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煙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再看了看陸塵的口袋,氣得鼓了鼓腮幫子。
“我去煤礦了。”
陸塵眼里快速閃過笑意,推著摩托車出去。
“哦!”
江寒煙無精打采地應了聲,等陸塵推車出了院子,她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事,追出去扒著門框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什么事?”
陸塵已經騎上了車,回頭問她,側顏在陽光的照射下,帥得讓人沉迷。
江寒煙閃了下眼,咽了下口水,在心里不斷地說:“他就是只無情無義的鐵公雞,剛剛還搶了你一百塊,老了照樣長皺紋還有老人味……”
說了三遍后,江寒煙清醒了,清澈的眼神透著對陸塵的嫌棄,她絕對不會被美色迷惑的。
“售后服務啊,我媽十天后要來拿錢,她一哭就會引來我爸,你不得在家保護我?”
江寒煙理直氣壯地要求,一百塊哪有那么好掙的?
總得出點力吧?
陸塵勾了勾嘴角,發動車子,一騎絕塵飛走了,噴了江寒煙一臉煙塵。
艸!
江寒煙咬牙切齒地將陸塵刀了八百遍,氣沖沖地回屋了,不回來就不回來,她一個人也能對付江父。
洗了把臉,江寒煙帶著豆豆和金閃閃出去擺攤了,一天一百五,一個月就能掙四千五,賺頭很不錯,她打算多攢些錢當學費。
因為她準備上大學。
哪怕她有空間幫忙,那也得有學歷鍍金,不過江寒煙不打算再經歷黑色高考,她想托點關系搞個自費,前世她上大學時,學校就有自費的成人班,好多學生都結婚生子了,而且都有工作,來學校鍍金的。
成人班的學生基本上有錢有勢,上大學只是為了文憑,回去后就能評職稱,比他們普通班的學生幸福幾百倍。
這種成人班不太好進,得有關系,江寒煙不是太擔心,還有大半年呢,夠她找關系了。
昨天一戰成名,江寒煙一下子揚名了,她一擺好攤,生意就上門了。
才一個小時,三卦就問完了,江寒煙給一個大齡女人解決了婚姻煩惱,一個憂愁的家庭主婦想知道丈夫有沒有外遇,還有個苦悶的中年男人想知道頭頂顏色。
都是小事,江寒煙隨隨便便就給搞定了。
“你這紅鸞星動了,正緣出現了,該出手就出手,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江寒煙很誠懇地建議。
這大齡女人都四十了,再不結婚崽都生不出了,而且她看這女人是夫妻恩愛的面相,所以才敢這么說。
“你男人在外面有沒有女人你暫且別管,你還是帶你男人去醫院檢查下身體吧。”
江寒煙一聽這主婦訴苦,就知道她是個疑神疑鬼的性格,自尋煩惱,還多愁善感,是孤寡命,用老話來說,就是克夫。
她還看出女人的夫妻宮晦暗,顯然丈夫的身體出了問題,救人一命積陰德。
至于懷疑頭頂顏色的男人,江寒煙建議他去做個親子鑒定,因為男人說他有一兒一女,但子女宮卻顯示無子。
“查查吧,做男人不能糊里糊涂!”
江寒煙同情地看著他,好男人娶不到賢妻,好女人嫁不到良人,世事無常啊!
一個小時不到,一百五進帳,江寒煙收攤回家了。
接連三天,每日三卦,她的名氣越來越大,隱隱超越了孟半仙,大家都說江寒煙的卦比孟半仙靈。
比如那個懷疑戴綠帽的男人,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一兒一女都不是他親生的,男人在醫院門口嚎啕大哭,現在和老婆打離婚官司呢。
那個懷疑老公外遇的主婦,她老公查出了癌癥。
而那個大齡女人,也找好了對象,談婚論嫁了。
還有好幾個江寒煙算過的客戶,都得到了證實,江寒煙的綽號,也從福城一支花變成了江半仙,風頭無兩。
江半仙不僅看相極準,還有厲害的醫術,連生不出孩子的毛病都能治。
一傳十,十傳百,江寒煙現在都不用出門擺攤,客戶自己找上門,爭先恐后地給她送錢。
江寒煙也不貪心,依然是三卦,卦金五十。
上午九點半營業,基本上一個小時就能收攤,剩下的時間逗逗孩子和金閃閃,再彈彈琴看看書,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只是,這天剛收了攤,就來了個不速之客,是個長身玉立的俊秀男孩,文質彬彬的,在福城這種小縣城里,就像是混入雞群的鶴,顯得格外出類拔萃。
這男人正是書里的男主,也是原身的心上人,唐學海。
這家伙還有個身份,是陸塵他親媽的繼子。
陸塵那個腦殘媽,嫁給了唐學海的父親,對唐學海這繼子比對親兒子還好。
“寒煙。”
唐學海的聲音很好吃,溫暖又清潤,就像是冬天的一盅雪梨湯,聽著極舒服,不像陸塵,說話比冰碴子還凍人。
論外貌其實陸塵比唐學海帥多了,但陸塵那人,一百三十斤的身體,長了129斤反骨,特不招人喜歡。
不像唐學海,長得斯斯文文,學習又好,說話也好聽,還有禮貌,是個人見人愛的別人家的孩子,他和陸塵站一起,一個正面榜樣,一個就是反面教材。
“有事?”
江寒煙皺起了眉,她對唐學海這樣的人,并沒有好感。
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就像中央空調一樣,對所有接近他的異性都彬彬有禮,一視同仁,嘴上說喜歡原身,可在原身受苦時,唐學海并沒伸出援助之手。
只會讓原身忍讓再忍讓,還會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比如——
“天氣冷了,多穿衣服。”
“感冒了,多喝熱水。”
“晚上不要出門,不安全。”
“看到刁德凱就避開些,別惹他。”
全特么是廢話,千言萬語都比不過行動,而且是原身惹刁德凱嗎?
分明是刁德凱糾纏不休,唐學海要是真男人,就應該護著原身,而不是說一堆看似溫暖實則無情的廢話,偏偏原身這蠢貨卻甘之如飴,把唐學海當成真命天子,為了他愿意做任何事。
唐學海感覺到了江寒煙的嫌棄,怔了下,苦笑道:“寒煙,你怨我?”
他想娶寒煙,可父親不會同意的,他上學還要父親出學費,沒能力反抗,只要再過三年,他就能獨立了,可寒煙卻嫁給了他的繼弟。
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
唐學海心里痛了下,深情道:“寒煙,我不會嫌棄你的,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