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深秋保媒(1)作品:《》
“圣上怎么得空出宮來坐坐?”
初雪提前得到消息,早就備好了酒水。
未免麻煩,初雪特意回自家宅子招待,這兒還有她姑姑釀的冬酒,此刻已是酒香四溢了,只是喝酒的人少了一個。
還是之前他們喝酒的老位置,豐子越一身不起眼的常衣坐在一旁,端著酒眉宇低沉。
“朕許久沒有這樣安靜坐會兒了,在宮里,便是一個人也難有片刻寧靜,心里總裝著事,可這會兒朕覺得無比放松。”他就開始懷念從前了,人總是這么奇怪,得不到的時候翹首以盼心心念念,得到自會后又是另一番感受。
初雪給對方斟了一杯酒,也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也沒碰杯便自顧自的飲了一口。
“您如今是一國之君,心里裝的是大元江山社稷,總會有操不完的心,的確是難得寧靜,喝一杯吧,這冬酒的味道越發醇厚了。”
那時候,有人說來年再來討酒的,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或許正是因為初雪這樣的態度,讓豐子越覺得自在,“朕試試。”昂頭一口,酒入喉分外清冽,酒香在唇齒之間慢慢彌散。
“聽聞,最近朝中大臣開始著急圣上的婚事,一國之君不能無后,這皇后人選和后宮…是不是也讓圣上心煩?”
初雪撐著頭,喝了口酒,越發的不講究了,只當是一個老友敘話,她知道,對方此刻到這,也是想暫時拋開那些拘束。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看著自在舒服,桌上還有一杯斟滿的酒,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是為誰備的,切當他在就是。
初雪說的事,讓豐子越露出一絲苦笑,“朕怎么覺得你有些幸災樂禍。”
“那圣上可是冤枉民女了,民女這是關心圣上才多言問問,圣上可有相中的可心人?若是沒有,要不要…民女給你保個媒?”
豐子越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就是一旁伺候的桃兒和羅桑也是一臉詫異。
這時候小姐還有心思保媒?
沒想到初雪小姐還有這般喜好!
“那…還是算…你說說看。”本來想說還是算了吧,話到嘴邊又換了說辭,她這時候,定是沒心思跟他東拉西扯的開玩笑,她既這么說,就是真有想法?
那就不妨聽聽,旁人說此事,他或許真沒興趣聽,尤其是這時候。
羅桑忍不住豎起耳朵,心里暗嘆,也只有初雪小姐說這些事圣上不會覺得煩了。
初雪端起酒杯示意對方碰一下,豐子越也是十分配合。
“想來圣上心里其實是有幾位人選的,只是一直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定誰,加上圣上卻是沒這方面的心思,這事就這么一直擱著,圣上登基時間也不短了,按規矩,后宮早就該封后納妃了,現在秋試在即,前方又有戰事,圣上也有借口拖著…”
初雪也不著急,慢悠悠的邊喝邊說,既是難得的放松,就讓他在這兒多坐會兒,回到那皇宮,他就是圣上,是大元天子。
“左右就是那幾個選擇,你既然猜到了,不妨說說。”
操心他的婚事,她自己的呢?時九走了,誰還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畢竟這天下就一個梅時九啊。
“圣上這話倒也未必,誰說圣上只有那幾個選擇,圣上現在不知道定誰,是因為她們背后牽一發動全身,不管選誰,圣上都怕在這關鍵時候對朝局造成影響,民女也想象得到,為了皇后之位,那幾家在背后早就較量上了,圣上的皇后,難道非得是這幾家的貴女嗎?”
豐子越一聽,忍不住認真聽了起來,“難道你還有更好的人選?”
初雪又倒了一杯,以往一杯就微醺了,今兒兩杯下去了,為何不見醉意,是她酒量好了,還是這酒香醇厚了卻不醉人了。
“錦家!”
“錦家?”
豐子越這下沒忍住,她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圣上這般驚訝做什么,錦家之女,難道不配為后嗎?”初雪把人家弄得一聲狼狽,還反過來嫌棄似的讓桃兒送上帕子。
桃兒暗暗發愁,好歹圣上不跟小姐計較,小姐啊,坐在這的是當今圣上,咱是不是稍稍注意些言辭。
“錦家之女,自是不比都城世家貴女差,你是想讓我娶一個錦家皇后?誰?”
錦家?他怎么沒想到呢?
若非要一個皇后,為什么一定就要是那幾家里選的?
“錦繡,此次跟隨我去西北的那個,你也見過的,錦家主之女,身份說得過去吧,圣上若是提出來,朝中那些臣子恐怕也不好反對,頂多就是一些微詞,大不了圣上把他們家的貴女都納入宮,反正后宮還有那么多妃位,后宮空置了這么久,熱鬧熱鬧也無妨。”
“咳…錦繡?”這下豐之越真嗆到了。
桃兒也一臉擔憂看著初雪,小姐誒不會是喝多了說胡話吧?
錦繡小姐當皇后?小姐跟錦繡小姐說過了嗎?
這……
“恩,模樣生得也嬌俏,是個美人胚子,規矩禮儀就不用說了,自小按著世家女的標準培養出來的,這一路西北之行,我可都瞧著了,算是經得起事的,你現在要的皇后,不光要有世家貴女的風范,還要經得住事,能陪著你共擔風雨,圣上,我雖然只是一介民女,見識比不得你朝堂上的臣子,可也有些自己的淺見,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民女看來,大元已是風雨飄搖了,西北接連失利,軍備物資不足,各地軍政朝中能有多少把握能完全掌控,各地民情究竟如何,大元上下是否真的一條心?圣上登基也有這么久了,心里大致應該有數,而今的大元,需要的不止是一個能平穩打理后宮的皇后……”
本以為初雪是開玩笑或是打趣豐子越的,沒想到她卻是認真的。
氣氛一下莫名變得嚴肅幾分。
“當然,這只是民女的隨口之言,圣上聽聽便可。”
若不是他,她也斷不會多言。
豐子越一臉認真的思索起來,她這時候跟他說這些,又豈會是隨口之言,定是在心中一番斟酌費心思量的。
只是他沒想到,初雪大元的現狀分析的這般透徹入骨,而這些話,便是老太傅也不敢妄說,大元已是風雨飄搖,這句話太重,重到他這個圣上都不敢輕易出口。
或者說,是他都不敢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