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承了老公的神位

第41章 幻象

從屠雅寧那離開,宓八月又去了索無常那里,在索無常探究的目光下,用五枚靈晶贖回了當初押在他這里的詭器心語。

跟了宓八月一路的姜狩已經明白她肯定出了什么事。

等宓八月回到房間,他沒有跟進去,只在宓八月關門時笑道:“如果有什么我能幫上的,一定不要客氣。”

宓八月多看了他一眼,點頭應下并多說了一句,“沒什么大事。”

姜狩的笑容顯然放松了許多。

老宅。

宓八月取回所需的東西回來,一眼就看到院子里廚娘版本的宅靈按著黑狗頭在砧板上,旁邊還放著個水盆,一手拿著個剁肉刀,正找下手的位置。

感受到來自宓八月的注視,廚娘版宅靈抬臉望向宓八月,提著狗頭對她做了個禮。

宓八月回應點頭。

在廚娘版蒲扇似手里的狗頭扭曲掙扎。

啪。

廚娘版宅靈用刀背在它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老實點!

狗頭猩紅的眼睛更紅,飄出黑煙的淚水。

不遠處住著另一個被取名泡泡的小水詭,趴在水缸邊緣露出半透明圓滾小腦袋,眼睛飄到頭頂偷望這一幕,身體邊抖邊吐小泡泡。

再次戴上夜游詭戲的宓八月進入實驗室,左泗依舊躺在木床上,不過臉上的寒霜化了大半。

“這位大人,我無意得罪,也可以為自己的過錯贖罪。”左泗見到看不清面目的宓八月進來,主動說:“我的目標并不是那孩子,只是被人誤導了。”

宓八月將心語拿出來,“你的目標是誰?”

“一個凡俗大陸的小女孩。”左泗脫口而出后,臉色微微變化。

他向捧心少女詭影看去一眼,猜到自己由心而出的話語和這詭影有關系,可身為階下囚的境地容不得他反抗。

宓八月問:“你要對這個小女孩做什么。”

猜到心語大概作用的左泗依舊神色誠懇,說:“并不是我要對這個小女孩做什么,而是有人要對這個小女孩做什么,我只是接了個任務。”

宓八月:“任務內容。”

左泗憋了半秒才說,“殺了她。”

說完他暗中打探宓八月的神色,可惜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更別提探究對方的情緒。

無法從神色去探尋,連語氣也聽不出任何破綻。

“你不知道目標的模樣?”宓八月問。

左泗說:“不知道。不過下單人提供了線索,線索內容稱目標在凡俗大陸蒼瀾北原城,一戶姓聞的大族中,生得黑而瘦小,是個在大戶人家里很好辨認的小孩。”

結果他找到聞家卻怎么都見不到這所謂很好辨認的小孩兒,處理掉一兩個有那么一點像的孩子發現不是目標就不耐煩了,抓了個人詢問線索里提到的聞家大少爺,得知這位大少爺已經死了,對家中秘密最了解的大老爺還在府衙大牢里。

左泗就去了一趟府衙大牢找到聞老爺,被聞老爺告知夜來聽雪的古怪,還有宓飛雪這個小孩兒。

在聞老爺講述里,宓飛雪瘦小陰郁,一身詭氣又不會說話,非常符合左泗要找的目標,也就有了左泗在府學門外找上宓飛雪的事故。

左泗將心中所想向宓八月一一講述,還開玩笑說:“這凡俗大陸的凡人無知愚昧,不懂敬畏靈師,竟然如此愚弄我。他故意隱瞞小公子的性別,讓我誤以為那是個女孩兒,才成了我和大人的這場誤會。”

“你看到飛雪的第一眼就該知道弄錯了。”宓八月說。

左泗道:“是,怪我生了貪念,這就和大人賠罪。”

心語的詭影郁悶地盯著他,為目前為止左泗還沒說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而不高興。

怎么會呢。

這個一看就是個黑心肝的家伙,心里怎么會毫無怨懟,心思這么誠懇。

宓八月忽低笑了一聲,“你說的都是心里話,只是未必把所有心里話說出來。思想并非不能人為控制,怪談有規則漏洞可鉆,詭器的詭能又何嘗沒有。”

左泗眼皮狠跳了下,說:“我真心請求大人的原諒,大人要問什么,我知無不言。”

宓八月說:“提線偶人怎么制作。”

左泗臉皮抽動,脫口道:“該死,她還是想殺我!”

話落,左泗心知自己暴露,到了這種時候還能擺出誠懇臉色對宓八月說:“我愿意認大人為主!”

宓八月沒有回應他的投誠,拿出姜狩的那個小鼎放在桌上。

“宅,取他身體一物。”

木床冒出一把刀,將左泗頭發斬斷下沉,送到宓八月面前桌上。

陰火將這鬢發燃燒丟進小鼎內。

被陰神支配的小鼎反應比姜狩那次快得多,也清晰得多,飄出的煙霧化作左泗的模樣。

里面浮現的畫面從左泗進入一個名為哭魂樓建筑內開始,從畫面中看得出來這個哭魂樓是個販賣任務的中轉站,一個個懸掛在半空的木牌代表著一個個任務,左泗無意中找到一個去往凡俗大陸殺一個小女孩的任務。

煙霧將木牌的內容放大,里面記錄了目標人物的特征,和左泗之前說的八九不離十,說明左泗的確沒有撒謊。

只不過左泗還是隱瞞了幾點細節——這個任務的報酬極高,遠超一個凡俗大陸小女孩的價值。

這讓不少在左泗之前看到這個任務的人心生懷疑。

另外就是這個任務要去凡俗大陸,而從靈州去往凡俗大陸的靈船都有班次,單為一人服務的話花費太大,萬一坐公船去沒在返回時間完成任務就是白走一趟,坐私船去又不值當,這才造就了這個任務長時間沒有被接下。

再有一點便是左泗接下這個任務后,任務木牌向他展現了一個隱秘線索——目標幻象。

這個幻象五官模糊,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一身暗紅的衣裳被風吹得緊貼身體,暴露出的身形瘦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