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在異世搞內卷自救成大佬

第四百二十九章 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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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瀾衣聽到朱明姝的聲音,腳步一頓,回轉過身子,歪了歪腦袋,做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朱明姝哼笑一聲,“每次你做出這副樣子,我就知道,你又要騙人了。”

宋瀾衣表情一頓,顯得有點尷尬。

但出乎宋瀾衣預料的是,朱明姝似乎沒有過分追究什么,她只是站起身,拍了拍宋瀾衣的肩膀,溫和道,“阿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不知為何,宋瀾衣聽到這樣的話,卻覺得,心頭壓力陡然一沉。

如果按照歷史本來的進程,縱算蟲災肆虐一時,但終將會結束。

可是……

如果沒有按照歷史進程呢?

如果蟲災肆虐的時間持續,有更多的人死去呢?

宋瀾衣不想把無數條人命,抵押在虛無縹緲的命運上。

她抿了抿唇,表情微微有所掙扎,片刻后,才下定決心,吐露真話,“阿姐,我想出去走走。”

如果真的要培養蠱王,單純靠整片城池內的蟲卵,是不可能煉出絕世神蠱。

朱明姝沒有說話,只是右手上,憑空拎起一壺酒。

酒水溫熱,打開后就有著馥郁的酒香。

酒香入口,便有一線柔意落入唇腔內,旋即,一股灼熱的燃燒感自小腹上涌,熏紅了面龐。

這一夜,宋瀾衣似乎有些醉了。

朱明姝卻沒醉。

她拉著宋瀾衣的手,一遍遍地喊著一個名字——阿嬋。

直至東方既白,她朦朧中,看著宋瀾衣離開的背影,眼中似有水光一閃而逝。

等到宋瀾衣徹底走遠,她才像是對自己低喃一樣,“阿嬋,你看到了嗎?你很好,她也很好……”

時間快速流逝。

轉眼間冬去春來,夏至秋迎,不過短短兩載,人族疆土乃至妖族腹部的局勢就有了巨大的變動。

在天災的外患下,人族與妖族矛盾微微調停,妖族分化出十萬大山與皇庭兩個陣營。

而人族則是呈現三足鼎立的局勢。

北方有女子稱帝加冕,自號日月大帝,其名為朱明姝。

若追及其身份,更是大乾公主,縱算身為女子,身上也流著朱家的血脈,乃是世人眼中的正統。

故而在這一年內,倒是有不少豪杰英雄,紛紛拜入朱明姝麾下。

反觀另一邊。

東域有一帝,其名正元帝,背后隱隱有海族扶持的影子。

南面更是有永光大帝,一身藥毒本事,出神入化。

若是單論修為,乃是北、東、南三方大帝中最強。

最令人生畏的是,永光帝心性淡漠,視人命如草芥。

其麾下有一支毒人部隊,渾身上下,從指甲到發絲,均帶劇毒。

在近身搏斗的戰場上,幾乎可以說是無人能敵。

傳言,但凡感染此劇毒者,先是滿面生瘡,而后大片大片的傷口潰爛,直至露出森森白骨,才能在痛不欲生中死亡解脫。

但無論一年中,戰局如何變幻,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幾乎是鋪天蓋地的蟲災前,三方也只能在這種天災下,苦苦掙扎求生。

空明城。

也就是日月女帝居住之地,北方政權的核心。

在黑金色古樸大殿外,殿內男女官員,混雜其中,他們身上衣飾品階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冷凝著一張臉,似乎遇到極其棘手的事情。

須臾,有人憤然道,“正元、永光以蟲災為借口,要求我們交出治理蟲災的良方。只是我們哪有什么良方?蟲災來勢洶洶,我北域之所以災害稍輕,乃是因為前期防治,以及動用大量人力物力,修補災情!”

話落,又有人接話,義憤填膺,“正元、永光二人,不施加人手,治理蟲災,反而借此聯合施壓,看來……是注定不能善了。”

堂下眾人七嘴八舌,或是憤怒,或是沉思,或是算計。

但是朱明姝坐在高位,臉色卻無悲無喜。

等聲音暫歇,她才放下手中的折子,淡淡道,“正元、永光,欲以蟲災為借口,出兵北域。”

秋凌站在人群中,微微皺眉,“蟲災乃是天禍,與我們有何關聯?”

朱明姝把玩著手上的墨玉扳手,似笑非笑道,“在他們口中,蟲災乃是上天降下的警示,警示女人稱帝,乃是逆亂陰陽,顛倒黑白,必為妖孽。”

堂下眾人有片刻的寧靜,顯然是沒想到,這群人還能如此無恥。

不過很快,作為一名合格的謀臣,有太多的抱怨和情緒起伏,是不應該的。

他們收斂情緒,很快又再度思考起來。

“永光、正元因利而合,自然就會因利而散,不弱以利相誘,逐個擊破。”

“不行,此番計謀太過淺顯。臣聞永光帝暴虐無道,其民苦之久矣,不若派出幾名縱橫家,以舌燦蓮花之能,合縱連橫,由內而外的擊破。”

這些主意……在朱明姝聽來,都不錯。

但是……

她微微揚起下巴,“時候也該到了……與其迂回前進,這一次,不若以堂堂正正之勢,與其相爭。”

大殿下有人憂慮,“堂堂正正固然更好,只是……會不會太過勉強,又是否……沒有這個必要?”

朱明姝輕笑一聲,“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若要重新恢復大乾昌隆,必將爭奪王朝氣運。而氣運……只能在一次次的大戰中爭搶。”

畢竟……通向王座的道路上,總是免不了累累白骨的。

只是,朱明姝在談論的間隙,還是忍不住抬目望向遠處。

轉瞬間,快兩年了。

阿嬋……什么時候才會歸來?

亦或者說,他們是否還有再度見面的機會?

許是朱明姝的心緒跨越了遙遙曠野空間。

一片無人踏足的荒野上。

一名身著破爛黑袍,風塵仆仆的少女,滿懷期待地抱著手中的陶甕。

那陶甕乍一看,普通至極。

只是細細感受下,便能感受到一絲不正常。

這陶甕在一次次的煉蠱中,吸收了無數蠱蟲的尸體,表面散發出黑黝黝的光澤,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神秘和血腥感。

少女,也就是宋瀾衣,此刻抬起頭,輕舒一口氣。

“兩年了,蠱王……終于要練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