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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這愨安王妃,雖則生產吃了些苦頭,但產后恢復地倒是極好。夏日里還抱著孩子入宮請安,對岳望舒更是感激不已,還讓她幫忙琢磨一下,該給兒子取什么名字好。
岳望舒笑著擺手婉拒:“這么重要的事情,你該和你們家老錢商量著決定。”
姚蔓芝不禁心生怨氣:“他害得我吃這般苦頭,我生孩子,他更是沒影兒!鬼才要跟他商量!”
岳望舒不禁暗罵晏老六,你瞧瞧,害得人家夫妻兩地分居,夫妻感情都出問題了。
“好姐姐,你就幫我想想嘛!”都當了娘了,姚蔓芝撒嬌起來仍是臉不紅心不跳!
如此親昵,不消說又是生命光環大招的副作用了,岳望舒無奈之下,只得道:“好好好你容我想想!”
好不容易糊弄走了姚蔓芝,晏老六便來了。
一起用了膳,岳望舒一把將小阿棣抱在腿上,一邊擼著玩,一邊對小阿棣他爹說:“六郎,我想去一趟赤縣。”
正在吃茶的晏老六神色一變,赤縣在京西二十里外!!
晏錚努力保持平靜:“你去赤縣作甚?”
岳望舒笑著說:“養生大藥房去年就在赤縣開了分店,其實我早就想去巡視一番了。只是想著乘坐馬車,只怕大半時間都浪費在行程上。但如今我馬術嫻熟,完全可以騎馬去,如此便輕松趕在京城大門關閉之前回來。”
晏錚臉色黑了幾分:“原來是你為了這個才去學騎馬的!”
岳望舒陪著笑臉:“也不只是為了這個,我本來就想學騎馬……六郎,我只是想去一趟赤縣而已。”
京城吧,好玩且能玩的地方她都玩遍了,實在有點無趣了。岳望舒早就琢磨出京玩了,巡視分店,只是個由頭罷了。如果時間充裕,她還順道去看看玫瑰嶺呢。
沒錯,玫瑰嶺便位于赤縣,距離縣城不過七八里遠,當年亦是瘟疫最嚴重的地區之一。
赤縣雖只是個縣城,但隸屬京畿,赤縣的縣令都比別的地方高一級呢!縣城自然也算得上富庶繁華,要不然怎會在此開設分店呢?
“六郎!”見晏老六裝死,岳望舒只得婉聲哄道,“我如今夫君孩兒俱在宮中,我還能拋夫棄子不成?”
雖然這話說得好聽,但晏錚還是頗為不快:“先前可是說好了,不出京城……”
岳望舒只得陪著笑臉道:“赤縣也屬京畿。”
晏錚臉更黑了:“京城這么大,還不夠你玩的?!”
岳望舒腹誹:當然不夠!
她小聲嘟囔道:“也不算大,也就才二十萬戶,百萬來人口。五百年后的京城,可是足有兩千多萬人口呢。赤縣那疙瘩,早就劃歸京城了。”
晏錚聽得愕然,兩千萬的京師?!這可能嗎?!
“如何建得這么大的城池?!”晏錚覺得不可思議,“光城墻只怕便需幾百里……如此城池如何建造?如何防守?”
“城墻這種冷兵器時代的產物,在五百年后,已經幾乎沒有存在價值了……”頂多也就是歷史古跡的價值、游覽的價值而已。
晏錚更不可思議了,忙不迭拉著她的手,再三追問,為何五百年后就不需要城墻了,若無城墻,又要如何拒敵?
岳望舒又不是軍事專業的人才,只得搜腸刮肚,尋摸著常識來做解釋罷了。
饒是如此,她足足被晏老六糾纏到半宿,嗯,竟是連床單都沒滾。
不管怎么說吧,晏老六震驚之余,到底還是許了她出京。只不過給她安排了繡衣衛隨行,沒錯,這一次不是喬裝改扮隨行,是穿著斗牛服的繡衣衛副使季延帶著上百號宮廷衛士、甲士隨行。
真是日了汪了,一出宮,就像鬼子進村似的,街上行人一哄而散!人人恨不得多生兩條腿。
特意勒平了胸、扮成富貴人家男子的岳望舒一臉絕望,“季副使,稍微收斂些!”
季延在馬上微微躬身,諂笑道:“娘娘,收不收斂的……有區別嗎?”
岳望舒更絕望了,繡衣衛出行,還是這么多人,不曉得以為這是要去抄那位大員的家、滅哪個世家的族呢!
“那趕緊出城吧!”岳望舒攥緊了馬韁繩。
好在出城以后,岳望舒著意避開村鎮,這才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只不過進了赤縣縣城之后,不免又引起滿城驚懼,哪怕這些繡衣衛只是老老實實護送她來到養生大藥房分店,還是瞬間就把藥房所有客人都嚇跑了。
好在藥房里的伙計都是宮中太監、或是退役宮女,更清楚自家后臺,倒是沒有被嚇壞,但看到這么多繡衣衛矗立在藥房外,也是不免心頭一緊。
“娘娘!”太監小樂子是分店的掌柜,見到自家貴妃娘娘,方才松了一口氣。
岳望舒只覺得心累,“沒事,我就是來巡視一下。”
小樂子又不禁汗毛倒豎:“娘娘放心,絕對無人貪污毫厘!”
岳望舒:我不是來查賬的……
只是瞅瞅自己這架勢,也難怪會被看做是來者不善。
“分店經營得還順遂吧?”岳望舒努力露出和善的微笑,只是她固然和善,但那上百號繡衣衛,只會叫人覺得更核善!
小樂子戰戰兢兢道:“您放心,有繡衣衛照顧,哪有人尋咱們麻煩?”
岳望舒:狗日的繡衣衛!
狗日的狗皇帝!
說什么護衛她安全,分明就是故意讓她如過街老鼠!這陣仗、這反應,她還怎么好好游玩?!
“對了,過些日子,胡太醫就要致仕了,介時他會在京中總店坐鎮,分店這里胡太醫會介紹大夫過來,到時候好生安置便是。”岳望舒好歹交代了點兒正事。
小樂子這才神色稍緩:“是,奴婢記下了。”然后又躬身道:“娘娘要不要查看一下賬本?”
其實岳望舒本來還真有這意思,但現在還是算了吧,“不必了,本宮信得過你。”
小樂子拱手又道:“主子,還有一事……去年有個行商暈倒在咱們藥房外,這人也不知得了什么病,還時常吐血,都足足在后院廂房住了一年多了——不過藥錢房錢倒是不曾虧欠,奴婢幾次想給他請個大夫,他都婉拒了,只說是老毛病了,就拿個這不知哪兒弄來的藥方子叫給抓藥熬藥。可一直不見好,尤其今年,瞧著是半死不活了……奴婢實在有些不安。”
說罷,小樂子將一紙藥方雙手奉了上來,“就是這個藥方。”
那是一張已經卷邊的宣紙,藥方上的字跡卻是莫名眼熟!直叫岳望舒愣了半晌,“這好像是胡太醫的字跡!”
胡太醫是誰,岳望舒的授業恩師啊!自然了,胡太醫可不敢以此自居。
“你且帶我去后院瞧瞧。”且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吧。
且說這赤縣分店,雖然不是上下兩層,但面積卻反而比京城總店大出許多,寬敞的后院,十幾間屋舍,除了庫房和店員宿舍,還有好幾間空置的廂房。這位行商便住在東廂第一間屋子,雖然不大,但也亮堂整潔。
約莫五尺寬的架子床上,昏睡著一個瘦削的男子。岳望舒走進了一瞧,不免為之一驚,這不是那個云舒么!曾經在總店買過傷藥的壽安王府太監云舒!!他怎么成了行商了?
而且,怎么搞成這副樣子?
岳望舒忙坐在床頭的繡墩上,給他把了脈,然后便是不由心驚!真不曉得這些年他在晏執欽手中到底遭了多少折磨。
這人的身子已經虛透了!甚至可說是半截入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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