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替我跪佛堂

第七十四章 秘事

第七十四章秘事第七十四章秘事→:高大的駿馬停在西苑的朝華苑前,一雞帶著一群小太監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皇爺,您可算回來了!”

沈時晴翻身下馬,隨口說道:“下午的時候蔡蟄和李閣老誰有折子進來?”

“蔡老將軍的折子是沒有,李閣老送了個名單進來,說是給皇爺參詳。”

點點頭,沈時晴一邊往殿里走去一邊抬手自己解開了身上的氅衣,看見在殿門處候著的二狗,她點了點頭:

“進來。”

二狗已經在殿門外跪了半日了,聽了皇爺的吩咐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身上原本就有傷,養了這些日子也只好了七分,又跪了這么久,腿上早就失了力氣,差點兒就要一頭栽倒,還是一旁的三貓架住了他。

“腳下小心些,磕壞了殿里金磚你這條病狗可賠不起。”

三貓嘴上說的這般刻薄,要是從前二狗早就回嘴了,現下他卻只抿著嘴,等他站定了身子還低著頭道了聲謝。

自打那日被打爛了屁股扔回直房,二狗又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遍人間疾苦,在御前風光數年的大太監一朝被貶多得是人想把他踩到泥里去,皇爺的眼里只能看見幾個大太監,空出一個位置旁人才能有機會上去,雖然有一雞讓人看顧,可一雞到底要整日在御前伺候,擋不住那些恨不能他死了的冷言冷語,照料他的小太監一直勸他回了皇城外的宅子住,二狗卻不敢。

離開了皇城他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與其在外頭熬著日子等皇爺想起他,他倒寧肯死在了這紅墻里。

一眼能望到頭的直房他窩在里面一日又一日,心也灰了,一雞來看他勸他靜心養傷,他也又哪里靜的下來?

閉上眼就能看見自己站在一塊圓石頭上,旁邊都是伸手要拉他下去的水鬼,好容易睜開了眼,眼前的又有幾個不是鬼呢?

要不是三貓替他求情讓皇爺松了口,他說不定哪一日熬不下去就一根褲腰帶把自己了解了。

“喲,你這癩皮狗還會道謝了,可真是難得的緊,早知道求著皇爺多打你幾頓,也消了你身上的狗燥性。”

說完,三貓顛顛兒跑去了皇爺身邊兒擠開了替皇爺熱水盆的小太監:

“皇爺,您頂著涼風騎馬小心著涼,奴婢給您燒杯熱酒過來可好?”

“晚上還要看奏折,酒就免了,今日吃了些兔肉和蝦,煮一點黃芪粥過來,不用加糖。”將擦完了臉和手的帕子放回盆里,沈時晴又拿過了一雞手里襕衣給自己穿上。

三貓連忙應下,笑著說:“黃芪到底有些藥味,皇爺不想喝甜粥那奴婢給您再添幾道點心?剛好娘娘那邊的吳掌膳送來了一道肉餅和一道拌三絲,奴婢聞著就知道是奴婢這輩子都到不了的手藝。”

“也好,吳掌膳見到她娘了么?”

“回皇爺的話,徐宮令已經派人去教王宜人入宮覲見的規矩了,大雪之前大概就能進宮了,皇后娘娘還專門賞了衣裳和頭面,據說吳掌膳家里的弟弟也不甚孝順,家里有兩間半瓦房還把王宜人趕去了草房里住,好在徐宮令派去的人穩妥,不光給王宜人安排了住處還給王宜人看了病,現在還留了幾個人陪著王宜人,一是幫王宜人料理御賜的產業,二是教規矩,三來……皇爺的一片仁心也不能便宜了那等不孝子,嘿嘿嘿,皇爺您是不知道啊,王宜人還有兩個外甥,現在每天都上門搶著給她當孝子賢孫呢。”

聽著三貓的話,沈時晴點點頭:

“這等局面確實是要有人幫忙守著才好,徐宮令做事細致又通人情,這些日子幫了朕和皇后不少忙,你們都該跟她好好學學。朕記得今年的貢品里有不少寶珠,挑揀些好的給朕過目,冬至的時候給皇后送過去,謝她近來籌備宮女讀書一事的辛苦。也給徐宮令賞一份。”

聽到皇爺竟然這么厚賞徐宮令三貓連忙說:“那奴婢先替徐宮令謝了皇爺的賞!”

一雙貓眼都瞇成了一條線,三貓笑著奉承:“皇爺仁德,現在宮里的小宮女兒都可有勁兒了,一心也想給自己的娘掙個誥命回去,都說皇爺和娘娘恩德比天還高。”

沈時晴原本已經走到了書案前要坐下,聞言轉身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最后一句是你加的吧?”

“嘿嘿嘿,那些小宮女兒的嘴哪有奴婢的巧?奴婢就是將她們想說說不出來的說了!”

眼見著三貓把皇爺哄得心情不錯,一雞趕緊給二狗使了個眼色。

趁著三貓退開一步說要去給皇爺熬粥,二狗連忙跪下,膝行向前:“啟稟皇爺,昨日,英郡王世子又派人往奴婢父母的住處送了東西。”

沈時晴抬眸,看見二狗從手邊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個木盒,里面是一顆兩個手掌大小的靈芝。

“皇爺,裝靈芝的盒子底下還有一層金珠,送東西的人并沒有說什么多余的,只讓奴婢好好養傷。”

“看來英郡王世子身上穿麻口里吃糠,心里想的還是二狗你的富貴榮華。”沈時晴拿起一本折子,語氣和緩,“既然如此你就和他多多往來,手段拿捏得著,畢竟是御前的大太監,一點蠅頭小利怎么能打動了你?”

“是!皇爺!奴婢明白!奴婢之前蒙了心有負皇恩,今后一定不再碰自己不該碰的,好好為皇爺辦差事。”

說完,二狗就開始磕頭,腦門子實實在在地砸在了地磚上。

從本心來說,沈時晴并不想用一個能貪墨的人在身邊伺候,趙肅睿把人當貓狗奴才,只要夠聽話就不在乎他們私下的小手段,她沈時晴卻并非如此,她知道人性本惡,可越是如此她越覺得能循善道而行的人才更應該有更多的機會。

“一雞。”

“奴才在。”

沈時晴在一份奏折上畫了個圈,沉聲說道:“這幾日選些懂文墨的太監和女官進朝華苑。”

這是直接要提拔人手破了他們四個大太監包攬御前的局面,趴在地上,二狗連頭都不敢抬。

一旁站著的一雞卻只是垂下眼眸恭順回答:“是。”

深夜,三貓在御前值守,二狗坐在朝華苑的耳房里的捂著嘴幾乎要哭出來:

“雞老大,是我對不住你們,一貪心,連累你們都連著受掛落。”

一雞看了他一眼,搖頭輕嘆:“事已至此你哭有什么用?你也不必難過,皇爺既然還用你就有你能將功補過的機會。”

二狗悶聲不言,明明生得人高馬大,現在卻縮坐成了一團。

一旁靠墻站著的四鼠低聲說:“提拔了旁人進來也不是壞事,皇爺吩咐的差事越來越多了,二狗你要是能在英王那兒立下大功,皇爺也不會虧待了你。如今我擔心的卻是別的。”

說完,他看向了一雞。

一雞頓時了然,又看了二狗一眼:“現在英王世子就住在寧安伯府,有個事兒……二狗啊,你還是知道為好。”

二狗抬起頭,瞪圓了眼睛伸著長臉還真跟個狗似的:

“到底什么事兒?雞老大,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一雞張了張嘴,又閉上,他跟在皇爺身邊伺候了這么多年,真沒辦法把皇爺私通人妻的事說出口。

還是四鼠把話接了過去,他看了一眼開著的窗逢兒,壓低了嗓子說:

“你與寧安伯府往來,務必多照拂他家的二少夫人沈氏,要是怠慢了,我怕你又得丟一張狗皮。”

寧安伯府?二少夫人?

二狗茫然:“最近宮里都在說皇后娘娘圣寵愈盛,怎么、怎么又有什么夫人?”

四鼠臉上沒有表情,語氣也淡淡的:“從前的就不說了,之前皇爺讓我去尋一家做撥霞供的鋪子,我原本以為是皇爺要帶著娘娘去吃,哪知道今天皇爺先是讓我派人去西城兵馬司拿了人,又帶了人去從前沈大學士的宅邸,這么一番親力親為都是為了那沈氏。救了沈氏,皇爺還帶她去吃了那家撥霞供,還不讓我們在跟前伺候,走的時候我看見了,皇爺的面前擺了蝦殼,皇爺從前哪里剝過蝦殼?”

語氣平平無奇,內容觸目驚心,二狗的眼睛隨著四鼠的說出的每一句話睜得越來越大,最后一雙狗眼幾乎要脫窗而出。

“那沈氏,咱們皇爺什么時候識得的?”

說到這,耗子和狗子都同時看向了默不作聲的雞老大。

一雞坐在炕角垂著腦袋說:“我也不清楚,從前在潛邸的時候跟著皇爺出門的多半是三貓,可我問他,他也只記得一些斗雞賭狗的去處,大概是什么時候被先太子帶去拜訪過沈大學士吧。”

“拜訪過?就記心上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二狗擰著狗頭,是腿也不酸了腚也不疼了,腆著一張長臉左看看右看看,“那、那沈氏什么長相?什么脾性?”

“長相——著實沒看清,白凈秀麗應該是有的。至于脾性——”四鼠沉吟了片刻,“都說這沈氏是個燈籠似的美人、泥塑的菩薩,可我見了兩次,倒覺得有些狂放,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謝家受了委屈移了性情。倒是看著咱們皇爺的時候總是眼里亮亮的,也難怪皇爺稀罕。”

二狗聽了他的話啐了一口:“你個太監也知道皇爺喜歡女子是怎么回事兒?”

四鼠沒吭聲,一抬腳,腳尖點在了他的狗屁股上,二狗疼了一個激靈狗頭又縮了回去。

沒看見耗子耍狗,一雞沉著眸子,雙手攏在袖中,如玉似的臉龐上的燭光輕晃:

“要是說之前是有五六分跡象,現在皇爺怕是……沈氏身邊伺候的人可都篩過了?”

將腳收回來,四鼠直了直身子,背書似的說:“篩過了,三個近前伺候的大丫鬟,名字都是從《逍遙游》里出的。一個叫阿池,能識字會算賬,算是丫鬟里拔尖兒的。一個叫圖南,就是上次問咱們皇爺姓名的那個,看步態能看出來有些功夫,說是個掌灶丫鬟我覺得不像。一個叫培風,我今日親眼見了,手上厚厚一層老繭,應該是用慣了長兵的武婢。沈家從前還是有些家底的,這三個丫鬟看著都不俗,也難怪能護著沈氏從寧安伯府里全身而退。現下沈氏住的莊子里還有從謝家被趕過去的妾,亂糟糟的不成樣子,雞老大,咱們用不用安插人手進去?”

“不用,你就安排人在莊子附近守著,什么時候沈氏再進京能有個報信兒的就夠了。”

只有聽了滿腦子皇爺私密事的二狗兩眼發花,只覺得身上的疼疼到了腦子里。

“雞老大,那豈不是說在寧安伯府里我還有半個主子?”

一雞想了想,垂眼說道:

“你先講沈氏當半個主子伺候大概是沒錯的,只是別露了行跡,皇爺再見沈氏你也得幫著遮掩,要是讓皇爺的事兒傳出去,誰也救不了你。”

亥時將過,朝華殿暖閣的燈終于熄了。

一雞站起身說:“我出去巡一圈兒。”

二狗還抱著頭不知道怎么哭呢,只“嗯”了一聲,四鼠要陪著,被一雞拒了。

提著羊角燈籠走在院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禮監大太監看著灑在地上的一團光,幽幽嘆了口氣:

“‘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后乃今將圖南’。”

過了半晌,他抬起頭,又贊了一句:

“真是好名字。”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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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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