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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陶然既然能這么說,自然不會叫人抓了把柄。
她起身到墻角的長桉,拿出桌上針線筐,里面就有幾個平安扣和沒做完的荷包。道具,她早就準備了好嗎?
老太太手指了錢祥:“給我堵住他的嘴!”她又轉向陶然:“你繼續說。”
“結果我針線沒做完,就聽見有動靜。朝后窗一瞧,就見一條狗正跳進來。再一看,正是那日追我的惡狗。我嚇一跳,直接就拿了桌上的匕首……”
“那狗撲來,我抱頭蹲地,閉眼就一頓戳,然后就是這樣了……”
“所以多虧了老太太給了平安符,我才沒早睡,叫我逃過了這次劫難。否則這兩條狗這般可怕,今晚我肯定就斃命了……”陶然摸了摸脖子。
老太太這才看見,金桂脖子上有好幾道的抓痕,一看就是狗爪撓的。這狗兇殘,聽說每天都吃活雞,恐怕這次就是沖著金桂脖子去的!
兩位婆子也上前力證,說她們沖進來時,那惡狗還在對著姑娘撲咬。若不是姑娘聰明,拿了被子蓋住狗頭防咬,完全不可能堅持到她們拿著棍棒來營救。
“所以還得多謝老太太。就是可惜了這枚護身符。”
整個護身符,已被血漬浸染。
老太太看著打了個寒顫。這符,也算是幫著擋了一煞吧?
萬幸,萬幸啊!
接二連三的事,讓她不得不信,這個府里已叫煞氣充斥。
果然如老爺所指示,這府中人等會一個接一個對金桂下手。哪怕金桂什么都不做,好好待在一處,哪怕她著人保護,都阻止不了煞氣的暗算之心。
現在不但是主子,仆人,居然連府中畜生都癲狂了,這狗都開始會自己破窗而入,開始來找人吃了,可見情況之嚴重。
“今晚……你先到我那兒住去!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去那里對你下手!”
老太太說完,便打量起了錢祥。
“去查一查這兩條狗平日里是哪個看管的,打上二十板子直接發賣了。再查一查是誰攛掇二少爺養的狗,直接趕出府去!”
“再好好審審他的人,若有不妥,一樣發賣了。”
“查下誰賣的狗,把賣家報官!”
“剩下他的人,也和大少爺那里一樣,先送莊上修身養性禮佛去!”
錢祥的嘴被堵著,根本開不了口求情。
“你也和你哥一樣禁足吧。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但這狗總是你的。你得負責,不冤吧?和你哥一樣,先吃齋抄經去,再罰沒半年月錢。沒我手令不許放出來!”
錢祥就這么被拖走了。
陶然冷眼看他,心道老太太還是心疼孫子,這點懲罰,不痛不癢。不過也不著急。一個兩個都禁足了,自己便能好好休養。等身體復原,一定連本帶利,舊仇新恨找他們一起算!
今晚,陶然確實是守株待兔了,但卻不是未卜先知。
她身體還沒恢復,報復工作和惡人任務急不來,所以最近休養生息之余,她都是用以逸待勞的方式,一邊刺激和挑撥敵人的敏感神經,一邊伺機給他們顏色瞧,當然也是進一步讓老太太堅信這府里煞氣已經嚴重到需要大量行動的地步……
這幫錢家人,都是陶然一點一點撩撥起的壞心思,她怎么可能不防?她怎會不知有人想要對自己下手?尤其錢豐正面對抗慘敗告終后,她判定接下來的敵人再出手時,肯定將是偷摸下黑手。
所以,看著小院那不是很高的圍墻,陶然早就覺得不太妥了。
為防有人作祟,她讓大夫開了驅蟲驅蛇藥撒在了院中各處,還讓婆子白天沒事的時候拿鐵絲串了鈴鐺,打算晚上拉起后固定在院墻角,如此只要有人不小心觸碰到就會發出一連串叮當作響的聲音。
今日傍晚,陶然剛要在墻角拉起鐵絲,就發現后墻有一處被人扒了個小洞。這洞前一天還沒有,顯然是新鮮的。
而且這洞貼地,洞口又小,怎么看也不像是給人鉆的,莫非是狗?
如果是狗,那滿府也就只一個人手里有!
大概有了判定后,陶然自然要遂了來人心愿。她洞都沒堵,還把自己屋子的和合窗支起了一臂寬,就打算將計就計。
這狗本就是金桂要報復的對象。在原本故事里,金桂可是因為這些惡犬的撲咬摔下假山受了重傷才導致了后面不少悲劇,這次既不能重蹈覆轍,也得狠狠還擊。
陶然也沒跟倆婆子告知自己的發現,索性就把帶鈴鐺的鐵絲剪了幾段,分別固定在了窗外縫隙口和門口。
如此,只要有東西不請自來,自然能給她警示。
婆子都在前院,洞口開在了后墻,那大概率來的東西只能是從后窗進。
夜深熄燈后,陶然就身裹厚被,只留兩手在外,一只手握了匕首,另一手把著窗鉤,盤腿在窗下凳子,邊打坐邊等待……
子夜,鈴鐺聲起。
動靜來了。
惡狗試探性想要鉆窗。
陶然的窗故意只留了一臂多寬,要的就是“能過,但又不是很好過”的那種效果。
惡狗正努力將窗往上頂,方便整個身子都能進去。
牲畜腥味和哈氣聲在窗口出現,陶然等的就是此時!
她左手一拉,那微開的窗就勐地合下,剛好夾住了惡狗的脖子。
惡狗整個被卡在了窗戶里,掙扎撲騰不停。
為防窗被頂開,陶然咬牙全力拉扯住窗戶往下的同時,右手也將手中匕首準確送了出去。
她是偷襲,狗腦袋又被夾在跟前,自然一戳一個準。
她下手狠極,接連的一頓勐戳,差不多有數十下,這狗廢了是必然……
狗血四處飆射,很快這狗的掙扎就開始減弱……
然而另一狗見狀狂吠之余,也在一下下撲撞窗戶。
陶然也是連連慘叫加求救,招呼婆子趕緊過來。
這百余斤的惡犬到底厲害,為救同伴,那木窗竟然被它撞開了。
可破窗而入的它不知屋中情勢,雖成功撞進屋中,卻在騰出之時便被侯在一邊的陶然拿匕首劃破了肚皮。
惡狗憤怒反擊,一口咬來,卻直接咬在了厚被上,幾乎沒有任何意義。
陶然卻看準機會,匕首從下方直插進了它下顎的同時,她還一把抖開身上被子,直接裹住了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