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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丞相府偏廳
李成海背著手站在那幅描金猛虎圖前,看著圖上威風凜凜的下山老虎,沉默不語。
忻州的事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那位姓雷的副將有意投靠他,李化三兄弟也已經試探過了。此人頭腦通透,聽說是相爺相邀,一口就答應了。還送給他們一些特產帶回昭城以表忠心。如此,忻州軍的軍權和汐河的河運還是在自己手里。
他慶幸的微微一笑,幸好下手快,袁震去往忻州的這些天沒有發現什么情況。
失了惠國公,換來年輕的雷副將,倒也值得!
昭城里的有心人即便把那些刁民藏起來又如何?等到處置惠國公的圣旨一下,那些刁民自然就離開了。惠國公你也算給本相做了一件好事,本相會讓你舒服的上路。
想到圣上,他轉身回到桌子邊,將懷里的一張紙條伸向燭火。
那是今日午后,崔總管傳來消息,說是圣上在金殿上嚴厲斥責了容衛,安固和袁剛,并下令將大理司死尸案徹查到底。
容衛去大理司查案就是本相舉薦的,若是這個案件撲朔迷離,引得昭城里人心惶恐。豈不是除掉容府的最好時機?就連容南星也一并除掉!
“啟稟相爺,‘二黑’來信了。”
門外傳來了康管家的聲音。
“進來,”
“是,”康管家低著頭,輕輕的推門進來。將手里的信奉上。
李成海瞥了他一眼,拿著信問道,“紅衣女子可是有下落了?”
“有了,有人認出來那是容府里的三小姐容南星!正巧,吳嫂也傳信過來,那個李婆子下手了。”
“還真是她?”李成海陰邪的打開手里的信,“這回看她還有沒有命活?敢動本相的東西,不知深淺、”
“是、相爺說得對!那丫頭確實狂妄了些、”康管家諂媚的笑道,“吳嫂說已經用了兩天,再有三日她就活不成了。老奴派人盯著呢,相爺放心。”
李成海微微點點頭,“嗯,馮寬劍的劍柄可是找到了?”
“還沒有,城防軍找遍了城里的鐵匠鋪都沒有找到。那老鐵匠的尸體被送往大理司了。要不要逼問一下他的兒子、?”
“暫時不用,想必他也不會知道。這馮寬劍竟然把自己的劍毀了、我們竟然不知道?”李成海手指摸著胡須,慢慢的說道,“你去給孫大人送個信,若是不想死,就盡快處理了他、”
“是,老奴知道了、”
“還有,‘二黑’的信里說道,有位姑娘去大理司驗過尸體,說是一種動物的毒。你派人去查城里售賣幼獸的店鋪。若是發現有問題,先不要驚動他們。咱們暗中相幫、”
“想幫?相爺、?”
“對,這案子越大越難機會才越多、去吧、”李成海臉上的笑陰險狡詐。
“是,”康管家不由得渾身一緊,哆嗦地離開了。
寧雪院里,雪姨娘臉色發青的攪著手里的瓔珞線,跪在一旁的寶珠還有幾個婆子都不敢抬頭看她。
“說吧,怎么回事?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去的那天還在呢、”寶珠一陣激靈,說話的聲音很小。
“不知道?那你們呢?她被打了三十板子,還能跑出院子?真是能耐了、”
“老奴也不清楚、”領頭的婆子瞄了一眼寶珠,“寶珠姑娘去的時候,老奴們剛從她那里出來,她、”
“她被我們折磨了一頓,根本沒有力氣跑、”一個婆子接過話、
“對、對、姨娘對老奴們很好、老奴不會向著別人的、”另一個婆子也解釋著、
“會不會是舒姨娘把人帶走了?那青菱本就是舒夢院的人、”寶珠想起青菱來的時候,是舒夢院里的寶珍帶過來的。“奴婢記得,是寶珍親自帶來的。”
“對、對、老奴們真沒有善待她、”
“舒夢院?寶珠你說的可是真的、?”雪姨娘放下了手里的瓔珞線,起身問道。
“是、是真的、奴婢不敢撒謊、”
“都起來吧、隨我去舒夢院一趟、”
“是、”寶珠和婆子們相互看了一眼,慢慢起身。
舒夢院里,顏舒正對著鏡子化妝。
相爺說了,今晚就在她這里過夜,她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寶珍,去把我的那件輕薄舞衣拿來、”
“是,”身旁的丫鬟抬腳走向衣柜、
看著鏡子里嬌艷的樣子,她微微一笑。
自從被丞相帶進相府,她就一直小心謹慎。
以前在樓里的時候,就聽說過他心性陰險,最會折磨人。若是不小心惹怒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所以,當她知道要來相府里做姨娘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萬一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是死,也不能落入他的手里。
至于,那位雪姨娘盡量不去招惹。若是因為嫉妒找她麻煩,她也不會手軟。
正想著,外面的婆子進來回話。
“姨娘,雪姨娘來了、”
“她來干什么?”顏舒不高興的撇撇嘴,放下手里的發簪,“請她進來、”
寶珍也拿了舞衣過來,放在旁邊,看著門口輕聲說道。
“姨娘,她從不來咱們這兒、?是不是?”
“不怕,咱們又沒得罪她。再說,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顏舒笑著去門口迎接。
正走到門口,雪姨娘帶著寶珠進來了,身后的婆子們在門口等著。
“雪姐姐,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快請坐、”顏舒笑著給她斟茶。
“自從你來到相府,我還沒有過來看你。怎么樣、住的可還習慣?”雪姨娘臉上的笑很是虛假。
“還不錯,相爺對奴家好。伺候的人也盡心。可是比樓里強多了、”
“那倒是,畢竟這里是相府。還是要注重名聲的、”雪姨娘笑著喝了口茶。
“雪姐姐,你說這話是瞧不起我?”顏舒臉色一變,不高興的說道。
“哦、不是、我是心疼妹妹。”
雪姨娘笑著回應,“畢竟妹妹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這為人做事可是要時刻注意形象,咱們相府里的人就是相爺的臉面,若是出門在外、”
她還沒說完,顏舒臉色不善的一下子站起了身,“雪姐姐,顏舒一直都尊重雪姐姐,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讓您這樣出口傷人!”
“你不要激動,這怎么是傷你呢?我是在提醒你做事的分寸、。”雪姨娘也起身,“順便問一句舒姨娘,那個叫做青菱的丫頭可是你讓寶珍送來的?”
“是啊,我看著她身體強壯有些力氣。就讓寶珍送去寧雪院了、”顏舒不在意的說道,“怎么,雪姨娘不想要她?沒關系,你打發她回來便是。”
“我打發她回來?笑話、這人你自己都接回來了,還找我要?當我是什么?”雪姨娘氣的渾身直抖。
“就是、那個青菱不見了、”寶珠扶著雪姨娘唯唯諾諾的出聲。
“不見了?雪姐姐自己弄丟了人,來找我要,天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顏舒氣的指著寶珠厲聲喊道。“還有,你是什么東西?敢和我這樣說話、寶珍掌嘴!”
“是,姨娘!”
寶珍剛要上前,雪姨娘一把將寶珠帶到身后,“如此無禮!當著本姨娘的面就敢打人。來人,將舒姨娘綁了帶到相爺面前評理、”
她的這一聲喊,將門口的婆子召喚進來,就要上手綁顏舒。
顏舒大叫著,“你又不是夫人,有什么權利處置我。我不干、我不干、”
正在這時,李成海的腳步踏進了舒夢院,身后的康管家眼神不安的看著他的身影。
“這是干什么呢?大呼小叫的、”
“相爺,您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就見不到顏舒了、”顏舒跑了過來,跪在地上委屈的哭著。
李成海看看她,又看看雪姨娘,不高興的問道,“你上這來干什么?”
“我、我來看看舒姨娘、”
“她不是來看我,她是來欺負我的、嗚嗚、我可真倒霉、剛來沒幾天、就、”顏舒梨花帶雨委屈至極,身子不停地抖動,看著李成海的眼睛里帶著不安和惶恐。
“奴家正準備好好迎接相爺,可她一進屋就說奴家沒有規矩,辱沒了相爺的名聲。可奴家從來都沒有出過舒夢院,相爺是知道奴家性情的、奴家就是離不開相爺、”
“我沒有、”寧雪看著她的樣子,只說了這三個字就不言語了。
看向李成海的眼眸里帶著悲哀,傷心,還有幾分倔強。
“來人,把雪姨娘送回寧雪院。日后,沒有本相的允許,不許她踏入舒夢院!”李成海閉上眼睛,狠厲的吩咐。
“是,雪姨娘請吧、”康管家示意雪姨娘不要說話,趕快離開。
雪姨娘很怨毒的看了一眼顏舒,又看看李成海,任由眼淚不爭氣的流落面頰,唇瓣微微抖動卻沒有說出話來。微微行禮之后,抬著頭出了舒夢院。
“相爺,以后奴家可怎么辦啊?奴家是想和雪姐姐好好相處,才送了奴婢給她。誰知道,她竟說我沒有規矩,敗壞了相爺的名聲!奴家就只是送了個丫頭,與相爺什么事啊、嗚嗚、”
見她走了,顏舒還在地上跪著哭喊,“奴家就是想不通、自己好心好意的、竟被當成驢肝肺、嗚嗚、”
“好了,你也起來吧、”李成海扶起她,“寧雪是固執了些,可心腸不壞,你們以后還要好好相處。若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本相可誰也不饒!”
“相爺奴家、”顏舒還要說話,見李成海眼神冰冷,便不敢再出聲,慢慢起身。
寧雪院離著舒夢院不是很近,一行人走在回寧雪院的路上。
康管家看看寧雪出聲埋怨,“姨娘,您沒事去招惹她干什么?她一個舞女,有什么值得您親自去過問的?”
“康叔,那個偷聽說話的奴婢,就是她讓寶珍送來的!我本是懲罰了她,也想問出什么。可還沒有幾日,人就不見了!所以、我才、”
“原來是這樣。”康管家低頭皺眉,“那個丫頭是顏舒派過來的?是想陷害你?”
“對。所以我才去舒夢院問問。可相爺、”雪姨娘很是委屈,“您也見到了,相爺連事情經過都沒問清楚,就打發我回去。還說以后不許我去舒夢院。康叔,我該怎么辦?”
“您要是聽老奴的,就好好待在寧雪院,任何事都不要管。保住自己最為重要,至于那丫頭是不是在舒夢院,老奴會查探的。有了結果自會告知姨娘、”
康管家好言相勸著她。“相爺最近比較忙,去寧雪院的時間不如以前。姨娘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