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李陵靜姝一家搬到東宮不到半個月,明帝便宣告天下禪位給李陵,當了儲君不到兩個月的李陵成了大齊的新一任帝王,稱景帝。
李陵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冊封妻子沈靜姝為皇后,立兒子為太子。
皇朝更迭,皇宮內又是一番忙碌。
李陵登基大典后便是靜姝的封后大典,靜姝要忙著學習禮儀,又要試穿挑選尚衣局源源送來的鳳袍,每日亦是忙得不可開交。
清晨用罷早膳,靜姝送走了臨朝的李陵,便要抓緊時間跟著尚儀局的掌事學習禮儀。
封后大典乃國禮,半點馬虎不得,苛刻到便是每個流程皇后需行幾步,手臂抬多高都有嚴苛的規定。
靜姝本就是聰慧要強的人,這些東西學來倒也不費力,但她身懷有孕,體力難免不濟,跟著掌事學了一上午,也是累得腰酸背疼。
靜姝正要休息,尚衣局的掌事又帶著一群捧著鳳袍鳳冠的宮人來了,封后大典在即,宮人們為了趕制服飾徹夜忙碌,靜姝雖然累,但也耐著性子一一來試。
鳳袍乃天下最華貴的服飾,端莊大氣,雍容奢華,靜姝本就生得極美,鳳袍著身,更是美得耀眼。
尚衣局秋尚宮恭敬的對著身著鳳袍的靜姝回道:“娘娘儀態萬方,這鳳袍正合身。”
待服侍著靜姝試過了鳳袍,秋尚宮又從宮女手中的紅木盒子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鑲金墜寶搶奪天工的鳳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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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鳳冠被從盒子里取出時,灼灼的光彩映得滿殿生輝。
紫云扶著靜姝在菱鏡前坐定,負責服侍的兩個宮人上前,二人默契的服侍著靜姝戴好鳳冠。
這鳳冠雖華美異常,但戴在頭上卻是沉頭十足,靜姝戴著鳳冠在殿內試著走了不過一小圈,便已是累得脖頸發酸。
靜姝身懷有孕,身子本來就虛弱,封后大典禮儀繁瑣,要持續一整天,阿姆和紫云看著靜姝受累,二人心疼不已,阿姆對著秋掌事開口道:“這鳳冠如此沉重,娘娘戴著吃力,能否將其改制得輕巧些。”
秋掌事如實回道;“鳳冠的重量和鑲嵌的珠寶皆是有特定的規制,重六斤六兩零六克,需赤金打造,鑲嵌珍珠三十六枚,紅寶石一十六顆,南珠六枚,缺一不可,差一分一毫亦是不能。”
紫云聽了這一番話,微微嘆著氣嘟囔著道:“可是娘娘正身懷有孕,戴著這樣重的鳳冠勞累一整日,豈不是要累著了。”
皇宮規矩禮儀繁瑣刻板,秋掌事聽了紫云的話,也只是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靜姝瞥著面露難色的秋掌事,說道:“罷了,這鳳冠做得甚好,也無需改動了,且留下罷,我每日練習禮儀時候戴著,待習慣了也就能適應了。”
正所謂“欲戴其冠必受其重。”身為大齊的皇后,靜姝自然不會因著此事而耽誤了正典。
恰在此時,外面唱喏聲響起“陛下駕到——”
隨之,身著明黃龍袍的景帝李陵信步走進了大殿,滿殿的宮人烏壓壓的跪成一片,李陵直奔妻子而來,他瞥著她嬌喘微微的模樣,蹙眉問道:“怎么了?今日看著氣色不好,可是又不舒服嗎?”
靜姝回道:“剛試了大典需著的鳳袍和鳳冠,許是有些累了,并無大礙。”
聽靜姝這樣一說,李陵瞥向她頭上華美的鳳冠,問道:“這冠看起來好重,你看看,這頭上都出汗了。”
說著,李陵對著宮人命道:“且將這冠子去了,難道你們不知皇后身懷有孕受不得累,居然制這樣重的冠來。”
李陵向來冷肅威嚴,如今成了帝王,他身上的氣勢更是逼人。
服侍靜姝戴冠的宮人連忙跪地告罪,秋掌事到底見過些世面,面對李陵這駭人氣勢,她心中雖怕,但也能對答如流:“啟稟陛下,這鳳冠自有特定規制,奴婢們亦是按照規矩來制的,奴婢們不敢破規矩妄自更改。”
靜姝忙回道:“這事并不怪她們,一應鳳袍鳳冠皆是有規制,正所謂禮不可破。”
李陵安撫住靜姝,對著秋掌事道:“規矩雖重要,但也要因時而定,現下皇后身懷有孕,受不得這樣的重冠,你且讓她們重新制來,必要輕巧能讓皇后承受才行。”
皇帝開口,宮人們自然不敢不從,秋尚宮答應著帶著一眾宮人退下。
李陵一錘定音,三言兩語便解決了靜姝之困。
待眾人退下后,靜姝笑著對李陵道:“你剛做了帝王便為我破了宮規,我這個皇后豈不是罪過。”
李陵看著妻子,笑著回道:“若是累到了你和腹中的孩子,那便是我這個做夫君和父親的罪過了。”
說著,他展臂攬過妻子,溫柔的說道:“如今我成了皇帝,更有能力好好的護著你和孩子們,凡事有我,你莫怕,更無需憂思過甚。”
李陵這樣的大男人,不善言辭,平日里更總是一副冰冷面孔,但他對待妻子兒女卻是細心,他總能鋪捉到妻子哪怕是極其細微的情緒變化。
便如現下,不過幾個月間靜姝從一個士族婦人驟然間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便是靜姝再沉穩,但她畢竟是個女子,面對這偌大的皇城和這樣沉重的擔子,她內心亦是有著惶恐和不安。
靜姝將頭深深的埋在李陵堅實的胸膛上,欣慰道:“你總能知曉我心中所想,有你在,我心里便能得安定。”
李陵溫柔的撫摸著妻子的脊背,安慰她道:“你現下身懷有孕更是不能多思操勞,你只管好好的休養著,好好的將孩子生下來才是最要緊的。”
提起這茬,靜姝仰頭對著李陵道:“我正要與你說呢,太醫給我號脈說腹中胎兒一切安好,你不必再讓太醫日日過來請脈了,還像我懷煊哥兒寶姐兒那時,每隔十天半月來請一次脈就好,左右咱們現下住在宮內,若是有不舒服,再宣太醫也來得及。”
李陵卻是拒絕道:“方才還說不要你多思,你看看你,還是做不到。”
李陵知曉靜姝的顧慮,她是不想他們夫婦重蹈前朝皇室奢侈無度的后塵,李陵剛登基,根基還不穩,靜姝更是擔心那些言官會借機大做文章。
李陵看向妻子,溫和的勸慰道;“你且放心就是,凡事我自有分寸,便是帝王,亦是有七情六欲,你是我妻,你和孩兒的平安是我現下最看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