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承了老公的神位

第14章 無常索骨詭

“你又是否相信是怪車吃了聞青毓。”宓八月又問。

聞老爺臉色變換,嘴巴卻不受自己控制的開口說:“該死,這女人有古怪,老子就是相信又如何,定要讓壞我好事的你們為我兒陪葬。”

說完他豁然從座椅上站起來,指著宓八月說:“此女會妖術,快將她抓起來!”

衙人躊躇不前,府尹拍響驚堂木,“將她……”

宓八月望向府尹,“大人不是說不信詭怪妖精之說么,聞老爺良心發現說明案件實情,怎么就成了我會妖術。”

府尹下一秒就就明白了聞老爺的處境,因為他也不受控制的開口說:“本官的確不信詭怪之說,卻不容你們裝神弄鬼。”

宓八月多看他一眼:“大人倒是心口如一。”

府尹卻不覺得這是夸贊,心里驚疑不定。

倘若話由心出,那聞老爺的話便是真的,并不是受人蠱惑陷害。

當宓八月又一次轉看聞老爺那邊,聞老爺轉身避開她的注視,去到一人的身后。

這會兒大家似乎才注意到審堂里還有這么一個人,著一身鼠灰色的長衣,面白無須,下顎清瘦猶顯相貌陰柔,似那體弱的書生又毫無書生氣質。

分明是個容易引人注意的人,卻在此之前從未有人看到他。

青年對宓八月一笑。

“一個靈覺未開的小丫頭,你家中長輩沒告訴你,出門在外不比在家,遇事不可目中無人,財更不可外露。”

沈栗驚詫望向宓八月。

她靈覺未開是真的,并不是偽裝?

這時卻容不得在此細想,由他雙目看見,青年腳下影子翻滾,一雙污濁利爪從影子里爬出來,人臉,長爪,巨齒,四肢著地,背有骨刺,面貌猙獰,嘴里流涎滴在地上“嘖嘖”冒出青煙。

“骨詭。”沈栗低語。

宓八月也在打量這頭形象丑陋的詭,通過一些特征和她最近在司夜府藏書閣里看到的一本百詭集對上,得知這是骨詭一類。

骨詭,屬兇。

樣貌猙獰,以骨為刃。

常伴有骨爪和骨翅。

骨翅越多越兇殘。

愛將人分尸拆骨,食骨為生。

沒有骨翅的骨詭乃初生,兇性和破壞力有限,只能威脅普通人。眼前這頭已經有一雙骨翅的骨詭,說明已經度過了初生期,成年的骨詭能橫掃正式靈師之下的所有靈童。

“成為我小寶貝的養分吧。”青年森森冷笑,“沒了這身嬌嬌骨,還有這張美人皮,一身軟香肉,我定會好生利用,叫你死得其所。”

他認定靈覺未開,連靈童都不算的宓八月能使一件詭器就不錯了,不會再有其他攻擊手段。

殺人奪寶對他而言是再熟練不過的事,除了宓八月身上的寶貝,還有她的身體也被他視為囊中之物。一個有靈覺的身體能用來做很多事,無論是入藥還是做實驗。

骨詭向宓八月掠去。

旁人凡胎肉眼看不見發生了什么,骨詭從身前掠過時,只覺一抹陰冷夾帶腥臭的風在身前吹過,胳膊一痛。

衙人低頭看去,胳膊處的衣服不知怎么被劃破,皮膚多了一道劃傷,鮮血泛著黑。

他驚駭不已,隨即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上。

周邊眾人看見倒地的衙人臉色迅速轉青泛黑,轉眼間就沒了氣息,一時驚呼迭起四處逃竄遠離。

“小心!”能看清一切的沈栗卻不以武力見長,心知自己不是骨詭對手,只能出聲提醒宓八月。

他后退時,卻見一道小小的身影跑到宓八月身前,悍不畏死的張開雙手做出保護狀,不由的一愣。

這孩子……

宓八月手里的善惡書已經翻到巨力一頁,正要應對這只逼近的骨詭時,也沒想到宓飛雪會一下沖到身前。

沒有佩戴夜游詭戲的她,目前還是靠共感宓飛雪的視覺才能看見骨詭。

連大人看著都覺得恐怖猙獰的詭物,宓飛雪卻堅定無比擋在宓八月身前,蒼白瘦小的胳膊張開,一副要擋住對方不可的模樣。

“哈哈哈哈,小老鼠,那就先讓伱給寶貝塞塞牙縫好了。”青年見此譏笑。

宓飛雪對這份譏諷恍若未聞,黯淡無光的眼睛直直盯著迎面而來的骨詭。

一團狂怒在她身體深處翻滾著,沸騰著,隨時都要爆發而出。

不允許。

絕不允許。

誰都不可以傷害八月!

沒人看見善惡書被覆蓋的扉頁上,黑字的善惡值泛著淺淺紅光,由20不斷下降19、18、17、16……

骨詭沒有智慧,自由時由兇性本能促使行動,被捕捉定契后聽從操控詭師的命令而為。

它感受到了致死的壓力,卻被命令控制依舊往前。

骨刺撕向還不及它骨翅長的小孩。

宓飛雪眼里有什么就要翻涌而出,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將她拉到身后。

巨力顯影。

刷——

一串青銅色的鎖鏈疾射入內,將骨詭困個正著。

骨詭削鐵如泥的骨刃卻切不開這鐵鏈。

“看我抓到了誰,常德海,難怪在點靈州找不到你,原來你逃到了這里。”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驅使骨詭的青年一改之前的運籌帷幄,慌張道:“他怎么會出現這里!”

竟是不顧骨詭就轉身要逃。

又是一串鐵索飛出困住他的腳。

青年摔地。

鎖鏈從他腳腕蔓延,轉眼就將他捆了個完全。

宓八月收起善惡書往入門看去。

進來兩人都穿黑衣,手里纏繞一圈鎖鏈的男子面上有一塊純白面具,后面跟著一名十五六的少年。

少年眼神靈動,入門就四處張望,和宓八月對視上時朝她明朗一笑。

宓八月也回笑。

這時白色面具人抬手一抹,捆住骨詭的鎖鏈如蛇自動,尖端化為一柄彎刀將骨詭腦袋斬下。

骨詭凄吼,當即碎一地。

地上青年吐出一口污血,朝白色面具人憤然罵道:“索無常,你違反州規來此,你知法犯法!”

索無常手里出現一條鎖鏈鞭往他身上甩去,“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蠢?”

常德海被鞭打得慘叫連連。

審堂上除了宓八月、宓飛雪和沈栗之外,看見是白面男子隔空揮手,地上青年如被鞭策,不久身上衣服破碎,里面皮膚皮開肉綻。

這等手段震撼住眾人,哪怕是自稱不信詭怪之說的府尹也白了臉,堅定的思想受到沖擊后搖搖欲墜。

待常德海被抽暈,索無常轉頭看向其他人,“司夜府的人何在。”

沈栗、余虎四人齊齊應聲,“在。”

索無常指向地上的常德海,“抬上他跟我走。”

余虎依聲照辦。

索無常不打呼的來,不打招呼的走,還將被告一并帶走,府尹卻只能看著他們離去,阻止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你不走嗎?”少年來到宓八月身旁。

宓八月說:“案子還沒了結。”

府尹和聞老爺齊齊色變。

少年歪頭,“哦,我聽外面的人說了,有人稱司夜府謀財害命。哈,交給我好了。”

他昂頭不客氣的向府尹說,“有被害人的隨身物品嗎?”

剛見過索無常神鬼莫測的手段,府尹哪怕心中不滿也還是吩咐衙人去取。

聞青毓的衣服被送來,少年嫌棄的捏了捏鼻子,從袖中取出一鼎小爐放在地上,手指掐了個訣,跳出一指幽火丟向那衣服。

府尹等人又被他這一手嚇了一跳。

衣服被火點燃,卻不見損毀,那火燒了一會就跳進小鼎中。

鼎內屢屢煙霧飄蕩化作了聞青毓的輪廓。

煙狀的聞青毓再現了他去盜取司夜府公物的行徑到一路逃跑,畫面轉得很快卻令人看得明白,等他跑到永夢鄉老宅的畫面卻突然扭曲散了。

“咦?”少年驚訝。

他很快回神,把小鼎收回口袋里。

“真相如何你們都看見了,莫說這少年不是司夜府所殺,就算真是司夜府令使所殺,也是司夜府秉公辦事,他罪有應得。”

少年說完不看府尹是什么反應,對宓八月笑說:“走嗎?”

宓八月點頭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