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誰可怕第439章誰可怕
“是你自己說,還是用我的方式去查?”
宓八月淡淡微笑,語氣并不存在威脅,“目前掌握的信息量也差不多夠了。”
至于調查過程中會不會出現某些意外,得到的結果又會不會帶來某些影響……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善惡書:……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否則宓八月怎么會一開口就直擊它的痛點。
明明往日它對一些問題沒有表示,就說明那些問題它無法回答。
宓八月也是清楚這點的,這次卻好似認準它不是無法答,而是有意在隱瞞。
善惡書還想繼續垂死掙扎的裝死,宓八月翻手就真的打算把它收起來。
了解是雙向的,作為跟隨在宓八月身邊最直系的神器,正如宓八月能一下擊中善惡書的痛點,善惡書對她性格上的某些特質也相當了解。
這次真的被收進去,故意隱瞞不報會帶來什么后果,善惡書想都沒敢往后想。
書頁翻動。
宓八月挑了下眉梢。
哦,不裝死了。
她停下回收的動作,靜看善惡書的表現。
空白書頁上水墨浮現,密密麻麻擁擠一團,就好似人在整理復雜的思緒和言語。
宓八月耐心等待。
終于混亂的水墨整齊排序,一段段的文字竟然一頁裝不下。
濃黑的文字仿佛預示著某種隱秘,帶來不一樣的重量感。
宓八月一字一句看下去,面上一片平靜,只有一雙專注的眼睛偶爾閃過異色。
一頁又一頁。
半晌。
宓八月看到善惡書上的最后一行。
她剛看完,那段段文字就迅速消失,書面冰涼就好像承受極大壓力。
對于善惡書的異常,宓八月并沒有說什么。
她正消化中剛看完的信息。
根據善惡書上所述,宓飛雪乃‘不可言說的存在’,這個形容是宓八月加上去的,因為善惡書提及宓飛雪身份時是一段涂抹的墨汁,并沒有直接述明。
宓飛雪之強大,所有只要是她意念所思所想都能構成規則,哪怕只是不經意的一個念頭。最接近的一個例子就是宓飛雪房間的書架,里面所有經她手寫出來的童謠故事其實都已成怪談,只是平日里都藏于書中并沒有顯露。
這樣恐怖的宓飛雪卻不容于陽世,她一旦覺醒,對自己的能力有了認知就被判定為極惡會遭天譴,這個天譴會怎么執行,宓八月已經經歷過一回。
宓八月所見的‘成年版宓飛雪’相當于宓飛雪的力量凝結,那天宓飛雪沒有徹底覺醒,所以只是兩者交疊,哪天宓飛雪徹底爆發就會是成年模樣,也是她最恐怖的模樣。
“所以善惡數值代表的不單純是飛雪的情緒和品性,還有她的能量。一旦過了某個界限,一樣會暴跌到天譴的數值,接下來就是神身的我和她不死不休。”
宓八月冷靜的嗓音響起。
善惡書空白的書頁上遲疑的浮出一個字:是。
往日問不出來的信息,現在都有了答案。
宓八月依舊平靜。
她之前說的話并不算在詐善惡書。
是真的自信憑目前掌握的信息量能調查分析出想要的答案。
而善惡書的主動交底則更能節省時間罷了。
現在善惡書所述和她心中分析相差不大。
哪怕按照善惡書的說法,宓飛雪覺醒后的存在似乎連神靈都為之忌憚,她依舊沒有對宓飛雪生出別的想法,就好像……潛意識上就已經有準備。
“你還是刻意隱瞞了一些訊息。”宓八月手指輕點在善惡書上。
善惡書僵直。
宓八月:“你說成年版是飛雪力量凝象我相信,可飛雪的力量凝象為什么會出現我的潛意識中?”
善惡書一片空白。
宓八月并不介意它是裝死還是無法作答,和往常做分析記錄一樣慢慢說道:“既然是潛意識的記憶區域,說明曾經存在過,而我本人沒有任何印象。”
“對于沒有任何印象的東西,在見到之后卻沒有陌生感和懷疑,反而下意識的產生信任度和保護欲。”
“所以可以做一個假設,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例如被抹去了一部分,潛意識上卻留有痕跡。”
女子冷靜的自我解析,輕點書頁的手指節奏不變,感受指腹下善惡書時冷時熱時顫時硬。
“現在想一想,拿到你時我所看到的未來并不完整,中間總會缺失一部分,這些缺失大部分都是救世主遭遇生死大難時。”
“而那日在詭噬谷我忽然見到缺失的一部分,拿到苦厄時又看到一部分。”
“苦厄作為靈物,也許有特殊的靈能預示未來,它所預示的都和杜斂華與自身有關,這個我可以理解為它在那個未來里和杜斂華相融,都是自身視角所見。”
“可在這之前,我進入詭噬谷時看到救世主的畫面,它偏偏沒有。”
“以你的裝死程度也不可能是你所致,那么關鍵觸發點就很明確了。”
“想通這點,連拿到苦厄時所觸發的未來碎片也可以確定關鍵點不在于它。”
“對了。”
宓八月話語停頓了幾秒。
看向善惡書,“小厄的人形擬態,和落入詭噬谷的救世主很像。”
宓八月并沒有見過小厄的正面。
當初兩者的接觸是宓八月背著小厄,目光所及也就小厄搭在她肩膀上的一只手。
一只傷痕累累,腐爛見骨的手。
而她以神身進入詭噬谷看到救世主落入詭噬谷的畫面里,救世主被無數詭物撕扯抓咬的身軀手腳,就和小厄非常相似。
“你說,小厄為什么恰好是這種儀態?”
善惡書:……
不敢說,不敢動。
你這么牛,還要它說什么?!
從跟在宓八月身邊這么久,善惡書不止一次感受到宿主的可怕,這種可怕和直接的力量碾壓不同,是一種心靈和心智上的可怕。
在今天宓八月主動說出來之前,它完全不知道在剛拿到它的那一刻,宓八月就已經注意到那么多,隱藏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