合污,上車暗害其子聞青毓,你有何說?”

宓八月反問府尹,“聽你的意思并不信詭怪作案,認為這是人為行兇。”

府尹又拍驚堂木,呵斥:“現在是本官問伱話。”

沈栗眉頭隆起,這府尹上任以來就和司夜府不對付,時常明嘲暗諷他們是玩戲法的戲子,并不信奉詭怪妖精之事,連帶著對脫凡士也不放在眼中。

他欲開口,宓八月已經轉身。

她翻開手里的書頁,臉上并沒有任何不悅,語調也如常的柔和。

面朝聞老爺說:“你真不知道聞青毓去盜了司夜府的公物?”

沈栗雙眼豁然一睜。

聞老爺臉上是喪子之痛的悲冷,嘴上卻譏削的說:“我自然知道。”

話落,聞老爺臉色大變。

府尹和堂上其他人也都愣住。

唯有沈栗雙眼死死盯著宓八月的身后浮現一米多高的虛影。

捧心的陶瓷少女水彩臉上含笑,似慈悲又似幸災樂禍直視聞老爺。

心語原是司夜府的公物,被他親手賜予劉進寶,他又豈會認不出來。

只是沈栗從未見過心語還能以這種方式使用,近兩米虛影散發出的詭氣是劉進寶使用時的十倍、百倍。

宓八月手里的善惡書上。

[詭器:心語]

[二星]

[傾聽任意生命體的心聲](也可將目標生命體的心聲傳播于其他生命體,距離和范圍由生命體的防御意志,以及詭器能量決定——此條由宓八月研究試驗后添加)

宓八月原計劃是用轉播心聲的方式解決這場審判。

結果從宓飛雪手里拿到心語時,發現心語不知不覺升成了二星,介紹里多了一行——

[讓任何生命體說出自己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