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嫂子從劉家出來之后,剛走進自家院門就被侯標攔住問:“怎么樣?”
“雖然沒立刻答應,但是你放心,不出三天,保管她主動來找我!”林家嫂子自信滿滿地說,“就算劉婆子不想答應,她兒子也得逼她答應。”
果然不出林家嫂子所料,第二天下午,劉婆子就期期艾艾地登門問起婚事的事兒。
“我家川兒的情況,也不知道林家嫂子跟沒跟你說,你家姑娘能同意不?”
侯標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要不是我家收留,那丫頭早就被人買到窯子里去了,如今我給她尋個好人家送她出閣,她還有什么不同意的?”
“那好,那好……”劉婆子面上卻還是不見喜色,半晌又道,“不過我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家,要錢沒錢,要什么沒什么的……”
“有的吃有的住就行了,那丫頭從小就是一把干活的好手,等她嫁過來,你就等著享福吧!”
侯標越這么說,劉婆子的表情就越是不安。
她局促地搓著手道:“我、我家都是普通老百姓,真的什么都給不了你家。侯、阿標啊,你就跟我敞開了說吧,到底想讓我們做什么?要、要是什么殺人放火的事兒,我、我們可堅決不做的啊!”
這回不等侯標說話,林家嫂子先不樂意道:“他嬸子,瞧你這話說的,你這是把我當什么人了?咱們老鄰居這么多年了,若真是這樣的事兒,我還能找你?”
劉婆子趕緊道歉道:“嫂子你別生氣,是我不會說話,我,我就是覺得這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兒,心里頭不踏實……”
侯標笑得一臉和氣道:“劉嬸子,有些時候,對你來說很簡單的一件事兒,對別人來說就是難于登天,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想找你幫的忙真的特別簡單。”
“那、那到底是什么事兒啊?”聽侯標終于提出了要求,劉婆子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氣,但神色還是頗為緊張,生怕他說出什么自己做不到的事兒來。
“我聽說你跟潼娘子醫館那位鄧管事的妻子很熟?”
“還行吧,也說不上太熟,就是最近她來給我家川兒送藥,我倆聊得來,就經常多說會子話。”
“那就夠了,只要你能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幫我把鄧管事約出來,這事兒就成了!”
劉婆子抬頭看向侯標,滿臉的不敢相信,疑惑地問:“就這么簡單?”
“對,就這么簡單!”侯標點頭肯定道。
“你們想約鄧管事,直接約他不就得了,還用得著……”
侯標能夠理解劉婆子的未盡之意,她不相信只是這么一點小事,就值得把養女嫁給她兒子。
但是鄧華深居簡出,幾乎都不離開醫館,偶爾出門也是跟高山一起,讓人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他想約見鄧華,卻并不想驚動醫館內的其他人,挑來選去,還就只有劉婆子能做到這一點了。
“那你們找鄧管事有什么事兒啊?”劉婆子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
“鄧管事管著醫館內的事兒,我們想給潼娘子的醫館提供藥材,但是又找不到門路,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侯標隨口胡謅,然后取出一封信交給劉婆子道,“你把這個給他,他便自有計較。”
不過好在劉婆子看起來也不懂這些,很輕易就相信了他的話,或者說她選擇讓自己相信這些話。
“只要我幫你們牽上線,后面就沒我的事兒了對么?”劉婆子再三確認,“還有,你說的那個事兒,什么時候能兌現?”
“我那養女如今還在老家呢,我先把她的生辰八字給你,你可以先去合八字,回頭我給家里寫封信,把這事兒說一下,就可以準備婚事了。”
“好,好!”劉婆子起身,激動地搓著手道,“那等晚上,我就跟他媳婦說一聲。”
侯標叮囑道:“可千萬別讓醫館其他人知道,如果生意能談得成,我是不會虧待了鄧管事的。”
待劉婆子走后,侯標才收起了臉上看起來有些憨厚的表情,沉聲問林家嫂子道:“你確定鄧華跟高管事之間有隔閡?”
“肯定沒錯,我親耳聽到他媳婦跟劉婆子說的。”林家嫂子十分肯定道,“我也幫你打聽過了,鄧華比高山還年長,可潼娘子什么事兒都倚重高山,只讓鄧華在醫館里當個管雜事兒的,之前醫館開張的時候,也只有高山一個人在外面張羅著接待客人。
“就算鄧華表面上不顯出什么,心里頭難道會一點兒想法都沒有?要知道他可是有兩個兒子呢!
“不為自個兒爭,難道也不為自家兒子考慮么?”
侯標聞言點了點頭。
林家嫂子笑著說:“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收了錢不干活兒的,我替你想得周全著呢!”
侯標也頗為滿意道:“若是能成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許是因為涉及到兒子的終身大事,劉婆子這次行動十分迅速,第二天上午就過來告知:“已經幫你約好了,今天晚上酉正,在鴻運酒樓見。”
侯標滿口謝過,為了方便說話,趕緊跑去訂了個二樓的雅間。
晚上,鄧華果然如約而至。
“鄧管事!”侯標趕緊起身相迎,把人讓到上座。
鄧華此人看起來就有些內向少言,表情也比較嚴肅。
侯標卻很是熱情,他心里清楚,只要鄧華肯來,就證明自己找對了路子。
“來,鄧管事,我給您把酒滿上。”
鄧華由著他給自己倒酒,卻并不舉杯,反而皺眉道:“醫館對外的事兒都是高管事管著,侯老板怕是請錯人了!”
侯標聞言一笑,道:“鄧管事,放心,我請的就是您!
“大家同樣都是管事,卻還要分為內外,潼娘子到底是年輕,雖然醫術高明,人情世故上卻還是欠缺些火候啊!”
鄧華聞言臉一板,佯怒道:“侯老板,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來可不是聽你貶低我東家娘子的!你若是再這樣,我可要走了!”
侯標見他語氣十分生氣,屁股卻絲毫沒有離開椅子的意圖,心里的把握登時又多了幾分,笑著舉杯道:“我的錯,不該信口胡說,我罰酒一杯,您隨意!”
他說著仰頭干了一杯,然后向鄧華展示著自己空了的酒杯。
鄧華猶豫了片刻,卻還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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